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好死不如賴活著是一個普世的真理。
簡抑擦乾頭髮,癱在沙發上歎空調。
他是打算搭俞揚的順風車一塊回G市的。
之前撒了個無足輕重的謊,浪費了八十塊錢。
得找個機會,把這錢從俞揚那裡騙回來。
但他這些天吃俞揚的喝俞揚的,住俞揚的穿俞揚的,都沒有細算過錢。
還是不騙他好了。
簡抑換了不知第幾個躺姿,甚至給自己找來條毯子搭腿,最後尋思著要不要關掉空調。
門外傳來鑰匙響動的聲音,簡抑翻身揭開毯子,草草踩了拖鞋踢踏地跑向門口,在鑰匙擰開門鎖前打開門。
外邊的熱浪湧進門,冷熱交替,簡抑打著哆嗦撲進俞揚懷裡,門在俞揚身後被關上。
俞揚穿著板正的襯衫,領子遮不住脖頸的紅痕,簡抑習慣性地把臉埋進他頸窩,嗅到輕微的汗水的味道。
還沒開口說些什麽,俞揚拍一拍他的後腦杓,在他不解抬眸時捉住他的下巴,難得地主動吻上他的嘴唇。
這讓他暫時忽略掉俞揚手裡並沒有提著菜的無關緊要的細節。
*
“怎麽了?”
吻畢,簡抑呆愣愣地問。
俞揚拍拍他的臉,輕笑道:“抱歉,我忘了買菜,午飯只能點外賣了。”
“或者出去吃?”
“點外賣吧。”簡抑果斷做出選擇。
就知道他不願意出門,怕熱。
“我們下午五點出發。”俞揚摟著他,沒撒手,“你收拾完行李,還可以睡個午覺。”
“那你呢?”簡抑問。
“我處理下我們公司的事情。”俞揚回答,“然後聯系一位長期的鍾點工阿姨打理屋子,到時候空閑了,可以隨時回來住。”
“哦。”簡抑的語氣有點蔫兒。
俞揚失笑:“又不是不讓你住。”
“哦。”簡抑的語氣微微上揚。
“說點兒別的。”俞揚又拍一拍他。
“我不會給房租和夥食費。”簡抑認真地說。
行吧,行吧。
欠你的。
俞揚無奈地向前湊了湊,抵住簡抑的額頭,眷戀地蹭了蹭。
竟然不扭曲了,你倆做了什麽?
作者看著大綱一臉懵。
以及俞女士是拿了大女主劇本的傳奇女子,身邊有不少想當俞揚後爸或後媽的男男女女們。
但都沒成功上位就是。
老豆是我難得寫出來的一個正常的白月光,以及一個難得正常的好父親。
上一次正常的好父親是趙措他爸,嗯,因為飛機失事,沒了。
我朋友說,你簡直就是個老豆殺手。
我:沒有啊。
雖然寫完的十來本裡,大部分的老豆都死於非命…
非常對不起,我文裡的老豆們!
第29章 29.
簡抑坐車後排, 照例。
他似乎已經跟俞揚的車後排捆綁,以至於昨天把俞揚弄回家,都是直接把他推到後排躺著, 沒想過讓人坐副駕駛。
他自己自然也沒想過坐副駕駛位。
都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思維, 跳都跳不出去。
“想什麽呢?”俞揚的聲音適時傳來。
簡抑用胳膊擋了眼睛, 以避開車前斜照而來的日光, “在想昨天劉叔和張姨真沒認出我來,你提示後他倆都隻說出了男女主角的名字。”
“你還在意這個呢?”俞揚輕笑。
很快車拐上了高速公路, 一直向東走, 余暉總算曬不到眼睛,簡抑放下胳膊, 漫不經心道:“不是在意, 是想到了我的失職。”
“考入電影學院後,我就暗暗發誓,只要上了舞台入了鏡頭, 不管是大角色小角色,我都要成為最抓人眼球的那一個。”
這是簡抑為數不多的野心,來源於某位看超英大片目不轉睛的司機。
司機對此渾然不覺:“難怪你能斬獲那麽多獎杯, 受教了, 大影帝。”
嘖, 毫無誠意的客套話。
“你這話保真麽?”簡抑質疑。
“我一向隻說真心話。”俞揚回答。
呵,誰信。
*
俞揚知道, 簡抑從來不相信他對他的任何誇獎。
雖然有些確實是場面話, 但大多數都是出自真心。
怎麽說他也算是簡抑多年老粉啊。
只是馬甲捂得緊。
路上不堵車,但到市區也還要一個多小時。
俞揚怕簡抑無聊, 打開了車載音箱。
“都是些粵語老歌, 聽一聽磨耳朵。”俞揚說。
他的歌單向來簡單, 基本都沒換過,以前簡抑坐他的車,他也是循環播放這一個。
好在簡抑不嫌聽膩,隻專注地看車窗外流動的風景,時不時跟著音樂哼哼兩句。
“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這風褸我給你磨到襟花。”
是《富士山下》。
簡抑沒有做歌手的打算,但嗓音不錯,有金屬的質感。
有時甚至因為聲音過於不錯而讓導演苦惱,最後狠心舍下他的原聲,讓他那個角色用配音。
身為經紀人的俞揚也因此遇到過一些苦惱,在簡抑大紅大紫的那兩年,上流圈子裡就有不少簡抑的影迷,想通過俞揚這層關系,獲得簡抑獨家定製的音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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