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薑科從未來過榕城,作為私人偵探業務廣泛,專業實力過硬,還能夠出其不意。
“薑科,這件事在沒有其他線索前只有你我知道,你需要任何協助直接跟我說,我會全力配合你。”
岑越辭這話的意思有些微妙,薑科眼神轉了轉,“這件事現在只有我知道,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也只能我知道?”
岑越辭點點頭,“交給你了,不用太有壓力!”薑科的能力他是信任的。
被給予厚望的人欲哭無淚,“我可不保證能絕對保密,替你瞞著代價太大。我哥因為瞞著你立遺囑的事天天被葉成瑜陰陽怪氣,我們兩兄弟怎麽會是你哥的對手,你哥一怒之下搞垮我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的小破工作室我跟誰說理去。“
話裡話外為自己苦命的大哥說情,岑越辭明白他的顧慮,“葉成瑜那裡我去說,只要幫我調查出真相,岑紹安不敢說什麽。”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薑科給他倒了杯水,開始打聽八卦:“你跟賀行舟怎麽又好上了,我看也沒比達特利那些人好到哪去。”
岑越辭抬眼,薑科臉上寫滿了好奇,他有時候都懷疑薑科放著好好的律師不當去做私人偵探純粹為了更方便打聽八卦。
“送你四個字:無可奉告。”岑越辭抬起腕表,時間也才過去一半,還能在裡面參觀一會。
薑科唉聲歎氣跟在後面碎碎念:“還是不是好兄弟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都不行。”
“說給你聽,你再去倒賣消息給那群人八卦。”岑越辭早已看透他的想法,毫不留情戳穿他的目的。
薑科被看穿,也不反駁,“合理利用一切能賺錢的資源,是我的本能。不過我就是好奇,這次你們是認真的?”
“為什麽這麽問?”岑越辭拄著拐杖起身,突然聽到這個問題有些驚訝,他和賀行舟之間難道表現得很像玩玩嗎。
薑科有點擔心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們之間牽涉得太多,相處中也帶有其他目的,並不純粹,我們這些朋友知道你的付出,可賀行舟知道嗎?我們是害怕你重蹈覆轍,而且地域始終是一道限制。”
一番話磕磕絆絆總算是說了出來,薑科松了口氣,這種話讓他來說太過別扭。
岑越辭戴上眼鏡推開門,走廊裡掛著許多他熟悉的畫作,落款皆是rita,他停在一副肖像畫附近,才說道:“這番話是岑紹安問的吧。”
薑科使勁點了點頭,“自從你離開,岑大哥的氣勢越來越可怕,得知你和賀行舟冰釋前嫌連葉成瑜也遭到池魚之殃,依我看岑大哥接受賀行舟可能不太容易。”
岑越辭望著肖像畫上笑得開懷的人出神,畫上的人一臉慈祥似乎和他隔了個時空對話。
薑科看到肖像後退到一邊沒去打擾岑越辭。
記憶裡詼諧可愛的外公隨著時間流逝已經漸漸模糊,他凝望著外公的畫像,憶起他們最後一通電話,外公也是問他對這段感情是不是認真的,是不是真的願意舍棄達特利的一切從此在榕城定居。
他記得那時他的答案非常堅定,讓外公祝福他在二十出頭的年紀便已幸運地找到了能夠攜手一生的人。
外公最後說過段時間來榕城見見賀行舟,岑越辭那天尤其高興,當晚就拉著葉成瑜去選未來的家,然而那個未來的家正是引發兩人爭吵的開端。
“阿辭沒事吧,外公也不希望你一見他就紅了眼眶,不怪你。”薑科了解他的心結,低聲安慰著。
岑越辭搖搖頭,揉了揉眼睛:“外公當然不會生我的氣,我只是遺憾他還沒見過賀行舟。”
“誰說外公沒見過賀行舟了?”薑科狐疑地看著他,“你不知道?”
岑越辭看著他,“什麽時候他們見過?”
在他的記憶裡外公從來沒有去過榕城,處在外公的位置出門一趟必定會引起轟動,帶來許多無謂的麻煩,因此外公很少會離開達特利。
“在你向我們借錢的時候,外公讓我瞞著你買了來榕城的機票,他說要給你個驚喜,當時嚇得我立刻找了好幾個保鏢跟著外公一起上的飛機。”
薑科對這件事記憶深刻,那時岑家和費恩家族關系十分緊張,讓他提心吊膽好幾天,生怕有人對外公不利。
幸好後面外公回來了,也沒人發現這件事。
薑科一直以為外公去榕城是見賀行舟,難道不是……
岑越辭聲音有點啞,“外公沒跟我聯系過,那時我跟著賀行舟創業四處跑,你確定外公來得是榕城。”
薑科很肯定,機票是他親自買的,安插的保鏢也證實了外公的目的地。
岑越辭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拉著薑科的手,急切道:“還能查到外公是哪一天的飛機嗎,幾點到的榕城,又是幾點離開的。”
“時間有點久遠。”薑科本想說查到的可能性不大,見岑越辭激動得樣子,話到嘴邊轉了個彎:“我盡可能去查,到時候給你回復。”
岑越辭還沉浸在思緒裡,他捏緊了拐杖,如果外公真的去過榕城,那麽手裡的魚餌他可以放心撒下去了。
“有問題及時聯系我。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岑越辭最後在看了一眼畫像,在心裡跟外公告別轉身往電梯方向走。
薑科趕緊跟著後面,險些被岑越辭忽悠過去,“答案呢,我還得跟岑大哥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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