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笑是好事!你就別繃著啦,這樣多好。”鍾奕辰宣布他現在比以前更可愛了,可愛十倍百倍,可愛千倍萬倍。
兩人各懷心事地往前走,走了一陣小鍾抬頭“呀”一聲:“今晚星星真多。”
莊紹也抬起頭,剛看了一眼就下意識去摸兜,然後才想起來手機不在身邊。算了,等孟野回來靠嘴跟他說吧,那廝估計也沒這閑情逸致看風景照。
兩天后正好周六,雁嶺一中代表隊雄赳赳氣昂昂地班師回朝。
“莊紹!莊紹!”
孟野跳下大巴就興衝衝跑回家,結果除了老媽其余二位都不在。
“他們人呢?”
“一個據說在你們數學老師家補課,一個據說要去跟小姐妹學化妝。”
“啊?”孟野震驚。一星期就隻休這麽半天,師太還要把人叫去補課,這哪是師太啊,這是變態吧。
他上樓放東西,下來說:“教練今晚請大家吃飯,一會兒莊紹要是回來幫我跟他說一聲,就說讓他找我去,學校旁邊那家披薩店。”
尤英嚼著口香糖斜了他一眼,“找你幹嘛去?”
“吃飯啊。”
“他又不是你們體育隊的吃個屁。”尤英呸一聲吐掉口香糖,“小兔崽子懂不懂人情世故。”
“我都跟教練說好了,”孟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前台抽屜,“他的錢你付。”
抽完鈔票又一個單手撐,縱身跳出去逃跑。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尤英一隻拖鞋扔出去,連根毛都沒砸到。
等莊紹回來以後她痛斥偷錢賊、錢串子:“拿著老娘的錢做順水人情,當老娘是冤大頭啊!”
“……要麽我不去了?”
“錢都交了不去怎麽行,趕緊去,能吃多少吃多少,務必把錢給我吃回來!”尤英捂著胸口,“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莊紹就沒換衣服,還是那身夏季校服。
披薩店在二樓,隔老遠孟野就看見他了,在樓上拚命揮手。上去以後莊紹認不全人,孟野又給他認認真真地介紹,輪到他的時候倒是簡潔:“這莊紹,我同桌。”
體育隊的頭腦也都比較簡單,沒有一個人覺得帶同桌來吃飯有什麽不對,反正都是吃嘛!但也有人臥槽:“你同桌這麽帥的啊?”
確實,哪怕只是一身簡簡單單的藍白,莊紹穿出來效果也跟其他人不一樣。而且他個子高,整個體育隊也就高原能壓他一頭。
“何止帥,髮型也特時髦。”
“教練我也想剃成這樣!”
“剃個光頭吧你們,成天怎怎呼呼,耳根子沒個清靜。”老楊招呼,“莊紹是吧,坐坐坐,想吃什麽拿什麽,別客氣,都是自助的。”
“老聽孟野提起您。”莊紹說,“原來您這麽年輕。”
“嘿!”老楊眉開眼笑,“你這孩子說話我怎麽這麽愛聽呢。”
他那是反諷!孟野啃著雞翅差點樂出聲。
可能是因為吃熱了,孟野沒穿T恤,穿的是一件運動背心,深色脖頸跟鎖骨之間有一條明顯的分界線,臉也曬得更黑了,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又很矯健。
莊紹坐下,側目瞧著他。
“你——”孟野一扭頭,他匆匆避開視線:“食不言寢不語。”
脫完校服莊紹想洗個手,問孟野:“衛生間在哪兒?”
孟某人無視之。
莊紹洗完回來又問:“我去拿吃的,你要不要帶什麽?”
孟某人繼續無視之。
拿完吃的回來莊紹坐下,孟野把盤子往旁邊一移,後腦杓留給他,面朝路小川。路小川猛地對上差點兒噎死,銜著半張披薩直往後退:“幹嘛呀,不帶這麽嚇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皮膚黑。”
這是鬧什麽脾氣?
莊紹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腰。
他急得快咬人了:“不是不讓你亂摸嘛!”
聲音還特別洪亮。
“……”隊友們紛紛看過來,場面一時間變得很尷尬。
莊紹跟孟野默契地埋頭。
路小川笑得渾身亂顫,恨不能挽著高原的手把剛才的情景再演一遍,“哎我跟你學啊,剛才他們倆……”
兩分鍾後,莊紹低聲:“你反應那麽大幹什麽?”
孟野說:“你還怪我?明明是你搞偷襲。”
“是你不回答我的問題。”
“是你說食不言寢不語。”
“是你——”
莊紹頓住。
孟野:“沒話說了吧?”
莊紹懶得理他。
半小時後老楊借口太累回家去了,剩一堆小崽子自己玩兒。大家慫恿隊長高原要酒,高原挺猶豫:“教練不讓咱喝酒,說影響競技狀態。”
“啤的能影響啥狀態?幾泡尿就出去了,再說咱們都不告訴他他也不知道。”
“那好吧。”
少數服從多數,高原叫了幾瓶啤酒。開始大家還挺克制,你一口我一口跟喝白酒似的,後來漸漸就敞開了懷。
“依萍啊!依萍!”路小川一杯就上頭,抱著孟野發酒瘋,“我愛你,我是你的後援會會長!是你的鐵杆歌迷!”
孟野嫌棄地扒拉他,扒拉完往莊紹懷裡一扔,他又開始抱著莊紹發瘋,“書桓——書桓我是如萍啊!你答應過要跟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你個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