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鍾晃晃悠悠地走向十二點整,迎來新的一歲。
徐行收緊環在余鶴腰際的一隻手臂,珍之又重地在余鶴唇上印下一個吻,“我好愛你,哥。”
余鶴閉著眼,一隻手任由著徐行按在枕上,在輾轉廝磨的唇齒間低喃著回應愛意。
新歲的一早,兩個人雙雙睡過了頭,從樓下轉上來的門鈴聲響了第三遍才把余鶴率先從酣夢裡喚醒。
“黎姐?”嘶啞的聲音甫一出口便把余鶴自己都嚇了一跳,電話另一頭也沉默了幾秒,似乎是猜到了什麽,沒等余鶴解釋詢問便主動道,“現在都快下午一點了,中午筱筱和小晟給你和徐行打電話沒一個人接,他倆憂心忡忡地告訴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現在已經在你家門口了。”
“本來是想跟你說,法院傳票已經送到了徐程和柳蕪那邊,柳蕪是在徐程背後教唆他將矛頭對準你的人,至於幾個造謠生事的營銷號,也已經一起告了,春節後開庭,問問你有沒有別的想法——既然你沒事,那我們就先回工作室,你有空了隨時聯系我。”
“好,麻煩了。”余鶴揉了揉額角,低頭略微撩起被子一角,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又摸了摸隱隱作疼的頸側和喉結,深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多半不能見人,而肇事人還抱著他睡得正香,余鶴同意了陶黎的建議,將這事交給了工作室處理。
他一動,徐行就跟著迷迷糊糊轉醒,用臉往余鶴頸窩裡蹭,打著哈欠甕聲甕氣問余鶴:“哥?怎麽了?”
“一點了。”余鶴低臉看他,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又用手指往徐行睡得翹起來的發上撥了撥。
徐行清醒過來,笑嘻嘻地握過余鶴的手指揉捏,饜足地喟歎:“一覺醒來你就在我身邊真是好幸福啊!沒想到真的可以實現。”
余鶴柔和了眉眼,微揚著笑意應聲,先一步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刷牙時徐行故意往他身後擠,環住他的腰,將下巴點在他肩上,兩個人從鏡子裡看著彼此,徐行甜滋滋地喚余鶴,“哥你真好看。”
余鶴的視線落在自己喉結上淡紅的印子上,無奈地笑著反手捏了捏徐行的臉,緊接著便聽徐行眼巴巴地問他:“哥,我都已經過法定結婚年齡一個多月了,什麽時候可以行使這項權利呢?”
第100章 100
余鶴慢慢悠悠地漱完口,轉身面向徐行,用還沾著水的指尖在徐行下巴尖輕輕一勾,留下一線濕痕,半挑眉說:“那要看我想不想。”
徐行太久沒和余鶴待一起,此刻恨不得長在余鶴身上,見余鶴轉身要出去,迷了心竅似的也要跟出去,被余鶴眼疾手快直接反手帶上浴室門隔開了。
“哥?”徐行從余鶴松松按著的門邊空隙裡擠出來半個腦袋,盈著乾淨光澤的眼睛讓余鶴沒來由地又想起之前在度假山莊時看到的那隻薩摩耶。
他莫名想看看要是徐行腦袋也戴上類似的蝴蝶結會是怎麽樣,腦子裡甚至還隨之聯想出了些許畫面,讓他有些想笑,勉強壓了壓唇角不由自主揚起的弧度。
“我待會兒吃完飯回公司一趟,”余鶴收回了按在門把手上的手指,“你要是棚裡有事,收拾好就回去,不然就去陪陪叔叔阿姨。”
他話裡話外都沒有今天全天都要和徐行待一起的意思,徐行臉上流露出失落,眼巴巴地看著余鶴,軟了語氣小心試探:“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哥,你都不休息一天的嗎?”
余鶴眯了眯眼,不知想起什麽,看著徐行不緊不慢地開口:“我都’被’分手了,還休息什麽,不得趕著去工作室準備我的聲明稿證明一下我是單身?嗯,還是被人家不聲不響分手的。”
徐行昨晚被余鶴收拾得夠嗆,聽到“分手”兩個字就條件反射地頭皮發緊,徐小行隱隱開始脹痛,求生欲在瞬間攀到頂點,連忙推門出去往余鶴跟前湊,以一副做小伏低的可憐模樣去拉余鶴的手腕,乖巧討好,“哥,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這樣了,你要是還不解氣,就揍我吧。”
他大著膽子,索性更近一步抱住了余鶴的腰,閉上眼將下巴點在余鶴肩頭,一副凜然上戰場的模樣,緊張道:“哥,你動手吧,我絕對不說一聲痛字。”
余鶴低眉,透過寬松褶皺開的睡衣看到徐行肩上一個不太明顯的微紅牙印,是他昨晚被徐行壓在身下撒嬌讓夾緊腿時,羞惱氣急失態閉眼咬的,現在一看到,耳尖浮起不自然的一抹紅,但很快被他掩飾下去,輕咳一聲後抬手在徐行肩上輕輕一推:“家暴違法,我從不做違法的事——樓上的貼梗海棠開了一株,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他手上微微用力、半強製地拿開徐行環在他腰際的手臂,輕巧一轉身離開臥室。
徐行愣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他沒有認真和自己惱,松了口氣的同時心裡甜津津地發軟,連忙回浴室洗漱換衣服,準備大展身手,好歹認錯要從拿捏住余鶴的胃開始。
余鶴果真去了陽光房一趟,不過是給陶黎打了電話問之後公關的事,聽了陶黎的安排之後略一沉吟:“下午我過來一趟,替小行辯護的律師的費用就別從工作室走了,他之後如果問起你,就把帳目表給他,不用瞞著他。”
他交代完工作室的事,不過半個小時,下樓時徐行已經動作十分熟稔利落地做好了午飯,雖然簡單,但看起來也算是色香味俱全,雖然之前有被徐行氣得不輕,但余鶴沒過分吝嗇誇獎的話,看著徐行受到表揚後,臉上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歡喜的神色,腦袋上微微翹起的一撮發絲像兩隻支棱起來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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