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周赫依舊不言不語,桎梏他雙肩的手,在發出細微的顫抖。
這裡是頒獎禮後台的廁所,隨時都可能進來同行,隨處都可能藏匿著狗仔的攝像頭。他不知道周赫今天經歷了什麽才如此不對勁,但這絕不是一個可以容許他們僵持的場合。
正準備講講道理,頭頂的燈忽然閃了兩下,光線明暗間,他看見周赫目光灼灼,鎖定了他的嘴唇。
下一秒,一雙溫熱柔軟的唇瓣覆上,他瞪大雙眼,周赫竟然俯身側頭,躲著他的眼鏡,吻在了他的下唇。
那一瞬間,他的大腦是空白的。
即使周赫偏了頭,眼鏡還是被擠壓得歪斜,近視加上畏光,他陷入了短暫的茫然。
直到周赫妄圖深吻,他才緩過神兒來,一邊仰頭後躲一邊推拒。
“周、周老師...你冷靜一點...”
可惜他們的身量相差太多,周赫背光投下的陰影足以遮蔽他整個人,如此差距也造成了他在力量上的弱勢,明明已經拚了全力在反抗,使出的力氣還是輕易消弭在周赫的懷抱裡。
他緊閉牙關,周赫便騰出一隻手來掐住他的下頜,輕易侵佔了他的唇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前都開始泛出白光,周赫才結束了這野獸啃噬一般的深吻。
他仰著頭調整呼吸,本就疲累的身體被折騰一遭,如今頭腦發昏,腿腳發軟,只能靠在周赫的臂彎裡勉強支撐。
感官慢慢恢復,他發覺腰際泛涼,低頭一看,自己的襯衫下擺已經被抻出來半邊,另一邊的襯衫夾緊些,周赫沒能得逞。
看周赫的動勢,這人竟然想要把手伸進他的褲腰之下,解開他的襯衫夾。
他終於回神阻攔,一系列的衝擊讓他話都說不利索,“周、周赫...!”
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廁所外也傳來了經紀人尋找的話音,這個廁所與他的休息室總共也沒多少距離,再在這裡拉扯的話遲早要被發現。
情急之下,他咬牙閉眼,屈膝攻擊周赫的下三路。
隨著一聲痛呼,周赫躬身後退,他打開隔間門,經紀人也發現了他們。
“卓老師,你在這裡做什麽?”與周赫避嫌是整個團隊的任務,經紀人表情不善,話是對他說的,人卻在對著周赫眯眼打量。
他第一次遇到這樣荒謬的情況,不知道怎麽解釋,也不知道剛才是否用過了力,只是慌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或許是經紀人看變態一樣的視線讓周赫感到不適,周赫終於開口,朝著他道:“我只是想再看一眼那顆痣。”
隨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融進不見盡頭的走廊。
經紀人皺著鼻子嫌棄道:“晦氣,說什麽瘋話,怪不得圈子裡都說他很古怪,也不知道怎麽火的。”
他長舒一口氣,擺擺手道:“我沒事,別亂說,回去吧。”
經紀人指著他嘴角花掉的淡色唇膏,“這叫沒事?能不能對拍戲之外的事情上點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頒獎禮後台人多眼雜,他不願久留,轉頭對著洗手台前的鏡子擦了擦嘴角,搖頭道:“就當是拍戲NG了吧,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算啦。”
畢竟作為藝人,任何事情都有被暴露在輿論之下的風險,當網絡開始參與,事件就沒有了對與錯,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優勢方。很多時候,他的選擇都是息事寧人,在圈子裡待久了,脾氣都磨沒了。
更何況對方是周赫。
經紀人對他這種萬事無所謂的性子沒辦法,每次都一拳打在棉花上,“哪天我把你財產卷走跑路,你最好也說一句誰都有難處,然後直接算了。”
他笑笑,“嗯,錢還能再賺嘛。”
當時的他已經十分疲累,連獎杯都沒顧得上多看幾眼,回到酒店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醒來看到手機裡爆炸的消息,還以為是親友的祝賀,誰料消息欄裡全部都是周赫的死訊。
微博上,他和周赫接吻的視頻照片滿天飛,燈光下色彩明豔的接吻照和周赫的黑白照混雜在一起,昨夜周赫離去前的那一眼、那句話,都在他的腦海不斷閃回。
縱使六年過去,他與周赫早已形同陌路,他的心裡始終還是存著一份愧疚,也記得六年前的劇組裡,他們曾做過密友,這樣的結局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輿論已經發酵,指控他是渣男的,說他是劊子手的,渾水摸魚造謠放假料的層出不窮。
最諷刺的是,連他自己都做不到問心無愧。
因為,周赫確實“喜歡”過他。
因為,新聞圖裡,周赫的臥室裡貼滿了他的照片。
因為,周赫在死前被記錄的最後一件事,是吻他。
連他自己都不得不相信,周赫是因他而死。
嗡嗡的震動聲裡,他吞了兩粒褪黑素,把自己埋進被子裡,迷迷糊糊地想,要是能重來一次該多好。那他一定不會再瞻前顧後,讓道歉說不出口,也不會在周赫做出反常舉動後,就那樣放任其離去。
他以為這一天已經足夠魔幻,卻在醒來後,看見了更不可置信的場面。
盡力日更,時間在晚上,有時候半夜可以第二天早起看。
閱讀指南:
①拒寫作指導及任何方面的指手畫腳
②對標現實娛樂圈的粗砌
③無腦鑒原型會被我雞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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