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喜歡你……”
“有多喜歡?!”萬重為有力的手臂從他的胸前穿過,把人緊緊箍在自己懷裡,再勒緊一點,時溫就能窒息。
他仰著脖子,努力尋找一點可以呼吸的空隙,在萬重為的絕對控制中,磕磕絆絆交付自己的真心:“……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時溫在精疲力盡中昏睡過去,最後的一點意識是萬重為俯在他耳畔說:“黃玫瑰哪比得上你!你才是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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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崇光的私人酒莊裡,他們還沒喝完。
空酒瓶已經擺了一桌子,三個人都懶懶的,誰也不說話,也不用擔心氣氛尷尬。大概成年人最舒服的狀態就是如此了。
“材料都搜集得差不多了,人也控制住了,該動手就動手吧。都過了這麽多年,你也實在太能忍了,趕緊忙完趕緊過自在日子啊!”范崇光在沙發上葛優躺,兩條腿還搭在扶手上,一點正形也沒有。
“等個合適的契機吧,”祁望看一眼在一旁的萬重為,“要動手就一擊即中,得讓方家毫無翻身的可能才行,是吧老板?”
萬重為灌了一口酒,沒說話。
祁望乾脆替他說:“Soundpost還有幾項手續沒完,萬源有幾個股東也還一直猶豫站隊問題,還不到最佳時間。”
這段時間,祁望在M國跑手續,萬重為周旋於幾個老股東之間,但人心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搞定的,萬重為還差的就是那麽一個契機。
不過也不全是壞消息,至少Soundpost已經成為萬源最大的合作方,幾個完全站在萬重為這邊的股東也已經有所行動。長達十年的準備、不動聲色的裡外圍剿之下,表面風光無限的萬源實則已經負重累累。
萬重為不會給敵人揣測和喘息的機會,一旦動手,就一點退路都不會留。這長達十幾年的計劃就像一副多米諾骨牌,一旦推倒第一塊,就成摧枯拉朽之勢,再也停不下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范崇光舉著酒杯喟歎一聲,“老萬,我范家可是舍命陪你走這麽一遭,你最後要是不行,可別拉我一起完蛋啊!”
“范總,你走這麽一遭撈多少好處啊!可別說的跟視金錢如糞土一樣。”祁望忍不住懟他。
“行了,不和你打嘴官司。”范崇光扔了酒瓶子坐起來,準備說一件正事。
“我那個康養項目準備要做了,先去首府趟趟路,老萬,你幫我跟你那堂弟說一聲,讓他搭線找找言家。”
“好,我和他說。”萬重為說。
范崇光是平洲老戶 ,家族企業,財大氣粗,也是除了祁望之外萬重為唯二信得過的夥伴和朋友。倆人面上是生意場上那種點頭之交,沒人知道暗地裡卻是穿一條褲子的。
和萬重為不太一樣,范崇光是典型的笑面虎,面上一套背後一套,是把別人賣了還會替他數錢的那種人。不過他也有原則,就是絕不出賣朋友。這些年好多萬重為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基本都是范崇光替他幹了,當然也不白乾,很多次來自家族的暗刀子,也都是萬重為幫他擺平。
可以說,他再也找不到萬重為這麽得力的合作夥伴,這也讓他們的關系一直以來十分穩固。他這次要做的康養項目,也要靠萬重為在首府的叔叔家幫忙。
利益關系才是成年人之間最穩定的關系,這些他們都懂。
面前的一瓶威士忌已經空了,萬重為還在喝。他最近太累,每走一步都險象環生,不能有一絲差池。
范崇光嘖嘖感歎一聲:“你老板最近壓力山大,你想辦法給他找點樂子放松一下,做個稱職的特助才行,光口嗨算什麽本事。”
“這你可冤枉我了,老板哪裡需要我給他找樂子。”祁望意有所指地笑兩聲,“家裡樂子就夠了。”
范崇光知道祁望指的是什麽,便問萬重為:“新婚生活怎麽樣?”
頓了半晌,萬重為把酒杯一扔,回了兩個字:“正常。”
“正常?什麽正常!”范崇光不太滿意他這個回答,“最近給你找的人也不要,叫你出來也不肯,你別告訴我你找到了真愛,打算從此洗手從良了。還是說,你家裡那個,比之前那些更能讓你紓解壓力?”
萬重為沒說話,仰頭眯著眼看上面的暖燈,時溫的臉浮出來,正恍恍惚惚地衝著他笑。
“是啊,壓力太大了,他挺合適。”
床上挺合適,生活裡也很如意。萬重為心想,以後合約結束了,他不一定能再找到時溫這樣合他心意的人。溫柔體貼地人多了,可是像時溫這樣真情實感的,怕是不好找。
不過萬重為沒什麽所謂。
范崇光聽完倒是來了興致:“你知道現在別人怎麽說你嗎?說你寧願毀了三次聯姻,還把2%的股份給萬雲知,都要和這個窮學生結婚,這不是真愛是什麽!”
“這不就是最初的目的?”萬重為淡淡地說。當初的熱搜、人前人後的那些舉動,已經營造出他萬重為愛時溫的假象。
“現在方家已經盯上他了,你有什麽打算?”
萬重為搖搖頭:“沒什麽打算,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就是了。”
“真絕情啊,”范崇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人前護著,人後寵著,還請人家同學老師吃飯,還以為你多少有點良心。”
良心?萬重為短暫放空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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