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以冷笑:“如果你真沒做什麽壞事, 我看一看又怎麽了?”
蘇柏硯是想給秦斯以心中的純愛留點幻想的,可是他那麽不識趣, 說話又不中聽,他也不顧忌了,譏諷道:“秦老師談了那麽多次戀愛,怎麽不知道情侶之間泄火的方式是什麽?你越緊張他,我越用力。就喜歡看你珍視的小玻璃無助、崩潰,碎成一地的樣子。”
聲音很輕, 輕到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
秦斯以一愣。
腦子被這惡劣的話刺激得懵掉了。
他知道情侶之間肯定會做一些甜蜜情-事,但他沒想到蘇柏硯會將和他之間的積怨變成其他的手段用在一無所知的薑映身上。
他理智的弦崩斷,甚至沒有去區分這是不是蘇柏硯為了激怒他說的謊言,眸中聚滿寒冰, 周身都倒掛了冰凌似的,拳頭上的青筋幾乎要爆開, 將手中的冰沙砍在蘇柏硯身上,給了蘇柏硯腰腹一拳。
這一拳幾乎注滿了全身的力氣,反作用力將他強悍的指骨都震麻了。
蘇柏硯常年接受軍事化訓練,渾身的腱子肉練就了強大的肌肉記憶,能夠精準地捕捉到別人的攻擊意圖,並迅速做出反應。
秦斯以要揍他時,蘇柏硯在本能情況下能躲過那一拳並反手將他乾翻,但他狹長的丹鳳眼裡覆上了薄薄一層算計,又站了回去,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疼是真的很疼。
但和以前他受過的傷沒辦法比。
這一拳是撕心裂肺了點,但又有一種喜滋滋的情緒在緩解。
蘇柏硯失力的倚在門框上,懶懶垮垮的,好似沒骨頭了,清寂孤冷的眼尾旖旎出脆弱的桃色,高挺鼻梁下的薄唇輕抿,強撐著,但還是咳了出來,痛苦道:“秦老師,你怎麽能揍人?”
“咳咳,好疼啊,我可能真的快死了吧。”
秦斯以:“……”
演是吧。
鍋他不能白背。
他就要切切實實把每個罪名落實到位。
秦斯以眸色猩紅冷凝,修長的手指一根根的握成拳頭,將每一個指節的爆發力都聚集在一起,又結結實實給了蘇柏硯一拳。
這種直來直去的攻擊,一般都是強者對弱者采用的手段。
兩個實力強勁的人對招,這種攻擊是最容易被躲過,也最容易被反擊的。
蘇柏硯如果反擊,輕而易舉,握住他的拳頭,一個反剪,就能將他的手臂擰在身後,抵在牆上。
但是蘇柏硯沒有閃避,挨了那一拳後,失力地半蹲了下去,一個膝蓋抵在了地面上,唇角都紅了。
秦斯以也是吃準了他這一點,才會采用這種暴露多處弱點的攻擊手段,將拳頭收回了西裝褲裡,一雙常年含著溫情的桃花眼此刻能迸射出冰錐子來,薄唇輕啟:“蘇柏硯你真是愧對影帝這個稱號,怎麽這會兒連失力都演不好,是不是想用這矯揉造作的演技,再刺激我給你補一拳?”
失力的人是瞬間就如同爛泥一樣倒地的。
蘇柏硯最後撐那一下特別扎眼,想演,又不肯真失力跪在秦斯以面前,才呈現出了糟糕的演技畫面。
這會兒蘇柏硯在演,沒有擋住多少路,秦斯以如果進酒店房間,邁開長腿就能跨過去了。
但是他沒有進去,怕撞到失禮的畫面,讓薑映難堪。
只是孤冷地立在門口,完美的皮相染上陰鷙戾氣,盤算著要不要再給蘇柏硯補上幾刀,以泄心頭怒火。
玄關處的動靜過大,薑映也不由得擔心起來,可是怕他貿然出聲,將秦斯以引進來。
隻好默默地在被窩裡拿紙擦了擦蘇柏硯故意留在他身上的水漬,板著臉穿上了睡褲,在化妝鏡前看了一眼。
他精致漂亮的臉蛋有點粉,像是被迫催熟的水蜜桃一樣,粉得不自然,隻好抽了一張濕紙巾擦了擦臉,走到玄關處。
看到蘇柏硯高大的身軀幾乎要匍匐在地上,薑映漂亮的杏眼都睜圓了。
震驚的成分居多。
在他印象中,蘇柏硯是無往不勝的男人,這會兒居然會被秦斯以打到無法還手。
薑映走過去,連忙查看蘇柏硯的情況。
可是薑映剛蹲在他身邊,蘇柏硯的腦袋就靠了過來,貼近那纖細雪白的脖頸,高挺的鼻梁抵在薄薄的皮膚上,氣若遊絲道:“我已經很努力的把秦老師當你的好兄弟了,但是他對我就是有偏見,剛剛我不讓他進房間,他就發瘋揍我,好疼。”
薑映神色複雜,抿了抿唇:“假的吧。”
蘇柏硯刻意往薑映脖頸間擠,表面是尋求保護,其實是想聞聞薑映溫潤皮膚上散發的香氣,薑映很少用香水,薄透皮膚下卻總是散發一種若有若無形似薄霧又似玫瑰花露的氣息,很勾人。
他很喜歡,好不容易有再次親密貼貼的機會,自然一刻都不肯放過。
“是不是假的,你問他啊。我說了什麽,才能讓他對我拳腳相加,他就是看不慣我是你男朋友罷了。”
薑映一直很相信秦斯以的為人,知道他和蘇柏硯不對付,也不會做出無緣無故傷人的舉動。
他選擇給秦斯以一個解釋的機會。
“秦斯以,你為什麽打他?”薑映烏黑清沉的眼仁裡沒有別的情緒,只是很認真的詢問其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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