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梃求之不得,他扯下臉上的假面,揉了揉臉,“進小鎮用的是7的身份,希望小鎮主人能對外保密,不然我們又得搬家。”
“放心,看見我們進了這裡他不敢亂說。”倫農死後,小鎮主人想要收回這座別墅,巫以淙親自和他進行了一場友好交談,從此沒人敢打這幢別墅的主意。
宴梃這下放心了,將一樓簡單打掃一番,兩人將就著車上的食物隨便對付一餐,一整天的旅途已經讓兩人疲憊不堪,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第95章
巫以淙睜開眼的時候一片漆黑,取下眼睛上的藥膏,映入眼簾一片乾淨整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花草的清香,是從窗外傳進來的。
他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難得沒有什麽事,宴梃這麽勤快他還有些不習慣。
“醒了。”
宴梃手裡拿著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綠色水壺,赤著腳走進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身上灰撲撲的,發梢上纏著一縷蜘蛛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扮,半點不像光鮮的富二代。
巫以淙翹起嘴角,“你還真是一刻也閑不下來。”以前的宴梃也喜歡做點瑣事,他還吐槽過對方的‘不務正業’,而現在這點‘不務正業’已經變成優點,畢竟房子總得有個人清理。
他評估著以宴梃的強迫症收拾完這裡的時間,以便安排今晚的一場重要會面,是時候宣布灰塔的回歸了——唯一的長期馬甲弗裡斯已經作廢。
“這裡風景不錯,或許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來度假。”宴梃把早就備好的藥遞給他,“怕吵醒你,二三樓還沒收拾。”
巫以淙捏著鼻子咽下苦澀的藥,重新躺了回去,“也不急這點時間,對了,今天應該是你下葬的日子,有什麽異常沒有?”
“有異常我會收到消息,比起伽亞的事,我比較擔心你的身體,感覺怎麽樣?”
宴梃抱著醫療箱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拆開身上的繃帶,繃帶裡面隱隱有血跡,傷口也有裂開的跡象。
宴梃觀察著傷口愈合的情況,爆炸傷沒那麽容易愈合,默默延長了在莫耶斯養傷的時間。這個決定不必知會巫以淙,巫以淙一定不樂意多待,但傷號沒有發言權,宴梃已經暗自剝奪關於他健康方面的決定權。
他手剛碰到傷口,巫以淙就皺起眉頭,宴梃放輕動作,將受傷的地方重新敷上藥。
“除了痛沒什麽異常。”
巫以淙躺在沙發上,凝視著宴梃認真的眉眼,英俊的人認真起來格外有魅力,要不是時間不合適,身殘志堅的他還想乾點別的。
壓下跑偏的心思,巫以淙慢慢說出壓在心裡的懷疑,“按理說副作用應該來的更快,我現在一點感覺沒有,難道齊宣注射的藥劑對我已經不起作用?”
以前發作時的症狀最近一點預兆也沒有,讓兩人白擔心了一路。
宴梃對他隱隱期盼的態度十分不理解,“沒有副作用是好事,真發作你打算怎麽辦,硬扛過去?”沒有緩解症狀的藥物,發作起來無異於一場生死折磨。
在兩人身份未暴露之前他見過一次對方發作的模樣,那副樣子的巫以淙讓宴梃十分焦慮。
在巫以淙昏迷的那幾天,他甚至放下尊嚴試著聯系過方慕——對方雖然背叛,卻是最了解巫以淙發作時的各種狀況,只是沒收到任何回應,也許對方已經死在了大海裡。
宴梃從在甲板上找到陷入昏迷的巫以淙時懸著的心就從未放下過,未知的副作用、死去的齊宣、仍逍遙法外的幕後之人輪番攻擊著他的理智,如果不是灰攔著,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麽失去理智的事。
被救後巫以淙接受全面檢查,在島上被注射的針劑成分已經證明是用來誘發副作用,不知何時才會爆發出來;他同時在灰色發布任務要購買李子清當初和巫以淙交易時的藍色藥丸,藥丸來自醫學所,任務者費盡心思也隻弄來了四粒,一旦發作也只是杯水車薪。
“扛了這麽多年,死不了。”
他說得輕飄飄,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反而是宴梃聽了很不是滋味,鄭重說道:“我們一定會找到蕪穗留下的線索,我已經讓老沙去找你的那座島,老沙人脈廣,很快就能重啟方慕之前的研究。”
宴梃也是在前幾天才知道他當年設計被綁架掉進海裡,居然飄到了巫以淙度假的秘密小島,他被救是在另一個地方以至於宴梃從不知道他們遇到的地方是在巫以淙的海域附近,兜兜轉轉兩人已經走到了如今,或許也是一種緣分。
巫以淙已見過偽裝後的老沙,他們養傷的地方便是由老沙提供,老沙沉默寡言,十分可靠。
實驗的事巫以淙無所謂,幕後之人才是他們該關注的,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只能暫時擱置。
傷口的藥重新換完,宴梃有些等不及探索樓上屬於巫以淙的一切。
巫以淙拄著拐杖帶著他上樓,二樓明亮通透,比起一樓混搭的風格更具異域風情,中間的客廳沙發十分眼熟,宴梃一看就知道出自巫以淙之手。
他向宴梃介紹兩種割裂的設計,“二樓是我的地盤,老師很少會來這裡。剛被救出來的我膽小又惶恐,不敢動任何擺設,後面才慢慢添了些東西。”
二樓的牆面上掛著許多槍械,以宴梃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都是真槍,被主人精心保養著,有幾把槍市面上壓根沒流通過,不禁好奇巫以淙是怎麽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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