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灰色什麽都有,黑醫也不少,手段高明,貼了幾天特質藥膏才緩解下去,目前也沒好多少,只是不用全天敷藥,有五六個小時正常用眼時間。
其他外傷巫以淙可以不屑一顧,眼睛不得不慎重對待。
他撕下藥膏,笨拙地提貼在眼睛上,沁涼的觸感讓他舒服喟歎一聲,“十多萬的藥膏,果然舒服。”
宴梃看著他貼歪了的藥膏笑了笑,伸手扔給他一張毛毯,“每年我的體檢記錄都偽造了一套數據,早在調查我爸車禍時就預感到這麽一天,對外的指紋和身份數據都是假的,冒充的人烏鴉暗中養了許多年,我買他的命,他要家人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很公平。”
“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我還擔心你這裡出岔子。”巫以淙本身馬甲就多,留的後手也更多,他沒有宴梃那麽講究公平,早就盜用了弗裡斯本人的所有數據,在伽亞‘巫以淙’的身份數據,包括瞳膜都是仿照弗裡斯的眼瞳,何凝和松鼠不和他們一路,就是為了找人過來以假亂真。
“這樣說來,我們都用了假指紋?”宴梃突然總結道。
巫以淙點點頭,宴梃笑了笑,“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的指紋?”現在想想他為了讓巫以淙簽署協議書,從調查科手裡帶出他,就為了掩飾去執行堂島任務,結果一開始他們都帶著假面具,過往全是假的。
巫以淙拍了拍腦袋,“那是宴梃和巫以淙的離婚協議,和我可沒有關系。”巫以淙和弗裡斯已經死在大海裡,他現在是灰塔,也可以是任何人。
“灰塔和7的組合,說出去多嚇人。”宴梃說完故意看向他,被遮住雙眼他也能從對方臉上看到促狹的神色,補充道:“你要是敢說試一試也只是為了引出方慕,剩下的路你自己蹦過去。”
巫以淙享受著音樂和冰涼的藥膏,對宴梃的故作鎮定感到好笑,“我還說過原諒你了,蕪穗的事與你無關,你不也信了。”
“我一開始就沒信過,要不是你對我有芥蒂,早該和我坦白,你和寬容二字怎麽也畫不上等號,也就方慕相信你那頓屁話。”
宴梃在當時的確信了,也被巫以淙那副模樣欺騙過去,時間一長也就反應過來,對方可是有仇報仇的灰塔,他這個仇人之子雖罪不至死但要輕易翻篇估計也難,他早就做好被巫以淙揍一頓的準備。
船上發生的一切宴梃有設計,他需要在所有人面前製造一起假死,讓宴家從他的身份漩渦中脫離出去;巫以淙也有計劃,他對齊宣輕易被逮捕的事始終有疑慮,一切都感覺太簡單了,就算裡面有他故意讓第九軍加入,齊宣無法反抗,他心中還是有疑慮。
他將懷疑告訴了灰,讓灰在外面接應,同時注意銀安的動向,軍方的船之所以中途偏航也是為了讓銀安更快現身,在海域救齊宣是最好的機會,一旦上岸齊宣勢必會被嚴加看管,銀安的人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軍方也想一舉逮捕零度計劃的參與人,很快便答應了這個計劃,格爾也配合得不錯。
宴梃和巫以淙兩人並未交流過自己的計劃,卻配合默契地達成各自目的,現在才能活著開往巫以淙童年生活過的地方。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當時真的很想一槍解決你。”
“怎麽改變了主意。”
巫以淙拉開毯子搭在腿上,“走了個松鼠,總得在找個人來使喚。”
宴梃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任君使喚。”
兩人胡亂扯了兩句船上的事,巫以淙便睡著了,宴梃調高了溫度,放慢速度朝著小鎮方向駛去。
達到目的地已經差不多傍晚,莫耶斯小鎮毗鄰耶色和卡托兩座大城市,這座小鎮面積寬廣,環境優美,住在這裡的人無一不是有權有勢,因此基礎建設和各項法律都尤為健全。
只要有足夠的資金和資源,通緝犯也好,犯了事的官員也罷,獲得居住許可之後,只要遵守小鎮的規則,沒有人會在意入住者手上有多少人命。
巫以淙拄著拐杖下車,碧波蕩漾的湖邊有兩艘小船隨風晃動,一棟四層別墅坐落在旁邊,晚年倫農喜歡安靜,也喜歡與自然接觸,居住的地方十分偏僻,別說鄰居,連路過的車都少見。
宴梃停好車扶著他穿過湖畔旁的木棧小道,巫以淙掏出鑰匙開門,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後又是一道黑漆漆的大門,巫以淙取下墨鏡,將眼睛對準門口的機器,“這裡只有我和老師的虹膜才能打開。”門隨即打開。
“硬闖呢?會怎麽樣?”
“你不會想知道結果。”巫以淙捂著鼻子,房子久未住人,空氣中充斥著灰塵,宴梃打開所有的窗戶,拉開窗簾,等到空氣流通後才感覺好了許多。
透過大片的落地窗,夕陽余暉灑了進來,給白色調為主的公寓增加了幾縷明媚色彩。
在窗戶的背後是一片青翠欲滴的草坪,草坪沒有人修剪整理,東一團、西一團開著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宴梃打量著這座公寓的擺設,形狀怪異的沙發、座椅,顏色豔麗的櫥櫃,地上的毛毯繡著一顆巨大的骷髏頭,牆上掛著許多精美的原木掛飾,就連頭頂上掛著的巨型燈具也頗具詼諧感。
沒想到倫農前輩私下裡風格如此獨特,宴梃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更多巫以淙的過去。
巫以淙挑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累了一天,你身上的傷也沒好,先休息,線索的事明天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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