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正詞嚴,有條有理。
輸出結束,鐵面無私,連夏千沉自己都要思考一下,媽的到底誰才是直男。
作者有話說:
《理智》鍾溯著;
九點二更!
第四十一章
對不起,我是Gay
鍾溯的記憶停在了夏千沉朝自己走來的畫面。
也就是他靠在路燈燈杆的時候, 他聽見旁邊娜娜給夏千沉打了電話,讓夏千沉來把他接走。
直到看見夏千沉,他才放心大膽地松開腦子裡那根弦。
再次醒來, 視野裡是酒店房間的天花板, 視線移開,看向旁邊, 沒有人。
片刻後,夏千沉從衛生間裡出來, 發梢滴答著水珠,“醒了啊。”
“嗯。”鍾溯坐起來, 頭很痛, 他抬手在太陽穴揉了兩下。
然後夏千沉遞來一杯牛奶, 說:“室溫的。”
“謝謝。”
夏千沉的心情很複雜, 他不知道鍾溯還記得多少。
這麽想著,夏千沉心道萬幸。萬幸昨晚他把持住了自己的原則,萬幸自己忍住了,沒有色令智昏。
此時的夏千沉, 深感自己袈裟一披, 大威天龍, 他就是當代金山寺法海。
“不客氣。”夏千沉字正腔圓,不帶感情。
鍾溯喝了一口, 想起沒刷牙, 把牛奶杯放在床頭櫃,“承諾書呢,我昨晚給你了嗎?”
“讓娜娜收著了。”夏千沉說, 然後似乎知道鍾溯在擔心什麽,“娜娜沒問題, 我信得過她。”
“嗯。”鍾溯點頭,“你信任她,我就信任她。”
“呃……”莫名其妙的,夏千沉現在無論聽他說什麽話,大腦裡都會發散思維過度解讀,“行。”
——
SS2,沙魯裡山194公裡環山賽道。
下午四點開始發車,每輛車之間相隔2分鍾。
輪到翼豹上發車線,計時器倒數120秒,夏千沉呼出一口氣,進入心無雜念狀態,然後偏頭,問,“今天天氣怎麽樣。”
“陰,沒有雨。”鍾溯說,“但是濕度高,泥地會很松,你要注意輪胎抓地力。”
“嗯。”
鍾溯的反應很正常,完完全全就是整個失去了昨晚在維修站倉房裡的那段記憶,整個人就是——昨晚喝多了,昨晚被夏千沉接走了,醒了,又是新的一天,擁抱生活。
自然,這對夏千沉來說是好事,因為在他看來,鍾溯昨晚就是醉酒胡言的狀態,忘了也好,大家相安無事。
但又有點莫名的不爽。
哦,你說忘就忘,還挺瀟灑。
好在夏千沉夠灑脫,踩油門、進擋、衝出發車線。
山林樹叢極速後退,鍾溯的狀態很好,酒精並沒有影響他太多,夏千沉聽著他清晰的報路和倒數,翼豹四個輪子飛濺的泥汙砸在車身、車窗、前擋。
“路滑。”鍾溯提醒他,“胎不夠暖,夏千沉。”
哦,你昨晚要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態度,夏千沉想。
想是這麽想的,嘴上卻說:“地這麽滑哪用得著暖胎——草!”
話音剛落,推頭了。
前輪忽然失去抓地力,過彎的時候打方向,車頭不是「擰」過去,而是「溜」過去。
“倒一把吧。”鍾溯說。
只能倒一把。
夏千沉掛擋退出來,重新出發,耽誤了將近十秒。
194公裡,穿過山林、河床、沙石,和最後60公裡的環山峭壁。在山林迅捷如風,在河床風馳雲走,在沙石高歌猛進。
到了環山峭壁——
“右4緊接曲直向右,路窄。”鍾溯說,“別怕。”
這裡的懸崖沒有昆侖天路那麽陡,而且視野好,夏千沉能清晰地看到道路。
“沒怕。”夏千沉說,“少說廢話,確定不會下雨?”
聞言,鍾溯抬眼看了看天。
密雲暗湧,冷灰色的雲層怎麽看都是馬上會降下暴雨的樣子。
鍾溯說:“不會。”
“行。”
昆侖天路的斷崖翻滾完全沒有讓夏千沉對峭壁有任何陰影,他的領航員說不會下雨,那他就撒開了踩油門。
夏千沉還是那個猖獗無度的夏千沉,在峭壁漂移,在斷崖甩尾,在飛坡跳躍。
“最後一個左2接一公裡長直到終點。”鍾溯合上筆記本,他知道這194公裡開下來,翼豹的前束和傾角出了問題。
因為夏千沉轉方向一次比一次猛,夏千沉幾乎每次打方向都在根據賽車傾角的變化進行控車。
這時候他們的輪胎外側磨損已經相當嚴重,但夏千沉依然讓翼豹穩固進行,他的控車,真的是鍾溯從業以來見過最強的。
很快,一公裡的長直結束,翼豹的尾翼也越過終點線後——
左前方一聲嘭的巨響,左車頭一沉,輪胎冒出青煙,翼豹徹底不能動了。
“拖維修站。”夏千沉下車,摘下頭盔。
然後想起來現在只有汽聯的人給他幫忙,故而添了句,“麻煩了,謝謝啊。”
鍾溯把他頭盔接過來,然後繞去車頭看了看輪胎的情況,“沒事,我們帶了六組胎過來。”
“我知道,所以才這麽開的。”夏千沉舒出一口氣,“走吧,去喝點水,幫著一起修車。”
沒有車隊就是這點比較麻煩,賽段結束後不能撒手不管,得去一起修車。
SS2終點的倉房也是汽聯提供的臨時鐵皮倉房,大工從GP的倉庫裡拖來他們要換的配件,此時可憐的翼豹在倉房中央,這個畫面……讓鍾溯莫名的,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