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重為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笑著的,甚至姿態很是輕松。他坐在沙發上,伸手去揉時溫的膝蓋,掌心裡帶著熱度,從旁人角度看,他簡直是愛極了時溫。
“比如梁明照,”萬重為說,“以後不要單獨和他出去。”
時溫還沉浸在開心中,聞言有些發愣,根本就想不明白這和師兄有什麽關系,但他看懂了萬重為眼神裡突然跳出來的那一股冷意,甚至有點懷疑那是自己喝醉了產生的幻覺。
但他還是很快忽略了心頭泛上來的那點不適,對萬重為很沒有原則地說“好”。
萬重為的真面目日漸暴露
第17章 做任何事都存在犧牲
“阿溫,來拍照!”大周很沒眼力見地跑過來,一手去拉時溫,回頭衝著坐在另一邊的萬重為說,“萬總,借你老公一用。”
時溫被他拽得東倒西歪,他本來就喝了酒,被這麽一晃更暈了。
余其言隨後跟過來,拍了大周後背一巴掌,把他攥著時溫胳膊的手扯開,不好意思地衝萬重為說:“不好意思啊,他太興奮了。”
這次聚餐原本只有時溫課題組的同學們,余其言他們正好還在學校,就跟著一起過來了。除了梁明照和高唐,時溫平時跟舍友們的關系更好些,在一起也更自如。他只是有點暈,還不至於站不起來,也嘻嘻哈哈笑著去搶余其言的手機。
他們坐的位置後面是全景落地窗,能看到這座城市最美的那段海岸線,迤邐蜿蜒,燈火璀璨。
最終余其言的手機落到萬重為手裡,他選好角度,調出美顏,很有耐心的樣子,幫好不容易湊齊的宿舍四個人拍合照。
時溫在中間,另外三個人或坐或站、攬肩搭背地大笑。年輕人的快樂像蓬勃的生命力,簡單又旺盛。直到這一刻萬重為才突然有了一點融入了時溫生活圈子的感覺。
時溫的生活圈子,和他的人一樣,熱情直接,乾淨溫暖。
最後結束時,萬重為當著大家的面,加了余其言的微信,讓他把拍好的照片也發給自己一份。
余其言在宿舍裡年齡最大,性格也最穩,原本以為萬重為這樣的人對著一群學生,多少會有些倨傲和看小孩子那種不以為然的,但他全程都和顏悅色,一點也不讓人感受到不適,對時溫身邊的人和事都極具耐心,如果不是真的愛著對方,是很難做到如此的。
當下他便生了很多好感,面對萬重為也沒那麽拘謹了。
余其言把照片發給萬重為,又把自己名字和電話發了過去。萬重為也很快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發了過來,後面還附了一句:感謝照顧阿溫,有時間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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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定好之後,有兩個周的假,大家很快做鳥獸散,為假期後的課業蓄力。余其言他們一商量,兩周時間不短,乾脆出去玩一趟。問時溫要不要一起去,他沒猶豫太久,便說自己還有事去不了。
其實也沒什麽事,他只是想陪著萬重為。
日子和平常沒什麽兩樣,除了萬重為的需求越來越大。
他們甚至有一次在花圃裡做。
那次萬重為應酬到很晚,時溫坐在床頭邊看書邊等他。萬重為給他打電話,讓他到車庫裡來。時溫猜測他可能喝多了,便披了件外套下去接人。結果剛進車庫,就被倚在車門上的萬重為扯著手往外走。
兩個人一路走得跌跌撞撞,時溫怕他摔著,用自己肩膀撐住他,還空出一隻手來去拍他胸口,問他“有沒有難受”“累不累”“頭疼不疼”之類的話,那關切的眼神毫不摻假,聽得人耳朵裡一片酥麻。
光顧著關心萬重為的情況,等時溫回過神來,發現已經被他帶到了花圃裡。那個角落很偏僻,只有從一樓拐角處的露台那裡才能看到,那也是七歲的時溫對萬重為承諾“要為他種一片黃玫瑰”的地方。
當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麽,時溫顯然嚇壞了。
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乖孩子,連逃課都沒做過,迄今為止做的最特立獨行的事就是答應了萬重為的合約婚姻。他認為做什麽事就該在合適的地方,比如做愛,就應該在臥室,在床上。
花圃裡的玫瑰叢下,有一小塊柔軟草地,時溫被壓在那裡,有些抗拒地推了推泰山壓頂般的身體。
“不行……別在這裡……”
他的話很快被熾熱的、帶著酒氣的唇舌堵住。萬重為在這方面向來我行我素,今天尤甚。
時溫敏銳地感受到他今天似乎不太開心,分出來一點心思猜測他是不是工作壓力大,或者有什麽事情進行得不順利。所以只在一開始稍微表示了一下抗議,但很快就順從起來,任對方予取予求。
萬重為將時溫從草叢上抱起來,放到那棵枝乾很粗的鳳凰樹下。時溫沒辦法躺下,也不能坐著,於是只能艱難地伏在樹乾上。粗糙的樹乾磨得肩膀和髖骨很疼,但都不如後面那人帶來的衝撞更疼。
那人還總喜歡問他疼不疼。
時溫咬著牙,額上的汗滾進眼角,有些辛辣,他全身都被拆開重組,又要時刻擔心會不會被人看到,羞恥和疼痛輪番佔據著他僅存的理智。但情感上依然希望萬重為能開心,所以他就算不停嘶著氣,也啞著一把嗓子說“不疼”。
“種了黃玫瑰,為什麽?”萬重為今晚有些失控,一定要時溫再次回答那個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一定要時溫說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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