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自己做,沈夕恆和程祈借用牛叔的廚房,牛城在一旁打下手,今天要蒸一條魚,沈夕恆翻著菜籃:“沒有蔥啊,小牛,前面菜園是不是有蔥?”
“有啊,我爸種的。”
“我去拔幾棵蔥。”
沈夕恆前腳剛走,牛城“倏”地站起身,起身時打翻正在摘的一筐豆角,程祈看向牛城:“怎麽了?”
牛城看向程祈:“程哥,你能不能跟出去?菜園有點遠。”
“好。”
程祈跟上去,果不其然,一出去看到彭輝跟在沈夕恆身後,見程祈出來,彭輝哼了聲,調轉頭往另一邊拐去,程祈什麽都沒問,跟上去幫忙拔蔥。
午餐後沈夕恆要去熟識的醫生那裡給沈朝昀抓藥,他的胃不好,藥吃多了,胃經常痛,鄭駱秋原意跟著一起去,被沈夕恆拒絕:“天熱,你們留在這裡,我一個人去,很快會回來。”
沈夕恆前腳騎著牛叔的摩托車出門,牛城後腳騎著電動車準備跟上,人還沒出門,電動車後架被人拉住,程祈冷然地站在他身後,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嚴肅:“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大家?”
牛城嚇的往身後看,彭輝在三樓陽台打電話,程祈又問:“為什麽跟著沈夕恆?彭輝又是什麽人?”
“程哥,你先上車,我待會告訴你。”
程祈坐上牛城車後座,牛城騎著車出門,刻意沒有跟在沈夕恆後面,而是往反方向繞,他跟程祈解釋:“我們走另一邊,看看彭輝會不會跟上來。”
騎到前面,牛城又抄小路往大路插,沈夕恆的摩托車速度快,他們在小路可以看到沈夕恆騎著車遠去的背影,剛插到大路,看到一輛載客摩托車載著彭輝往大路跟去,有程祈坐在後面,牛城鼓起勇氣大喊彭輝的名字:“彭輝,你想幹什麽?”
摩托車師傅是本地人,認出牛城:“小城啊,出什麽事了?”
“叔,你停下,這人在我家白吃白住。”
師傅一聽,那還了得,一個神龍擺尾,將車上的彭輝甩到路邊,“年輕輕的,怎麽還賴人錢。”
牛城掏出一張50塊塞給師傅:“叔,這裡交給我們。”
沒防備的彭輝被摔得一嘴土,他用力吐出沙土,笑得邪惡:“小牛子,長志氣了呀!”
彭輝晃晃手機:“你說我現在發給沈夕恆,他看到會不會跟你一樣害怕,跟你一樣跪著求我刪掉……”
“不要再說了!”牛城衝上去搶手機。
沒等牛城的拳頭落彭輝身上,程祈已一腳將彭輝撂倒,手機被他踢到路邊的草叢,程祈掐著彭輝脖子,居高臨下看著他:“手機裡面有什麽?”
“哈哈哈,你又是誰,沈夕恆的姘頭?你想看?拿錢來買。”
程祈扭頭問牛城:“你說,什麽情況?有事可以報警。”
牛城氣到整個人都在奔潰的邊緣,路上行人不多,沒人注意他們這邊,彭輝趁著程祈分神,甩開他的手,站起身,拍拍屁股,笑得胸有成竹:“他敢報警嗎?給他幾個膽子他都不敢。”
程祈本不想使用暴力解決問題,眼下控制不住再次一拳揮向彭輝,彭輝也不是吃素的,兩個人即刻扭打在一起,牛城急著上前搶彭輝手機,彭輝吐掉嘴跟裡的沙子,“你以為我不會備份?”
“手機裡面是什麽?”程祈單腿頂在彭輝胸口,再次問。
彭輝盯著他笑,“嘿嘿,那可是好東西,是沈夕恆的祼照,哦,還有視頻,你知道吧,他的腰有多細……”
“嘭!”
又是一拳直襲彭輝面部,幾個回合下來,彭輝被程祈打得無還手之力,像條死魚躺在地上直打挺,程祈喘著氣,從牛城電動車上找到繩子將彭輝綁在樹上,讓牛城報警,“報警,我自首。”
彭輝這時才知道害怕,他一直拿捏著牛城,頭一次遇到程祈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開始求饒:“我錯了,我全刪,大哥,放了我吧。”vb:心、意、在、換、芽
程祈隨手從樹上摘下幾片厚厚的樹葉塞彭輝嘴裡,拉著牛城走到一旁:“現在能說了嗎?”
牛城低著頭:“他有我和恆哥的祼照,我跟恆哥被騙上過黑漁船,照片是他在船上拍的。”
程祈從牛城口中得知黑漁船上的種種細節,沈夕恆在上船後嚴重水土不服,加上吹海風,拉網時被海水打濕衣服,很快發燒,沒有藥,他只能自己熬過來。
牛城經常被彭輝欺負,被騷擾,沈夕恆幫過牛城幾次,被彭輝記恨,在某次沈夕恆跟大副爭論被打到意識混沌之際趁機拍下沈夕恆祼照,牛城著重強調:恆哥不是全祼,有穿內褲,衣服濕了,是我幫他脫的,我想幫他換衣服,彭輝闖了進來,強硬拍照。
沈夕恆剛上船的時候暈船,每天不停的吐,船長只是冷漠的告訴他:“吐著吐著就習慣了,要麽習慣,要麽自己跳下海喂魚。”
幾乎沒有人能從汪洋大海遊到岸邊,更何況他們連身處之地都不知道,四周只有海水,沈夕恆只能適應,船上沒有東西吃,只有白飯,鹽菜,有時有撈上來的死魚,死魚直接水煮,吃得沈夕恆吐都吐不出來。
他經常生病,每次生病,他都會拿著一張照片,對著照片說話,後來嚴重到吃不下任何東西,連船上的水都沒辦法喝進去,大副提議將沈夕恆扔海裡,反正黑漁船死人無數,他們買過保險,家裡人來鬧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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