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初老師沒有謀殺男朋友的意圖。”喻司亭看出身旁人的神色不對,極快速地穩定下情緒,改為玩笑一般的安撫。
初澄還在後怕,隻勉強地給了個表情回應,繼續認真開車。
車子安全地駛入繁天景苑園區,初澄輕不可聞地長歎一口氣,倚著靠背,整個人都從緊繃狀態松軟下來。
鹿言見兩人都沒有立刻動作,很有眼力見地自行下車進家門。
喻司亭朝著左側伸了伸手,半玩笑半認真地要求道:“檢查駕照。”
初澄這會兒才有精力應對,翻出證件遞過去,扁扁嘴唇:“我真的有證,只是開得少。”
駕駛證照片上的初老師還是剛成年時的樣子,白嫩稚氣,從小便氣質如修竹,精致韶秀的五官帶著與生俱來的青春年少感。
喻司亭用指腹摩擦一下照片,開口道:“時間確實不短,都快換證了。”
初澄沒回答。
“嚇著了?”喻司亭偏過頭,看到微顫著的眼睫,順勢拉起他溫暖的掌心,感覺到有濕潤的汗水。
他的語氣放得柔和,幾乎是在哄勸了:“新手都是需要慢慢練習的,別放在心上。暑假沒事,我可以陪你多練練。”
“不怕真的被謀殺了?”初澄小聲嘟囔,對大哥的親身教學不抱美好幻想。
畢竟世界上有三種最容易雞飛狗跳的教學,分別是,家長教孩子寫作業,子女教父母上網,和男人教伴侶開車。
喻司亭:“隻撞我一個倒是沒什麽,我更擔心你自己開車時候的安全問……”
初澄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你別亂說。”
“看來舍不得,那下次要當心。”喻司亭捏捏他柔軟的手心,笑道,“畢竟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你開車出門的時候副駕駛上都少不了我了。”
明明是在吐槽別人車技爛,卻能說得含情脈脈,這就是口是心非男人的嘴。
初澄一臉正經地要求:“那你保證不能犯職業病罵我。”
“我保證。”喻司亭伸手到自己額頭邊,然後才下車,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邀請自己心滿意足的男朋友回家。
*
學校的臨時召集會連開兩天。喻老師的工作忙完後,三人挑一個晴朗的日子一起回了北京。
高三前的暑假只有兩個禮拜。初澄和喻司亭意見一致,沒有做任何出遊計劃,隻想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順便練車。
盛夏的上午,初澄在家裡幫金教授打理她的溫室花園,老爺子也閑來無事,在旁邊喝茶練字。
喻司亭打來視頻電話。初澄放下修剪到一半的花枝,悄悄地退出溫室去接聽。
視頻畫面連通。
喻司亭穿著條運動背心趴在床上,睡眼惺忪,目光不似平常那樣深邃凌厲,頭髮也略顯凌亂。但即便再不修邊幅,有五官底子支撐,模樣依然俊朗逼人。
初澄難得見他起得這麽晚,問道:“剛睡醒?”
“嗯,睡得很晚。”喻司亭從被子裡伸出一條健壯的胳膊,撐在頭下。
他慵懶的樣子仿佛是在表示,自己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男朋友打電話,需要被誇獎。
初澄笑笑,頂著小情侶戀愛的酸味,滿足了他的心思。
“今天要不要繼續去練車?”喻司亭邊問,邊掀開被子,爬起身穿衣服。
他雖沒有故意對著鏡頭展示,但晨起時過於突兀的尺寸,還是在不經意的動作間暴露了出來。
初澄意識到自己看見了什麽,臉頰隨之漲紅兩分,移開視線回答:“昨天不是剛練過嘛。”
“車可以不練,但是面要每天見。”喻司亭說話間已經穿上了熨燙整齊的西裝短褲。
初澄認出是自己買的那條,回頭透過玻璃門,看一眼情意濃濃聊著天的父母,同意道:“好,那你來接我?”
對方回了句“等會兒見”,然後掛斷了電話。
大約一個小時後,一輛白色賓利停在了初家庭院所在的巷子口。一身光鮮新衣的喻司亭倚車等待。
“怎麽開的這輛?”初澄怔了怔。
“限號了。”喻司亭回答完,讓出駕駛室的位置,“都一樣,上車吧。”
怎麽能一樣呢?
初澄心懷忐忑打開車門坐上去,手掌剛搭上方向盤的一瞬,心裡的緊張感就倍增。
喻司亭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低聲安撫道:“別想那麽多。你今後要開什麽就用什麽車來練,不然還是要再浪費時間和精力去磨合。”
道理我都懂,可是哪有人用賓利來練手啊?
初澄撇了撇嘴巴,小心翼翼地把車開出街道。
喻司亭的這輛車是去年的新款。因為他平常不在家,隻偶爾開出去一兩次,也保養得很好,所以還保持著和新車完全一樣的狀態。
或許是因為車子的性能出色,又或許只是心理因素,初澄在開過一段距離後,竟然真的感覺它比之前的一輛更容易上手,就連一直苦手的側位停車也絲滑了不少。
“這車停得太滿意了!我都舍不得開走。”在一番仔細操作後,初澄把車停進了商城停車場最內側的一個公共車位裡。
“的確非常有進步。”喻司亭下車瞧後,也由衷誇讚。車子不僅被停放得端端正正,就連左右側的距離都掌握得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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