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北遠想了一下,“去查監控。”
陳沐超:“調查函怎麽搞?”
鄒北遠說:“我打個電話。”
往主樓走的時候,陳沐超透過連廊的玻璃看見一片黑漆漆的綠化,莫名覺得有點熟悉,他指著外面問:“那邊看過沒有?”
鄒北遠正舉著手機等對方接通,順著他的手望了一眼。
許嘉迪說:“江祖凡去看的,說是碰到個保安不讓他們進去,保安說裡頭沒人。”
陳沐超不知道鄒北遠這大半夜的給誰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後他們就被請到監控室了,還有酒店經理親自陪同。
從發現蘇鳴不見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五個小時,陳沐超困得不行,強打起精神坐在監控視頻前。而鄒北遠好像不知道累似的,聚精會神地看著視頻裡的畫面。
按照蘇鳴回房間的時間往後推,他們很快在電梯監控裡看到了他。
他換了下午那身衣服,乘坐電梯下到一樓,走出電梯。
視頻裡的那一抹身影,讓鄒北遠心裡有個地方揪起來,那是很多年未有過的害怕的感覺。他自己數次在拳台上經歷重傷甚至死亡的威脅,都沒有感到這樣害怕過。
經理讓工作人員把一樓電梯出來以後可能經過的地方全部找出來,十幾個監控都打開看了一遍,終於在一樓後門再次發現蘇鳴,他從那道門走出去了。
陳沐超一下子瞌睡全部清醒過來,“臥槽,我想起來了,上次我跟蘇鳴來的時候走過那裡,那邊可以抄小路去溫泉服務中心。”
他拍了一下大腿,指著屏幕說:“我他媽怎麽才反應過來,他肯定是回房間之後發現手機忘在溫泉,下樓是為了去拿手機,他從這裡抄近路去的!”
酒店經理說:“就算他從那裡經過,也不可能還在那裡。那個地方出過事故,我們的人每四十分鍾就要去巡邏一次,如果他在的話,肯定早就發現他了。”
鄒北遠臉色冷得帶冰,“出過什麽事故?”
“那是個新建的滑板公園,有個超高碗池。前段時間一小孩兒晚上在那兒摔斷了腿,我們老板就讓每天九點鍾以後關閉那個地方。”
金屬椅腳摩擦地面發出一聲刺耳的噪音,陳沐超剛轉過臉去,就看到鄒北遠衝出了門。
作者有話說:
這章有修改,修改時間:2023年7月3日中午11點。
第38章 別動,會疼
這個季節夜裡溫度不算太低,但黎明之前的這幾個鍾頭還是冷得非常難捱。
蘇鳴在又涼又硬的弧面上躺著,手腳都凍得有點僵。
他換了個姿勢,坐起來抱著自己的膝蓋取暖。
很困,眼睛睜不開,又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睡覺,撐到現在腦子都昏昏沉沉的。
從最開始的驚慌失措、拚命想要努力爬出去,到期待有人來幫他,再到失望放棄、心如死灰,現在竟奇異般地平靜下來。
他很無聊地數了一下酒店保安巡邏的次數,今晚一共看到過八次手電筒的光。
現在看到的是第九次。
這次的人好像是跑著來的,黑暗中那束明亮的光線晃動得很厲害。
白光越來越近,蘇鳴還暈暈乎乎地在想,快到早上了吧,來的這個保安肯定是著急交班,不然怎麽跑這麽快。
然後他抬眼,看見了光線的來源。
強光刺得眼睛有點疼,他條件反射地抬手擋了一下。
一個十分高大的黑色人影站在光線後面,很難辨認相貌,但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那人手持光束以極快的速度衝下碗池,幾乎眨眼間就到了蘇鳴的面前,緊接著,蘇鳴在光亮後面看到了鄒北遠的臉。
蘇鳴還以為是自己太困所以產生了幻覺,揉揉眼再看,見鄒北遠貨真價實地半跪在自己面前,並且正在朝著自己大喊。
鼻子一酸,視線就模糊了。
聽不見他喊的是什麽,蘇鳴眼睛裡噙著淚,看到他口型說的是:你傷到哪兒了?
男生濃黑的眉毛擰出很深的皺褶,臉上的表情焦急到近乎恐慌。問完他哪裡受傷,見他沒反應,又喊他的名字。
蘇鳴想象著鄒北遠此時的聲音,努力克制自己很想哭的心情。他蹙眉指了指自己右邊耳朵,向鄒北遠一個勁兒地搖頭、擺手。
鄒北遠立刻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眉毛皺得更深了些,問他:聽不見了嗎?
蘇鳴看著他的嘴唇辨認語義,點了點頭。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鄒北遠的口型和面部肌肉,都在告訴蘇鳴,他問這句話時有多大聲。
蘇鳴著急地要找手機打字,低頭摸了一把褲兜,才想起手機早就忘在溫泉那邊了。
下一秒,鄒北遠遞了一部手機過來。
手指觸到手機屏幕,屏幕被點亮了。蘇鳴看到上面的數字顯示現在是凌晨四點三十六分。
很熟悉的鎖屏界面,這是蘇鳴的手機。
鄒北遠去幫他拿手機了?
鄒北遠怎麽知道他的手機在哪裡??
接過來的時候,蘇鳴碰到鄒北遠溫暖的手指,鄒北遠隨即將他冰涼的手握在掌心,給他哈氣幫他取暖。
蘇鳴抽了一隻手出來,打開記事本寫:我從上面摔下來,人工耳蝸也沒電了。
鄒北遠一張帥臉因為太過焦急而看起來有點凶,嘴唇開合,問他:哪裡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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