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餐廳,一樣的位置,周赫問卓因行:“學長,你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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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圈養
3.3
“學長,你怪我嗎?”
卓因行的眼睛裡仍舊沒有怨懟,比之前增添的情緒,只有疑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語氣的起伏都沒有變過,好像什麽事情都對他造不成影響。
卓因行就好像神在俯視周赫這個出醜的惡鬼。
“所以呢?你怪我嗎?”或者,“你恨我嗎?”
卓因行淡淡地看著周赫,搖了搖頭,“恨你沒什麽意義。我現在還不清債務,也無法正常生活,我人生的下一步只能是你。”
與其用恨來做無謂的掙扎,不如順其自然,隨遇而安。
卓因行的妥協來得很輕易,但也並不是那麽沒有底線。
他也是有過思考的,周赫第一次過來找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走到絕境,只要有任何的其他選擇可以做,他都不會妥協於任何人。
他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即使他的自由是躺平、無所事事、走走看看,吃吃喝喝,他也希望自己能自主的決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但是當下,網絡輿論的壓迫讓他連小配角都沒有,各項莫名其妙的解約,讓他承擔著巨額的債務,他動腦計算了一下,即使自己變賣所有的不動產,也無法還清債務。
即使還清債務,周赫也會有新的手段等著他,他清晰地知道,無論自己如何掙扎,他們也不會兩敗俱傷,狼狽的只會是他一個人。
所以他選擇認輸,用這種不體面的方式,來保全自己最後的體面。
他來到了周赫的家。
周赫圈養卓因行就像是在飼養一隻小貓,把卓因行帶到一個獨立的房間,給他準備好食物和水,交代好日常用品在哪裡,便識相地不再打擾。
他倒不是在搞什麽循序漸進的名堂,只是他到了這一步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對卓因行的欲望,並不深刻地體現在性 行為上,他的執念是希望自己在卓因行的生命中,留下印記,他也想做卓因行心中的特殊。
一想起他做了這麽多,卓因行臉上的表情仍就那樣平靜,他就心裡發悶。
他想讓那張臉上多一些表情。
他以為這三天,既是給自己思考時間,也能給卓因行緩衝空間,勉強能算是種體貼。
可是他太不了解卓因行了。
卓因行是很宅,讓他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周,也不會感覺煩悶,有書、有音樂、有電影,他就能自娛自樂很久。
但前提是,讓他在自己的家裡。
現在的卓因行是“被包養者”,他沒有閑心思去享受房間裡的電影,黑膠,藏書。
他只會在第一天想,今晚他會不會被要求“陪伴”,也會在第二天想,是不是今天,還會在無人理睬的第三天焦躁不安,想周赫到底要做什麽。
終於,第三天的時候,他結束了這種惴惴的感覺。
周赫來到圈禁他的房間,問他:“學長,被包養的生活,感覺怎麽樣?”
周赫向來是個少說話多做事的人,對於曾經看輕他的人,他給予的回報也從不是拳打腳踢或言語羞辱,他只是沉默,用自己所擁有的錢與權,讓別人變得一無所有。
他隻想讓那些人消失,並不屑於看到他們的求饒。
當然,卓因行不屬於那一類人,只要卓因行願意妥協,他可以重新把卓因行變得擁有一切。
也正因為卓因行和那些人不一樣,他變得多話,他想要卓因行任何不一樣的反應。
那張平靜如深湖面的臉,只會給他帶來挫敗感。
他的努力是有成果的,卓因行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沮喪。
因為卓因行對於這種形式的衣食無憂接受不良,圈禁這種形式,無論具體內容是什麽,從一開始,就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尊嚴摧殘。
不是他有骨氣就不難堪,不是他不得已就能心安理得。
卓因行第一次提出了要求,“你可以給我一個期限嗎?你需要我陪你多久?”
這一刻,周赫才感覺自己和卓因行真正有了交集,他不再是一味的單方面所求,深不見底的湖水,終於在他投下百顆沙礫後,泛起漣漪。
他太高興,失去了主動權,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脫口道:“你定。”
卓因行也不客氣,“好啊,那我定三天,現在時間到了,你該放我走了。”
周赫頭腦清醒過來,“不行,至少也要三年吧?”
卓因行笑了一下,但是不帶任何正面情緒,那像是一種嘲諷,“那就你來定吧,做不到就不要說大話。”
“三年。”周赫板著臉重複了一遍,“三年之後,你要走,還是要留在我身邊,是你定。”
然後他就看到卓因行微挑了一下右眉,就像是在說,我怎麽可能會願意留下。
他們達成關於三年的協議。
卓因行背對著他,像是在送客。
但是三天的適應期對於小貓來說已經足夠了,他今天是來擼貓的。
他朝著卓因行的背影,大步邁過去,把他從梳妝鏡前的凳子上抱起來,是小孩把尿的姿勢。
雖然卓因行穿著衣服,但他被打開了,面前的鏡子將他照得一清二楚。
被抱起來的太突然,他死死地抓著周赫的手臂,輕叫一聲,嘴唇開合想說什麽,但硬生生地閉上嘴巴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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