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按門鈴的家夥最好真的是個小孩子。
不然,他會讓對方後悔沒學會教養之前就出入社會。
蘇柏硯耐著性子從貓眼上往外一看,姚樂樂也瞪著眼往裡瞅。
蘇柏硯不明所以,就解開了室內的門上的防盜鏈,將門打開。
門打開那一刻,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幾個小網紅被面前散發著冷淡陰鷙氣質的男人嚇得熄了火。
只有姚樂樂,像是吃了炸-藥一般,徑直走了進去。
蘇柏硯:“怎麽了?”
姚樂樂冷笑:“怎麽了?你裝什麽裝啊,自己偷情還他媽的裝無辜,每次看見你對映映挎著個逼臉我都想給你撕爛,那個薄太太呢?”
蘇柏硯清冷的面龐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冷下眼角,尊貴的身軀裹挾了瘮人的冷意:“你聽我牆角?”
他最忌諱別人窺探他的私人領域。
但他的話對姚樂樂沒有任何威懾力。
他和薑映在一起時,就對薑映的好友有另一重相處標準,雖然冷情冷性有距離感,但相較於對待別人已是天壤之別的好,以至於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個好相處的。
“自己敢做不敢讓別人看是吧?”
姚樂樂暴力踹來開一間房子的門,往裡面瞅了一眼,沒有發現有人,又往裡面走,邊走邊說:“我今天不光要把那個偷人的薄太太挫骨揚灰,還要你死!”
薑映和姚樂樂關系太好了,蘇柏硯沒辦法和他動手,也就阻止不了他。
甚至沒辦法近他的身,不僅僅是姚樂樂拿了個消防栓隨時可能砸人,更主要的是他做不到動手接觸姚樂樂的肢體,禁錮他。
避嫌。
換作是別人,他要麽當場將人製服,要麽一個客房服務電話打過去,就會有一眾安保人員將姚樂樂扭送出去。
而姚樂樂踹開臥室門後,眼尖的發現了床上的狼藉,怒火中燒,進去發現裡面並沒有人,就挨個打開了臥室的櫃子。
薑映剛剛聽到了姚樂樂和蘇柏硯的對話,根本不想姚樂樂發現那個薄太太就是自己,太羞恥了,就寄希望於蘇柏硯將姚樂樂趕走。
而他則是鬼使神差地躲進了櫃子裡。
隨著一個個櫃子被打開的聲音響起,薑映心跳加速,呼吸都變紊亂了,伸手緊緊握住了衣櫃櫃子邊。
而姚樂樂發現打不開最後一個櫃子,就斷定了薄太太在裡面,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外拽。
“媽的,綠人都綠到我兄弟頭上來了,出來亮個相,讓別人看看你是什麽品種的綠茶!”
蘇柏硯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修長的指節頭疼地掐了一下山根,走過去,強壓著火氣,道:“姚樂樂,你先出去,我們好好談,你非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讓薑映難堪嗎?”
姚樂樂:“出軌的是你,他有什麽難堪的,該死的是——你,你,你,你——”
薑映沒有敵過姚樂樂的力氣,抓著衣櫃的手指松了。
而姚樂樂是使了全身的力氣往後拉,衣櫃門一開,他沒收住力,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
在櫃子裡藏著蹲著的薑映就這麽猝不及防地與他對上視線。
薑映漂亮雪白的臉蛋紅了個透,抿了下唇,尷尬地揮了揮手:“嗨。”
嗨什麽嗨。
你以為是在和記者們打招呼嗎!
薑映崩潰的內心狂吠。
“……”
姚樂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意識到了什麽,整個人都變得難以置信起來,他沒想到蘇柏硯說那些騷浪話全是在和薑映玩,大概是蘇柏硯平時太薄情寡性。
他真沒想到這人能這麽——
會玩。
幾個小網紅湊了過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還想把薑映拉起護在身後,憤怒地問:“薄太太呢?真是太無恥了,偷情就偷情,還把你鎖櫃子裡!”
眾人紛紛向薑映投過去同情的目光。
好像他真的遭受了什麽非人的對待。
空氣愈發焦灼。
薑映單手抱住垂著的手臂,瓷白的指尖無意識地抓撓起了胳膊肘,纖黑的睫毛小弧度地眨了一下:“啊?他跳海逃跑了。”
薑映臉蛋上的羞憤和心虛太明顯。
這時另一個小網紅後知後覺看穿了一切,咂了咂嘴:“走了走了,你們不知道情侶之間,都會玩角色扮演遊戲嗎。”
眾人:“……”
這是,捉奸捉到原配頭上了來了?
薑映:“……”
姚樂樂:“……”
蘇柏硯:“……”
薑映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跟著姚樂樂走的,渾渾噩噩,回到房間,就把自己包裹進了夏涼被,過了好久,在被子裡打開手機,手機淺淡的光照亮了他漂亮的眉眼。
怕蘇柏硯因為姚樂樂的行為給姚樂樂使絆子。
他給蘇柏硯發了消息。
輸入,刪掉,又輸入,又刪掉。
最後問了一句:「剛剛樂樂沒有傷到你吧?」
過了好久,蘇柏硯才回了一句語音,低低淡淡帶著點無奈:“是沒傷到,但是桃桃,我剛剛正在興頭上,好像被他這一頓操作嚇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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