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痛快地洗了個澡,剛把頭髮吹個半乾,門外的密碼鎖被摁了幾下。
許寄回來了,他穿著一身略微修身的淺灰西裝,將寬肩窄腰這四個字體現得淋漓盡致,一雙腿筆直修長,頭髮打了點發膠,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舉手投足間盡流露恣意瀟灑。
莫名讓黎聽的腦海裡湧出一句詩,揮之不去。
大梁貴公子,氣蓋蒼梧雲。
他盯著許寄解開的襯衫扣子,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又有點口乾舌燥了,他不動聲色地滑了下喉結。
許寄頗為粗魯地解了領帶,又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抬眼時看到黎聽濕潤的頭髮,皺眉走近幾步,“你洗澡了。”
黎聽這才聞到許寄身上的酒味,他道:“你喝酒了?”
許寄頓了頓,“沒醉。”
黎聽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一會,聲線醇厚而帶著誘惑的味道:“你剛剛不是問我是不是洗澡了?”
許寄腦子清醒,反應卻有些遲鈍,他又“嗯”了一聲。
黎聽試探地伸手碰到了許寄的手臂,見後者沒有抵觸,這才整個貼上去,從上一直滑到手腕處握住。
他左手撩起自己的衣服,右手帶著許寄的手去碰自己後背的傷口。
兩人不知什麽時候縮短了彼此之間的距離,黎聽帶著笑意:“你摸摸,是不是結疤了?”
許寄垂眼,微涼的指尖碰了碰。
“是不是?”黎聽勾唇。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感覺來了就是來了。
他的臉太逆天,以至於總找不到合適的床伴,連帶著性欲都被迫降低了。
但從見面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許寄長得好,只是兩人不是在針鋒相對就是在針鋒相對的路上。
現在關系緩和下來了,他看著就總帶著些道不明意不清的味道。
而且,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如果可以,那就最好不過。
黎聽握著許寄的手腕沒有松開。
酒味和沐浴露的香味混雜在一起,被誰吸了進去,又呼了出來。
黎聽靠得極近,長發落在許寄的肩膀上,他眉梢微微上揚,眼底的笑意像鉤子,他輕聲道:“許寄,你想不想做愛?”
第27章 “你好看些。”
許寄抬手貼住了黎聽的胸口。
黎聽愣了下,隨即笑得更開了,他側了側頭,“這是什麽意思?”
下一秒,許寄手腕用力,直接把黎聽推後退了幾步,他冷眼看著,“別對我著發騷。”
黎聽仍然笑眯眯的,他“誒”了一聲,舉起雙手展示自己的無害,“開個玩笑。”
嘴上說著開玩笑,但他身上的侵略性絲毫沒有收斂,眼神巡邏般地來回掃視許寄裸露的脖子和鎖骨,甚至有些過火地想往衣服裡面鑽。
火辣的激光筆在自己皮膚上掃射,許寄怎麽可能沒感覺,但他沒有任何不自在的動作,大大方方地任黎聽看。
他繞過後者去到廚房,從櫥櫃裡拿出一個乾淨的玻璃杯,慢吞吞地給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黎聽跟著過去,後腰靠在洗手台上,他側頭,目不轉睛地盯許寄捏著杓子柄轉圈的手,突然問:“你前男友好看,還是我好看?”
許寄嘴唇微張,晲了他一眼,“哪個前男友?”
黎聽看了對方幾秒,也是,現在都27了,肯定不止一個吧,更何況還有早戀,早戀……早到什麽時候呢,初中?高中?
他隨口道:“就長頭髮那個吧。”
許寄沒有抬頭,淡淡道:“你好看些。”
黎聽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來,他靠近了些,手臂貼著許寄的,喝了酒的體溫比平時更高,有些燙人,“那我和你全部的前男友比,誰好看些?”
“你。”許寄沒有躲開,他仰高脖子喝水,喉結緩慢地吞咽著。
襯衫扣子一直解到了第二顆,從側面看,能夠隱隱約約地看到胸肌的線條,黎聽甚至覺得,只要自己用手指再挑開一點,就能欣賞底下的光景。
但他沒有那麽乾,視線又重新挪到許寄的臉上。有些邪念一旦起了頭,就再難刹住車,就像未滅的煙頭掉進乾燥的森林,火越燒越旺。
黎聽現在看許寄鼻梁那顆黑痣,怎麽看怎麽性感。
許寄估摸著黎聽那眼神已經把三個自己給啃沒了,他把杯子放進洗碗池裡,轉身打開冰箱,從裡面掏出一個什麽東西扔給了黎聽。
黎聽下意識接住,手上的觸感略粗糙,還帶著冰箱的涼意,他低頭一看,是一根還蠻粗的黃瓜。
許寄酒氣未散,他道:“記得消毒。”
“噗哈哈哈……”黎聽是真的笑出聲了,太逗了。他低頭靠著櫥櫃,上下拋了拋黃瓜,他看著許寄進洗手間,關上了門。
半晌,黎聽笑著自言自語道,“但我可能用不上呢……”
第二天許寄回家,一進門就看到地上擺了一個大快遞箱,他視而不見,卻不料黎聽把箱子搬進來,笑著對他道:“要不要看看裡邊是什麽?”
許寄沒什麽興趣,站在廚房喝水。
黎聽拆開了,拿出一個什麽東西舉起來展示給他看,還晃了晃,好像一定要他看到似的。
許寄眯了眯眼,看清的瞬間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那是一個形狀奇特、顏色豔麗的假玩具。
緊接著,黎聽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有圓的、長的、特大號大號中號小號、電動的、詭異的,一看就不適用於人體的重口味物件……應有盡有,幾乎擺滿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