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拿起遙控,調到了這部片最恐怖的地方。
……
陸知淮在浴室裡洗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磨磨蹭蹭地出來。
出來時房間裡很安靜,大屏幕已經黑了,估計那部恐怖片是看完了。
他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走到床邊剛做完,肖景燃扭頭過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直直望向他:“知淮哥哥,你好了嗎?”
“嗯。”陸總飄忽的目光在房間地板上流連片刻,強裝淡定地上了床。
笑死,根本不敢睡地上。
肖景燃眨巴著眼睛滾了過來,正好撞進他懷裡。
熟悉的沐浴露香在這方空氣裡交纏,陸知淮摟著懷裡又香又軟的一團,手一下子就僵了。
要不他還是睡地上吧?
他正糾結著,肖景燃手裡的遙控一揚,全黑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陸知淮顧不得手僵了,驚恐道:“你還沒看完?”
怎麽還是這個?!
肖景燃苦惱地趴回他懷裡,聲音委屈又可憐:“我一個人…不敢看。”
陸知淮:“……”可以再找個借口去洗澡嗎?
隨著幾聲陰森恐怖的篤篤笑聲,終於到了本片中最恐怖的地方——屏幕裡的白衣女鬼張著血盆大口從大門外破門而入,將手伸向了驚惶的男主。
鮮血從她那只有眼白的眼睛裡流出,滴滴答答落了一地……緊接著她的頭一歪,像個漏了氣的皮球一樣,直直滾落在地。
肖景燃見時機成熟,連忙假裝被嚇得,臉色發白地往後縮。
“啊!好可怕……”
他的驚呼聲還沒落下,已經被一雙大手緊緊地箍住,力氣大得差點讓他呼吸不過來。
察覺到身旁人不斷抖動的身體,肖景燃強忍著呼吸不適睜開眼。
抱著他的陸知淮緊閉雙眸,臉色白得像張紙,連額間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肖景燃以為他發了什麽病,大驚道:“老公你怎麽了?”
摟著他的人壓著滿臉痛苦之色,用細弱的聲音小聲問了句:
“鬼走了嗎?”
肖景燃:“……”
雖然和他想象中的略有差池,但殊途同歸,目的還是達到了。
陸知淮抱他了,且抱得非常緊,完全不想松開。
接下來,陸知淮抱著肖景燃,陪他艱難地看完了這部片。
片尾曲播放的時候,陸知淮才長長松了口氣。
還沒等他把這口氣松完,屏幕裡突然跳出一行鮮紅色的大字:
【第二部 ,敬請期待!】
陸知淮嘴角抽了抽。
他明天就去查一下這個破片的導演是誰,拍得這麽爛不準再拍了!
……
片子停了後,房間裡便安靜下來。
懷裡暖乎乎的一團此刻也凸顯出了尤為明顯的存在感。
手感真好,像是抱著一個熱乎的暖水袋。
還挺香……
乾淨清淡的沐浴露香味縈繞在鼻間,攪得他心神恍惚,一時有些情動。
他尋著香味,在香香軟軟的熱水袋頸邊蹭了蹭。
無意識的舉動,卻平添了幾分旖旎與曖昧。
懷裡的人安靜地窩在旁邊,任由他動作,不聲不響,也不反抗。
恍惚中還待往下,卻措不及防地和那雙漂亮通透的小鹿眸子對上視線。
陸知淮徒然驚醒了過來,匆忙將目光挪向別處。
隨即肩上被一隻小手輕輕拍了兩下。
“老公,不怕不怕。”肖景燃靠在他懷裡,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撫道,“沒有鬼的,電影裡的都是假的。”
被單方面無情戳穿怕鬼的陸知淮:“……”
好丟人。
第11章 小壞蛋
陸知淮睡了近幾日來最舒坦的一覺,一夜無夢地睡到了天亮。
晨間曦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窗邊的軟地毯,在地毯上映出一小片明亮的形狀。
他恍惚間睜開眼,盯著那片光影出了一會兒神。
意識逐漸回籠,才發覺自己懷裡抱著個人。
陸知淮垂眸,一張精致漂亮的熟悉面容便猝不及防地闖入視線,長睫毛蓋住眼瞼,顏色淺淡的唇輕抿著,臉蛋上還暈著兩團紅暈,看一眼便覺可愛乖巧,叫人心生疼惜。
他昨晚就是這樣抱著肖景燃睡了一整晚?
哦。想起來了。
肖景燃放鬼片嚇他,然後他不敢睡地上就上了床——
上床後覺得肖景燃身上還挺香的,有軟又暖和,所以把他當人形熱水袋抱了一晚上……
所以算誰佔誰便宜?這帳貌似算不清。
嘶-美色勿人!
陸知淮俯下/身,視線在肖景燃那張睡著後人畜無害的臉上停了半響。
從記事起,這算是他們第二次同睡一張床。
第一次是在十幾年前。
他還記得,他們那時才六七歲的年紀,剛升小學,讀一年級。
那時的肖景燃已經在家人的寵愛下被寵成像隻驕傲的小孔雀了,驕橫跋扈,事事都愛與他攀比。兩人也從幼兒園一路撕到小學,又因為小學老師的瞎撮合變成同桌,順利晉級成了一對互看對方不順眼的死對頭。
然而兩家的家長卻意外的和對方家長有眼緣,交往越發密切,經常把兩個孩子帶著在一塊兒玩。
印象中那天是陸父生日,在家裡弄了個小型宴會,肖家自然在賓客之列,肖景燃也跟著來了。大人們玩得很晚,肖景燃又嚷嚷著困,陸母就安排肖景燃在他房間裡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