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舟也沒拒絕,他確實需要整理一番心情應對後面的事情。
賀行舟伸手關上燈,走廊外的燈光侵泄了一部分進來,照的這個小房間明亮溫馨。
“一定會沒事的。”岑越辭安慰道。
賀行舟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你先睡。”
岑越辭說服不了他,合上眼思考未來可能會出現的局面,想著想著陷入了夢境。
等他醒來時肩膀上沉甸甸的,他一動對方也跟著挪動。
“再睡一會,沒什麽事了,手術已經結束了。”
賀行舟說的含糊,聲音裡帶著困意,岑越辭估計他是知道結果才睡下,也不吵他,靜靜地思考著昨天被遺漏的問題。
賀榮勝去江城拜訪朋友是假,去查他才是真,賀榮勝查到了什麽?真的是摔倒的嗎?大白天在自己家踩空樓梯的理由可信度並不高。
岑越辭在考慮是按兵不動還是從賀榮勝處著手,順著賀嘉南心意懷疑賀榮勝的話,他會得到什麽?賀嘉南又會得到什麽?
岑越辭進一步梳理局面,突然傳來敲門聲,是賀母的聲音。
賀行舟捂著耳朵逃避敲門聲,岑越辭替他應了一聲,賀母像是沒料到他也在,敲門聲一頓,過了一會才說可以去探視十分鍾,讓賀行舟準備一下。
岑越辭無奈只能叫醒賀行舟。
賀行舟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發呆,岑越辭起身將衣服遞給他,“快去吧。”
他也收拾一番下了床,兩人一起出現時賀母情緒已經收斂,朝著岑越辭點點頭,立馬焦急地催促賀行舟去看望。
周圍還有許多生面孔,岑越辭猜測他們是賀行舟那幾個整天遊手好閑的叔叔和小姑一家,那些人看到他眼裡帶著不屑,有幾個年輕人來不及掩飾對他的敵意。
賀行舟進去之後,岑越辭轉動著輪椅到一邊等候,其他人則站在另一側,中間仿佛隔著無形得屏障將他們對岑越辭的態度展現的淋漓盡致。
反倒是賀母心裡過意不去招呼著管家過來問好,順便問他是否去樓下用餐。
賀母知道岑越辭身體不好,又聽說陪著自己兒子守了大半晚,擔心岑越辭的身體。
岑越辭搖搖頭,賀母有這個心意已經超出他意料,不過他暫時也沒什麽胃口。
探視時間非常短,見到了人賀行舟心裡踏實下來,精神也恢復了過來。
賀行舟和賀母聊了一會,兩人便乘坐電梯打算先回去一趟,下午再來醫院。
變故卻來得突然——兩人正要離開醫院大門,不知道從哪兒衝出來兩個警察按住賀行舟的胳膊。
岑越辭轉動輪椅伸出手,“他犯了什麽事?”
賀行舟也想問這個問題。
一位警察掏出證件和逮捕令在賀行舟面前晃了一下,沉聲道:“賀行舟,你涉嫌經濟詐騙以及稅務上存在諸多問題,現在已經被捕了。”
醫院大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圍著吃瓜,而事件中心的賀行舟十分冷靜:“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岑越辭伸出手攔住對方:“抓人需要證據,證據呢?”
被圍著的警察皺眉,“我們抓人自然是有證據,等開庭會公布所有罪證。”
岑越辭還想說些什麽,賀行舟反而勸道:“阿辭放心吧,我沒做過的事沒有人能扣在我頭上。”他直視岑越辭,眼神複雜。
岑越辭接收到他的信息,點點頭讓出了路,望著對方被壓著坐上車。
等警車開遠,他走到一邊立刻撥出了電話開始了解事情始末。
第70章
何晏的電話也在這個時候打來。
“岑總,賀總跟您在一起嗎,剛得到消息警方在找賀總。”電話裡何晏語速飛快將突發情況說明,提議暫時先搭乘飛機離開榕城。
來接岑越辭的車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阿明替他打開車門。
“他被警察帶走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岑越辭這話既是問何晏,也是在問葉戈,葉戈一邊開車一邊用口型表示等會匯報,阿明也做出防備的姿勢。
岑越辭四處望了望,身後並沒有明顯跟著他們的車輛,但是——有許多生面孔似乎都在盯著車看,那些人的眼神凶狠,體格健壯,像極了三道九流的小混混。
阿明暗中遞給他一把槍防身,岑越辭一手握著槍,握著手機的動作驟然捏緊。
電話那頭何晏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我們也是突然得到消息,警方那邊傳出賀總之前簽約的一份合同數據有問題,合同的事情有回轉的余地,關鍵是稅務問題,有人舉報賀氏做假帳。郭瑋已經在做處理了,希望能趕得急。”郭瑋是賀氏財務長,一直是賀行舟的擁躉,聽聞此事後立刻趕回去加班。
岑越辭額頭跳了跳,少見地提高了聲音:“這個時候處理不正是落入圈套!越發顯得我們心虛。”舉報賀氏做假帳更像是個借口,究竟是誰盯上了賀行舟?
何晏又何嘗不知道這個問題,苦笑道:“賀氏集團內部並不是銅牆鐵壁,稅務問題內部有著嚴格的程序,賀總受傷後特意叮囑郭瑋,結果還是裡面出了事,郭瑋是想趁機挖出吃裡扒外的家夥。”
短時間內迅速反應過來將計就計,不得不說郭瑋是個人才。
“想法是好的,我擔心得不償失。”
車子已經駛出主乾道一段距離,葉戈朝著後面兩人打了個手勢,岑越辭松懈下來,腦子裡飛速過了一遍賀行舟的關系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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