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娜氣瘋了:“我還手我認,搶你男朋友放狗屁吧,就他那滯銷八百年的貨誰要啊,倒貼都不帶多看一眼的,再說我家裡現放著一個親哥一個莊哥,哪個不比他帥不比他招人喜歡?你少玷汙我的眼光!”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在心裡點頭。確實,比起那個慫得縮卵的尹宇君,眼前這二位可以說是貌比潘安了,而且一看就對於娜特別上心。於娜就算是個瞎子,也能聞出誰的屁更香吧??搶尹宇君不至於不至於。
董惠惠:“你保證?你要保證!”
於娜瞪著眼睛豎起四指:“我要是撒謊,下半輩子我喜歡的都是gay,喜歡我的都醜絕!”
……好毒的毒誓。
“既然誤會都解開了就讓他們走吧。”帶頭大哥不耐煩地說,“待會兒飛哥要是回來看到這場面,指不定又他媽罵我給他找事。”
莊紹莫名一動,總覺得有兩個字有點耳熟,但又沒能立刻想起來在哪聽過。
孟野冷笑:“打了我妹妹,還把她頭髮剪成這樣,連句對不起都沒有想讓我們走?”
大哥也笑了,踩滅煙:“那你想怎麽樣。”
“必須道歉。”
“道歉不夠,”莊紹強調,“最重要的是在學校裡平息這件事,否則還會有很多人對於娜指指點點,往後她沒法安心學習。”
孟野說對對對,還是你心細。
“操你們還他媽商量上了!”另外一個人吼,“大哥別跟他們廢話了,揍他們一頓解解氣!”
大哥煩躁地嘖了聲,撇向他們手裡的酒瓶子和鐵管,心想這事怎麽就他媽沒完沒了呢?
正煩著,人群後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什麽情況?”
一聽這聲音原大哥一個立正,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來人,異口同聲地喊:“飛哥。”
莊紹皺眉。
他想起來了,想起來在哪聽過這個稱呼。但其實也不是想起了名字,而是那條花臂讓人印象深刻。
飛哥不算帥,T恤垮垮的,看臉有種營養不良的感覺。但他的手一看就非常有力量,骨節分明,細看手腕還有刀疤,不知道是自己劃的還是別人劃的。
這個人跟旁邊其他水貨不一樣,孟野想。
“怎麽這麽熱鬧。”他接過其他人遞來的煙問。
原先那個大哥一通解釋,說得口乾舌燥,始作俑者董惠惠藏一邊不敢吱聲。飛哥瞥了於娜一眼之後笑了:“是挺漂亮的。”
於娜:“用你說。”
“脾氣也挺爆。”飛哥轉身坐到三個壘起的輪胎上,看向莊紹,“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孟野也看向莊紹。
莊紹說:“夜市。”
“喔。”飛哥點頭,“想起來了。弟弟好點兒了嗎?”
“你還有個弟弟?”孟野問。
“……”莊紹沒說話。
飛哥桀然一笑:“你小子蒙我。”
“沒完全蒙你。”莊紹不想把事情鬧大,摟住孟野的肩,“這就是我弟,他確實煤氣中毒過,只不過現在已經全好了,屬於醫學奇跡。”
孟野擰眉瞪他,他用眼神安撫之。乖,別強,這廝不好應付,把你打傷了怎麽辦?
“我們今天來不是搗亂的,只是來救人。”莊紹說,“不好意思了飛哥。”
飛哥說:“想走?那不行,你蒙我的帳還沒算呢。”
“那你想怎麽樣?”於娜問。
飛哥看妹子的眼神跟看男的完全不同,懶散中帶點調侃:“不想怎麽樣。那天你這個哥哥說你那個哥哥癱了,躺床上動不了,搞得我挺同情,現在想想有點兒沒面子。”
於娜不解。
莊紹擋到她面前:“飛哥,那天我的確是無心的,你讓他們倆走,有帳跟我算。”
“不行!”孟野說,“要留下一起留下,大不了打出去。”
飛哥活動了一下手腕:“打也行,好久沒動過手了。”
旁邊的小弟立馬勸:“別吧飛哥,上次搞得滿地都是血,光打掃就打掃了好幾天,高壓水槍都衝不掉。咱這兒好不容易開張,別再給打關門了,惹上警察麻煩!”
感覺到於娜抖了抖,孟野握住她手腕:“少嚇唬我們,我們不是嚇大的。”
飛哥笑了,轉身拿打火機,露出腰後短利的瑞士軍刀,以及脖子後面一道蜿蜒的、隆起的新鮮刀疤,針腳縫得彎彎曲曲,一眼根本看不出有多長、多深。
莊紹示意孟野別再說話:“飛哥,錯在我,跟他們兄妹倆沒關系。你想怎麽辦,你說。”
“那就把你腿打折吧,用他拿的酒瓶子。”飛哥雲淡風輕。
莊紹說行。
孟野大喊:“你瘋了?幹嘛怕他,我們兩個人打出去!”
“他有刀,再說帶著於娜怎麽打出去?”
說完莊紹就去拽啤酒瓶。
孟野死死握住瓶口,僵持三秒後猛地往旁邊一退,把酒瓶在地上砸成兩半,手裡只剩下斷如尖齒的上半截。
“現在我們也有刀了,有種就放馬過來。”他用通紅的眼睛瞪著對手,瞪著所有人,“別的地方我扎不準,專扎脖子!”
刹那間那種豁出去的勇氣和想要保護身邊人的意志壓過了害怕,讓孟野渾身戾氣,如鬼刹閻羅一般。而且你能明白他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有這個膽量,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什麽禍都敢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