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城急得不行,跑過去想救沈夕恆,幸好當時另一位副手的一句話令沈夕恆留在船上,漁船替一幫德國佬走私貨物,船上只有沈夕恆懂德語。
他開始強迫自己吃飯,每吃一口,吐一次,他都會看一眼手表,他有一塊手表,手表背面寫著“沈夕恆,多吃飯,多喝水”,每次不能吃東西,他都會拿出手表看後面的字。
程祈聽得手一直抖,手表他知道,是他送的那塊,照片……
他問牛城:“是什麽照片?”
牛城認真看向程祈:“是你的照片,螢火蟲的照片,那時他一直想死的,他真的很想死,每天都想死,恆哥真的很苦。”
我恆,終於要苦盡甘來了,忍不住劇透下下,後面我祈哥為了拿下恆恆,演了好大一出戲
第73章 以你的名義
程祈說不出話,喉嚨盡是酸澀。
“有一天,德國佬的貨裡夾著一支花,恆哥拿著花,告訴我,那花叫洋桔梗,因為那枝花,他說他不能死,後來他靠著那張照片和手表後面的字撐了下來。”牛城說。
警察來的很快,程祈交出彭輝的手機,彭輝涉嫌敲詐勒索被拘留,程祈交完罰款後離開。
回到牛叔的院子已是深夜,他不敢上二樓,站在遠處望著二樓的燈,哭得不能自己,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沈夕恆還在等程祈,牛城記著程祈的囑咐,隻說彭輝意圖對牛城不軌,程祈看不過,動手揍了他,讓他切記不要提照片的事,更不要提關於漁船上的事,不要讓他知道程祈已知曉他在船上的經歷,那段黑暗的過往,程祈想幫他徹底拋海裡,不要再想起。
沈夕恆急得不行,“小牛,只是打架嗎?彭輝打人挺厲害的,程祈沒受傷吧?”
“沒有,程哥沒吃虧,彭輝被打的很慘。”
“只是打架?沒有別的?”
“沒有,真的只是打架,他想欺負我來著,想跟我要錢,我不願意,他想動手,程哥看不過,替我教訓他。”
沈夕恆將信將疑,還想再問,門口傳來腳步聲,沈夕恆迎上去,“回來了?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程祈站在門口,“餓,早餓了。”
“都準備好了,你先去洗個澡,我待會兒端上二樓。”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樓梯拐角處,程祈終於忍不住從背後抱住沈夕恆,壓抑太久了,壓的心臟疼,他的下巴在沈夕恆肩膀上,“借我靠一靠。”
沈夕恆不敢動,感應燈亮了又暗下去,黑暗中他只能聽到程祈的心跳聲,“怎麽了?是不是被姓彭的打傷了?我給你看看。”
“沒有,餓的,胃痛。”
“我去給你買胃藥。”
程祈抱得更緊了:“不用,抱會兒就好。”
沈夕恆從來沒見過程祈撒嬌,從前都是他對程祈撒嬌,示弱,程祈永遠是鐵人般的存在,他摸著程祈的手,“我們先上樓,吃點東西,晚點給你抱,好嗎?”
“好。”
吃飯完,這次兩人自覺躺到同一張床上,沈夕恆關好燈上床,程祈再次從後面抱住他,沒人說話,很安靜的抱著。
程祈失眠了,閉上眼全是沈夕恆在船上受折磨的模樣,懷裡的沈夕恆睡的很安穩。
隔天,程祈是被沈夕恆的電話鈴聲吵醒的,沈夕恆不在房間,程祈站在陽台往下看,沈夕恆在一樓掃院子:“你的手機響了。”
“誰打來的?馬上來。”
“蘇昂。”
沈夕恆聽完電話一臉凝重:“小外公出事了。”
程祈上前按住他的肩:“先別慌,慢慢說,出什麽事了?”
“一大早說要來找我們,瞞著蘇昂一個人騎車去買票,半路摔了一跤,摔到腰。”
沈夕恆他們在海城的消息是程祈向劉佑昌報平安時透露的,他叮囑老爺子在家好好休息,老人應該是不放心想過來看看。
“我得回去看看。”沈夕恆說。
沈朝昀點頭:“我跟你一塊兒去。”
鄭駱秋一臉理所當然:“那我也得去了,程祈,你開車吧,坐你車去。”
“好。”
一行人向牛叔告別,臨行前程祈往牛叔手裡硬塞了一個裝著錢的信封,以答謝他對沈夕恆兄弟倆的照顧,牛叔推辭不過,隻得收下,把程祈拉到一邊,猶豫著開口:“小兄弟,我看你是真心拿小沈當朋友,那我得給你提個醒,小沈很有可能有那個什麽症,我女兒經常提那個詞,叫什麽,什麽鬱鬱症吧,他之前還自殺過,跳海自殺,後面又自己遊上來了。”
抑鬱症,程祈心裡咯噔一下,“謝謝您提醒。”
“誒,那好,好好開導他,欠點錢沒什麽,年輕人嘛,總能還得清,那就拜托你好好照顧他。”
“多謝阿叔,我會的。”
路上程祈開車,他全程沒說話,心裡想的全是沈夕恆以前的笑臉,他不敢把那個小太陽般的人與“自殺,跳海”這樣的字眼聯系到一起。
越近棲霞鎮,沈夕恆越緊張,近鄉情怯,路上的每一寸風都帶著以前美好的回憶,路過服務區,他想起那年暑假爸爸送他來棲霞鎮,經過服務區,他嫌棄下雨地上髒,不願下車,爸爸將他鎖在車內,自己一個人下車,回來時給他帶滿滿一大盒關東煮和一把烤腸,說別的小孩都喜歡吃,剛看到好幾個小孩在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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