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說什麽,野佛?那是什麽東西啊?”周逢故作茫然,“英文嗎?那是哈佛呀?”
路南怔了一秒,也是,現在這太平盛世的,也不像有人為非作歹的樣子,至於野佛,雖然祖祖輩輩總有相關的傳承,但是到了他父親那一輩,早都把那些破爛歸為封建迷信。
他也是蠢笨,面對著昨晚才糾纏過的,鮮活的肉體,怎麽能說得出野佛兩個字呢?還差點暴露了自己。
他從小就不善說謊,剛才嘴快說出去了,想不到該用什麽話來圓,磕磕絆絆的,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有貓膩,“那個、這個、就是……”
周逢擰起眉毛,倒打一耙道:“好你個路南,你就這麽不想和我再做一次嗎?什麽鬼理由都能被你想出來,我就這麽差勁?”
“不是,哥,不是這樣的,我是怕你身體受不了…”路南慌忙地在胸前擺手。
“那你就和我做啊,不和我做,又不說理由,不就是不想和我做,還怕我難堪嗎?”周逢揪住一個點開始深挖,總之一定要跳過野佛那茬兒,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更何況他連人都不是,只要能讓自己獲利,他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路南整個臉通紅,甚至,這種紅都蔓延到了肩頸,他嘴巴開開合合,也說不出像周逢這樣的話來。
“先吃飯吧,我都做一半兒了……”他想說,我們可以先把飯吃完補充一下體力,之後好說,因為他真的很擔心周逢的身體。
周逢是個不懂節製的人,昨天一晚就夠他看出來了,分明眼神已經眩暈,分明全身都在痙攣抽搐,睡去之前,還仍在喃喃繼續。
他都差點懷疑,周逢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怪癮。
但是後半句話他還是說不出口,就這麽支支吾吾的,好在周逢能夠理解到他的意思。
“行吧,我們各退一步,吃完飯做。”
周逢悠悠哉哉地轉身,在路南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能力還未恢復,複原一個西紅柿,對他來說都無比困難。
他隻複原了西紅柿的表皮,當路南再次落下刀去,西紅柿自然散開了。
路南手一抖,刀落在了地上。
周逢還無知無覺,“怎麽了?不會是你虛了吧?拒絕我這麽多次。”
路南突然之間就學會了說謊,“沒事,再給我20分鍾,哥,你等著吃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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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辦好了嗎?”卓因行在院子的躺椅上坐著,“不是讓你把路南帶過來吃飯嗎?”
這邊的小山村很偏僻,雖然民宿裡也只有三兩個住戶,但卓老師還是希望自己能快點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房子,和陌生人住在一起,總是會不習慣的。
因為周逢一直沒有給他們回復,他就讓周赫在去買東西的路上,路過房子的時候,問一問路南現在是什麽情況。
最好把路南帶過來吃個飯,他想問問路南,有沒有進娛樂圈拍戲的打算。
但目前的狀況很明顯,周赫是一個人回來的。
“卓老師,路南沒在,周逢也聯系不上。”
卓因行:“好怪呀,怎麽突然兩個人都找不到了。”
周赫停下洗水果的手,邀請正經地像宣誓,“卓老師,你是在懷疑我故意沒叫路南嗎?我承認我昨天是吃醋,我也承認,如果今天你再誇讚他一句,我還是無法克制吃醋,但是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會做,也不會再騙你。”
卓因行無奈,“我哪有,我就說了一句話,你能想出千百種可能來。”
不過這樣也好,總比憋在心裡,釀成苦果,傷害累積到無法彌補才知道真相,要強得多。
他起身,湊到周赫旁邊一起洗水果,“你以後也像現在這樣吧,想到什麽就告訴我,沒什麽是解決不了的。”
他們在室外,遠處的山林裡有鳥叫,近處有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手邊又有流水衝刷聲,實在算不上安靜。
但是比之城市裡的鳴笛,引擎,以及各種提示廣播聲,這些自然發出的聲音,總能給人安靜的錯覺。
在這種安靜裡,卓因行突然聽到了一絲,不太常規的聲音。
像小孩在哭泣,又像某些昆蟲的鳴叫。
他停下手裡的活兒,把洗了一半的蘋果放在台面上,循著聲音慢慢走過去。
聲音的源頭是一簇草叢,長得茂盛而緊密,卓因行走近了還是沒能分辨出到底是什麽聲音,他也不太敢下手去撥弄。
周赫一直跟在他身後,他不好意思地偏頭看了周赫一眼,不等他想好請求的措辭,周赫已經上前來了。
他直接伸手一攏,拔掉了半一簇,一個小毛球咕嚕嚕滾了出來,叫得更響了。
仔細一看,是個出生還沒多久的小狗,眼睛上面都附著一層薄膜,已經睜眼,但不知道是因為饑餓還是淋過雨,氣息微弱地窩在那裡。
卓因行立即蹲下,上手把小狗抱進懷裡,“我們得救救他,你去旁邊農家樂要點羊奶,好嗎?我先給他找個被子。”
他已經抱著小狗起身,沾了滿身泥水,一臉嫌棄也沒有。
周赫卻仍站在原地。
他以為自己聲音太小,周赫沒聽清,又說了一遍,“去找隔壁農家樂,借點羊奶,買也可以。”
周赫蹙眉看著卓因行懷裡抽動的生命,“你要養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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