最終在伽亞市長的斡旋下,由調查科和警方、聯邦法院到宴家驗屍,三方一致鑒定下確認屍體的確屬於宴梃,至於宴梃伴侶的屍體則沒有多少人關注。
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遠不止如此,齊宣、T3以及基因病的事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引起廣泛討論。
眾人開始瞄準各界人士,挖掘參與T3的合作人員,一時間各界較為出名人士的外貌變化與上位經歷被廣泛傳播,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這股深挖的趨勢並未隨著時間消減反而愈演愈烈。
T3,這個神奇的藥劑也隨著齊宣的實驗記錄複原引起醫學界廣泛重視,其中基因病領域的專家也應邀加入醫學所專屬項目小組,針對基因病開展新型實驗。
事件主謀齊宣的屍體也被運往聯邦法院進行修複與確認工作,比起宴家的事,齊宣的死亡更讓一部分人高興,畢竟死無對證,他們屁股下的位置依然牢固。
第94章
一輛黑色越野車行駛在冒著熱氣的柏油路上,柏油小路兩側是幽深的林木和綿延起伏的草坪。
正午時分,寬敞的道路上車輛稀少,黑色越野車行駛的速度越來越快。
巫以淙一手拽緊安全帶,另一隻手播放著機械的電子音,隨著車速逐漸減慢,電子音也慢慢停了下來。
“聽見自己的葬禮什麽感覺?”巫以淙放下手機,打開車窗,熱浪撲面而來,讓他立刻又關上了車窗。
宴梃撇了一眼巫以淙額頭上的汗水,將車內溫度調低兩度,才回答他的問題:“也算是死過一回,沒什麽感覺,不知道爺爺怎麽樣了。”
“這是最好的辦法,爺爺會理解的。”
巫以淙安慰道,柳叔那邊宴梃留了話,雖未明說,但以柳叔的睿智肯定能明白。
“理解歸理解,只是爺爺要面對更大的壓力,宴家始終是某些人眼中釘。另外……我擔心爺爺不願意繼續忍下去,我爸車禍的主謀已經死了,其他的人還好好活著,爺爺一動手,宴家和那些人就正式宣戰了。”
齊宣是車禍主謀,已經被宴梃打死,車禍中各個環節配合的人一樣有罪,先前壓下去的仇恨,隨著宴梃社會性死亡,宴重再也沒有顧忌,他的心態變化從機場公開指責調查科就能看出來。
“上面對你們家虎視眈眈,這場仗從你爸車禍就已經開始了,現在鬧到明面上也不是壞事。”
巫以淙倒在後座上,頭枕著手臂,隨著他的動作露出腰上纏著的紗布和打著厚厚石膏的右腿,那場爆炸讓他受了不少傷,暗中養了好幾天才能下床走動。
宴梃看他大大咧咧的動作眉頭一皺,“你把椅子放下在睡。”他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四個小時就到莫耶斯小鎮,你以前也住得太偏了些。”一路過來連休息站都沒有,他忍不住抱怨道。
巫以淙躺在狹窄的座位上,朝他伸出手,一隻手的手臂上纏繞著紗布,另一隻手掌青紫一片,別說放椅子,連拿筷子都成問題。
宴梃深吸一口氣,把車停在路邊,打開門,請躺著的大爺稍微起身替他推開椅子,又走到後面找出一小盒的藥扔給他,“趕緊吃了。”重新開車上路。
“出發前我才吃過。”巫以淙把藥扔到腳邊,他身上是外傷用不著服藥。
宴梃已經十分熟悉他逃避吃藥的借口,“你吃了還是花盆吃了,接下來我們要在小鎮待到風聲過去,你現在手不能提還瘸了一條腿,要和我動手的話沒有半分勝算。”宴梃淡淡說道,巫以淙不配合,他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讓他喝藥。
路邊蟬鳴聲陣陣,聽著有些吵鬧,宴梃按下音響,舒緩的音樂聲傾瀉而出。
巫以淙擰開瓶蓋,“唉,我開始想念方慕在的日子。”
“我可不會像他一樣縱著你。”
被救的那幾天誰都沒提過方慕的事,現在他主動提起,宴梃不免有些擔心。
巫以淙咽下藥丸,重新躺了回去,“松鼠離開前問了我醫生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說方慕背叛他,背叛了白鴿,巫以淙不知道從何說起,他連方慕什麽時候有了異心都不知道。
宴梃調高音樂聲,這次換他安慰:“背叛不需要什麽理由,他的生死已經和你沒有關系。”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在孤兒院裡,帶著副眼鏡,看似很好欺負實際比誰都聰明,組建白鴿後,他變得更加松弛從容,一心投入基因病研究裡,我以前竟然從來沒關心過他的情人,現在想想,那些情人的確和我有些相似。”究竟是沒關注還是下意識忽略,巫以淙自己也說不清楚,人的大腦有時候會欺騙人,理性如他偶爾也會甘願被欺騙。
“人心易變。”
巫以淙枕著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宴梃才開口:“松鼠和烏鴉已經前往伽亞,如果方慕還活著,他們會知道的。”這段時間他們倆不適合出現在大眾面前,灰和松鼠自告奮勇去伽亞打聽消息,順便尋找關於蕪穗留下的解藥線索。
“活著又怎麽樣,終究回不去了。”巫以淙感慨了一句,打了個哈欠,養傷階段時不時就想睡覺,這個時候睡了晚上又睡不著,他坐起來,前幾天躺在病床上不能動他來不及問,現在才開始好奇:“那兩具屍體你什麽時候安排的。”
宴梃透過後視鏡看見他眼圈又紅了起來,歎了一口氣,“今天睜眼時間已經超時,該貼藥膏了。”甲板上的煙霧對眼睛影響很大,要不是灰等人來的及時,巫以淙眼睛可能就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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