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本文大部分以受視角展開,許多地方是受的“認為”,不代表事實,歡迎大家來和受一起被騙
2.重生回到六年前
卓因行平時睡覺很輕,這一覺卻睡得意外昏沉。
不是安穩,而是難以清醒。
睡夢裡的畫面毫無邏輯,那些發生在頒獎禮後的混亂,一幕幕嵌在膠卷裡,向他翻湧糾纏而來。
膠卷像牢籠一樣將他層層束縛,恍惚間,他還看到了自己與周赫同床共枕的畫面。
這太奇怪,那不是電影裡的場景,更不是現實生活,自己怎麽會憑空夢到這種場面。
意識清醒卻無法脫離睡眠的感覺很糟糕,他在膠卷的封鎖裡掙扎著,直到聽見有人在叫他。
“因行,卓因行?”
這聲音他很耳熟,是他的貴人,六年前拍攝那部耽美電影的導演。可是,導演為什麽會來他的房間。
疑惑終於撐開他的眼皮,眼前不是酒店天花板,身下也不是柔軟的大床,雖然周邊景象有些模糊,但他能看出來,自己竟然...正坐在一個小型會議室裡!
順著別人喊他的聲音轉身,周圍的場景便像遊戲場景加載一樣慢慢清晰,桌子是前年倒閉的品牌,飲品是記不清年份的聯名包裝,很顯然,比起他的個人工作室,這裡更像他六年前的老東家。
導演在他右手邊偏頭詢問,“因行,對這個劇本不感興趣嗎?”
他低頭看桌上的劇本,《戀痣癖》,六年前他和周赫合作的那部電影。
六年前的劇本,怎麽又拿到他面前了?
導演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疑惑,抬手向他介紹對面的人,“你別看他是新人,試戲的時候,把我和製片都驚豔到了,氣質和長相都和角色很貼。”
似曾相識的對話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雙手指尖瞬間勾緊了膝蓋處的布料,艱難地抬起眼皮。
果然,昨天在新聞裡被確認死亡的人——周赫,正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
牆上老舊的掛鍾還在運作,隨著分針哢噠一聲,他的茫然與震驚褪盡,指尖過度用力招致的微痛從膝蓋擴散,真實的感受讓他不得不承認,他...
重新回到了六年前。
可是,他為什麽重生,重生的節點為什麽是劇組,又是否還能回去?
不等他思考出個結果,對面端坐的周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交叉在身前,兩隻手捏得緊緊的,局促得像社恐被迫登台演講,“卓老師好,我叫周赫。”
他看過去,面前的周赫不是意氣風發的頂流,也沒有摸爬滾打後的冷漠強勢,只是一個懷著電影夢的普通人。
最殘忍的是,他明確知道,這個普通人,會在六年後如煙花在高處綻放,而後迅速衰落消亡。
他又想起熱搜詞條下對他的控訴。
“周赫就是因為卓因行死的,手裡沒有刀就不是凶手了嗎?”
“到現在都不回應,當年炒cp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當年還慶幸周赫出演《戀痣癖》,能讓我看到他,喜歡他,現在我寧願他沒入行,永遠也不要認識卓因行。”
“臥室貼滿了卓因行的照片,他得有多喜歡啊,我們寶寶被pua的好慘...”
類似的網絡評論句句湧現腦海,剛才那些為什麽和怎麽辦的疑惑通通消散,重生於周赫死亡的第二天,重生在同周赫相識的這一天,他最應該做的事情已經擺在了眼前——改變周赫死亡的結局,同時也幫自己脫離輿論泥沼。
從頒獎禮到現在,他的大腦早已超負荷,無暇去分析過去六年裡,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在眼前,不要開始,就不會有結局,拒絕出演《戀痣癖》,從此與周赫各走陽關道。
他翻了兩頁劇本,蹙起眉,佯裝為難道:“角色和我本人的相似性太大了,同性題材也有點冒險,抱歉鄭導...我們的合作可能要等下次了。”
導演表情訝異,“呃?你會這樣想我還挺意外的,跟角色有相似性可不是一件壞事,我看過你的雜志,因行啊,你和男主角連痣都在同一個地方,難得啊。”
卓因行抿唇,說到痣,他不免想起周赫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只是想再看一眼那顆痣。
電影《戀痣癖》中,他飾演的男主腰間有一顆小痣,而周赫飾演的角色患有戀痣癖,深深迷戀著男主。
他本人和男主一樣,皮膚白且多痣,位置特殊的痣也不差分毫,腰間一顆,眼角兩顆,面中還有一顆。
周赫那天想看的,到底是他的痣,還是想透過他,看到男主角的痣?
綿延如此深遠的執念他受不起,硬著頭皮對導演搖了搖頭。
導演眼裡的期待落下,翻了幾頁手中的劇本,惋惜道:“我還以為你會一口答應,這劇本明明很對你路子啊。”
的確,當下重生過來的這個時間節點,他已經靠著幾部口碑不錯的文藝片拿過一次青玉獎最佳男演員。
但是,經紀公司並不想讓他拘泥於文藝圈子,這個時代,實力之外,還需要流量加持。
《戀痣癖》這樣商業性和文藝性兼具的片子,是他轉型的最佳選擇,上一世,他就是靠這部電影闖出了小眾圈子。
同性題材的禁忌感自帶熱度,加上公司順勢營銷娛樂cp,他迅速躋身超一線,周赫也就此高起點出道,片約不斷。這部作品可以說是他職業的重要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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