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和我一樣從小就有遺傳性的基因病,小時候我和她走散,再相遇時她已經成為蕪穗,而我則是不起眼的醫生。說來也巧合,那次相遇是她任務中受傷來到我的診所醫治。於是我發現她和我有一模一樣的早期症狀,等證實我們的血緣關系後我們便開始想辦法治療,那時基因病研究才剛起步,依照外面的進度還沒出成果估計我們早就死了。”
“所以我把針對一項基因病研究的計劃告訴了她,在殺人方面蕪穗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關於實驗研究這一塊蕪穗什麽都不清楚,於是我們達成分工,她負責資金和設備,而我負責整個實驗。很快在她的資金支持下,我們的第一個實驗室建立了,這項實驗計劃一開始只是想救我們自己,結果陰差陽錯研究出了T型藥劑。”
“T3就是改良後的T型藥劑?”柳叔突然問道。
“沒錯,實驗那時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T型藥劑用在動物身上有奇效,我想試一試用在人身上會如何,便趁著蕪穗外出做任務,找了個醉漢做實驗,第一次沒控制好劑量,人就這麽死了。”
宴梃打斷他,“蕪穗那時還在白鴿,就算要救自己,也有大型實驗室可以挑,為什麽會選擇你。”從資金和實力都能選更好的,在灰色混的人,不可能這麽容易就相信其他人,即使對方是多年未見的親弟弟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弱點展現出來。
“你很敏銳,不過這裡面可沒有什麽陰謀,蕪穗最終答應和我合作是因為她的症狀已經影響到狀態,最初那幾年她提供資金後便離開了,等到倫農找到我,她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雙手,這就是基因病的可怕之處,來得沒有任何規律,也沒有任何有效緩解的方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逐漸失去行動力,躺在床上等著死亡到來。”
“所以最開始的T型藥劑和活人實驗,是你自作主張。“宴梃總結道。
齊宣揚了揚手臂,“不用擔心我趁機抹黑你母親,所有的實驗計劃都是我在負責,她隻負責出資金和提供她的血液樣本做研究,在這一方面她算是個好人,所以放心得給了我大量資金,當然,也給了我一份少見的親情,不過……我並不需要。”說起親情他面露嘲諷,宴梃並不想聽這些,他隻想知道和巫以淙有關的事。
“後來呢。”
“後來研究出T2,在試驗品身上效果良好,但仍然無法治好我們身上的症狀。那時我們都沒多少時間了,要知道基因病來勢洶洶,我每天都在和時間賽跑,終於有一天我跑累了,往身上打了幾針混合藥劑,你猜怎麽著,幾毫克的藥劑混在一起竟然讓我身上的症狀減輕了許多,可在混亂中我無法分辨出到底打了哪幾針,用了多少劑量。我和蕪穗開始輪流實驗那幾種混合藥劑,當時實驗室裡至少放了數十種不同的藥劑,劑量和配方完全不同,而我們只有兩個人根本試驗不過來。於是新的實驗計劃產生了——零度計劃。”齊宣講述時,時不時停頓下來,似乎在回憶,也似乎在組織語言,總之,他講的很慢,聽者也沒有催促,因為他們已經等了許多年。
“零度計劃是後來才開始的?目的又是什麽?”柳叔忍不住問道。
“目的?”齊宣回味著這兩個字,問宴梃:“你快死了,偶然間注射了解藥卻分辨不出來具體是哪幾種藥產生的效果,你的命暫時保住了,藥效時間又有限,換作是你,接下來會如何做。”
宴梃順著他拋出的問題,接話:“分批次重新注射,再觀察效果?”他答得不太自信,顯然齊宣沒有足夠的時間這樣做。
“可如果注射的藥劑和體內解藥的藥性衝突產生新的症狀呢?”
“在其他人身上注射藥劑?”宴梃繼續猜測。
齊宣搖搖頭,以一種不太讚同的眼神望著他,“明明你已經想到了答案,怎麽還不敢說出來。”
灰撐著下巴,面無表情道:“在其他人身上注射,得到的結論並不準確,因為其他人身上並沒有和你們一樣的基因病症狀,所以必須要先讓實驗品產生和你們一樣的症狀,才能挨個嘗試。那個時候T型藥劑應該已經流出,你靠著最初的T型藥劑收攏了一批心腹和資金開始打造實驗基地,被老頭子和倫農毀掉的那座島應該就是零度計劃最初的地方。”
“沒錯,零度計劃一開始就是要改變實驗品的基因序列,讓他們擁有和我一樣的基因病,繼而研究出到底是哪幾種混合藥劑能緩解症狀,最開始是很難的,實驗品要麽身體太弱,要麽是素質太好,總之這一步浪費了我太多時間,而這個時候T2已經流入市場,無論是灰色還是權貴都爭相搶購,我受著基因病的痛苦,那些權貴們動動手指就能延緩衰老,煥發生機,所以我動了點手腳讓T2變成了T3,一旦開始使用就不能停下來,停用之後的副作用沒有人願意接受。”
“這和灰塔又有什麽關系,他是什麽時候成為的一號。”宴梃對他喪心病狂的實驗連表示憤怒都覺得浪費時間,只看他講得這麽得意,就知道在他心中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指責他的錯誤,反而會讓齊宣更為得意自己天才般的計劃。
“聽故事要有耐心。”齊宣坐了起來,“零度計劃進展得很順利,他們就像無數個我的分身,我可以在早期症狀的實驗品身上任意增加混合解藥的成分,觀察他們變化,也可以在哀嚎的實驗品身上打上一針,讓他立刻得到緩解,我就像上帝一樣掌握著他們的生死。不得不說,我還都挺享受這一切的,直到——“言膳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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