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表演完出來時那種自信的狀態很要命,你明明知道自己失常發揮了,可你覺得你的planB很厲害是嗎?”
“對不起,我……”張嘉慶深深低下了頭。
蘇詩錦說:“我沒什麽好點評的了,說實話這種表演我也確實沒什麽感想。”
眼看著張嘉慶快要無地自容,蘇詩錦道:“不過好在咱們這節目是教學性質的,你們這一批人我們本來就得好好教,你現在就記住自己缺什麽,後面上課認真聽,以後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知道嗎?”
張嘉慶連忙點了點頭,哽咽道:“謝謝蘇老師。”
等到張嘉慶下台,豐緯打趣道:“看不出蘇老師還挺溫柔。”
蘇詩錦好笑道:“毒舌的話都被你們說完了,我不得當你們鞭子後頭那一顆糖?”
然而張嘉慶下去之後,鬼故事就來了。
是什麽鬼故事呢?
嗯,這一出哭戲,還有足足四個人要演……
有張嘉慶在先,另外四個學員在台下已經瘋了,他們恨不得現在就衝出這演播廳再也不回來。
所有人都用默哀的眼神目送他們離席,再不忍直視地看他們一個個登台表演。
甭管台下排練得多好吧,正常人在這樣的心理衝擊下都容易繃不住,於是這幾個學員的表演一個個都變成了翻車現場。
第二個上場的也是個已簽約藝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沈亭言嚇到了,好好一個大男人,還沒走到椅子邊,眼眶就包不住淚,哭得那叫一個崩潰、恐懼,心驚膽戰、撕心裂肺。
不像是剛被妻子提出了離婚,更像是剛得知自己罹患了絕症。
等到表演結束,沈亭言飄來一句:“你和剛才那位演的是同一出戲?”
一米八的壯漢直接爆血。
第三個上場的,走到椅子邊這段路整個人就在發抖,在椅子上坐下後,他愣了會兒,不知怎麽想的,突然:“嘔——”
然後他僵住了。
觀眾們也呆住了。
演完後,沈亭言剛掀開嘴唇,蘇詩錦就製止了他,對演員痛心疾首地說:“聽我的,今天回去之後把‘掐頭皮’‘扯頭髮’‘咬舌頭’‘乾嘔’這些詞全都給我從腦子裡忘掉!”
然後是第四名……
第五名……
等到這一個劇目終於結束,蘇詩錦和官若熒已經是靈魂被掏空的模樣。
官若熒有氣無力道:“我從來沒覺得看人演哭戲是這麽痛苦的一件事。”
而反觀沈亭言呢?
這家夥一直表現得很有興致。
官若熒無法理解:“沈老師,為什麽你這麽喜歡看哭戲?”
沈亭言:“看同行們在舞台上垂死掙扎不有趣嗎?”
豐緯:“……”
蘇詩錦:“……”好家夥,垂死掙扎……
官若熒:“……”好家夥,這一波連她也感受到了惡意……
而台下的學員們卻愣住了,一個個在心裡喃喃,沈老師竟然說他們是同行誒……
於是演員席神奇地飄出了一朵朵旁人所無法看到的小花兒。
……
節目組安排的第二個劇目,依舊是一出單人劇目。
這個劇目圍繞的主題是“憤怒”,一共兩位演員參與,每位演員都會有一名助演。
比起哭戲,憤怒乍看起來似乎好表演很多。
舞台上時不時響起演員的怒吼與咆哮。
整個過程中,眾人小心翼翼關注著導師席,尤其是其中某一位……
可那個男人似乎不複興致,大部分時候,那張臉上沒什麽表情,偶爾台上的演員吼得響了,他還會微蹙一下眉。
大家本能地心裡一提,可下一秒,這個男人的眉頭又松開了,只是眼神看起來有點飄。
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下。
沈亭言光明正大摸出來看。
老高:“你在走神?!”
沈亭言:“他們演得太吵了。”
沈亭言:“我需要分散下注意力。”
中午十一點半,上午場的錄製終於結束。
*
在食堂裡坐下的時候,常雲氣若遊絲道:“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我還沒上場但感覺已經去了半條命。”
趙冬歎息道:“還好後面有幾個人演得不錯,不然這一波……”
簡直是全員陣亡啊!
雖然他們和其他的演技競技類綜藝不同,選手們的從業經驗都不算豐富,可要真全軍覆沒那也太尷尬了,哪天播出去了只會變成一場笑話。
“別說了,”常雲哆嗦著,趕緊扒拉起米飯,“我趕緊吃完去化妝間複習下我的劇本。”
金宵晨湊過來道:“你們剛才看到沒,第二個劇目在台上表演的時候,沈老師都走神了。”
江蓮蓮:“其實當時不僅僅是沈老師,我看了眼觀眾席,不少觀眾都走神了。”
“走神”聽起來有那麽點不尊重演員的意思,可仔細想想,這代表了什麽?
——不就代表舞台上的表演太乏味了!
可更可怕的是什麽?
——當時在台上表演的是單人劇目,總時長才三分鍾左右!
三分鍾左右的時間,已經讓人看不下去了!
一想到這點,所有人都有點吃不下飯,一張張臉上俱是表情凝重。
金宵晨猶豫道:“觀眾如果連表演都沒耐心看,那哪還能記住我們,這麽想想,說不定像哭戲那個劇目的人一樣,反倒讓人印象深刻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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