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瑜見賀行舟露出罕見的想發怒又有顧慮的神情,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等下午陸詢回來,你是徹底沒機會見到小辭。”
葉成瑜說完,邁著步子離開,思及賀行舟最後的臉色,感覺臉上的傷都沒那麽痛。
賀行舟也很快包扎完,守在岑越辭病房外的保鏢看見他便起身,動作間隱隱戒備著,似乎等他過去便會直接動手趕走。
賀行舟不想發生無謂的打鬥,他知道保鏢是岑越辭家裡派來的,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麻煩,了。
他望著岑越辭病房大門,想要透過大門看到岑越辭現在的樣子,最後還是踉蹌著走到電梯處。
兩位身強力壯的保鏢目送他背影消失,繼續坐在門口守著。
岑越辭第一次醒來是在手術後第二天的午夜,病房內悄無聲息,雨水順著窗戶玻璃往下蔓延。
他挪動著身體,一轉頭看見床邊趴著一大一小兩道黑影,大的那個姿勢縮手縮腳,看著就十分難受,黑影的呼吸聲卻很綿長。
沒過多久,他又閉眼昏睡過去。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議論,似乎是關於他的治療方案,聽到要回達特利時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阿辭,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離他最近的男人面露欣喜,下意識走到他身邊。
岑越辭想要開口,嗓子裡的乾澀讓他皺了皺眉,他在幾人注視下啞著聲音說道:“我躺了多久。”
“已經三天了。”
男人穿著件皺皺巴巴的襯衣,胡子拉碴的也不影響他的英俊。
岑越辭側過頭,對著關涵問道:“我中途好像看到了葉成瑜,他人呢。”
“他昨晚收到消息,南非那邊需要他處理一些事情。”
岑越辭閉上眼,他和葉成瑜常有聯系,對葉成瑜最近的忙碌有所了解,只是醒來沒看到人有些遺憾。
關涵看著他頹敗的臉色,心裡開始發慌,暗中朝男人遞了個眼色。
“阿辭,然然還在外面,要不要和他說會話,你睡著這幾天然然成長許多,連我要進來都被他盤問了一番。”
男人上前幫他調高床頭,試圖轉移著他的注意力。
“陸詢,你不用——”岑越辭咳嗽一聲,陸詢將溫水遞給他,岑越辭搖搖頭表示不想喝水,“你怎麽過來了。”
“我大老遠趕過來,可別再說讓我回去的話。”陸詢將水杯放在桌上。
關涵和小王在兩人說話間已經退了出去。
外面等著的岑易然見人出來後,立刻上前拉著關涵的手,“關叔叔,小叔醒了嗎?”
“人是醒了,精氣神更差了。”
關涵摸著他的頭,目光轉向小王,“那天你和他一起出門,他為什麽去見賀行舟。”
“我不太清楚,但我接送岑先生時,聽公司裡面在討論岑先生和一個叫什麽舟鉞科技的合作,似乎出了問題。那晚岑先生本來要休息,臨時接到賀先生的電話才出的門。”
“舟鉞科技?”關涵記下這個名字。
岑易然聽著他們之間的討論並不感興趣,“關叔叔,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看你小叔的恢復程度,現在坐飛機不太合適。”
關涵也希望能早點回到達特利,那邊團隊更專業,最重要的是他的導師也在達特利。
他導師是心臟領域的權威,有他坐鎮,手術成功的幾率會大很多。
“小叔才回來兩個月,已經進了幾次醫院,在達特利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關叔叔,我好想回去。”
岑易然抱著關涵的大腿,短短兩個月他親眼看到幾次最愛的小叔躺在病房裡急救,心裡急的不行,對這座城市在無任何好奇和好感。
關涵也無奈,本以為讓岑越辭回來能散散心,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
外面的人無奈,裡面的岑越辭也十分無奈。
“陸詢,你不用做這些,小王就在外面。”
陸詢坐在旁邊認真的削著蘋果皮,聞言笑了笑,“為了你,我願意做。”
岑越辭沒心情與他繞圈子,“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陸詢見他無意識舔著唇,將還未放涼的水又遞給他,岑越辭想抬手去接,躺了幾天的手卻不聽使喚。
陸詢看他沒有動作,不經意說道:“你剛醒,我來吧。”邊說著邊將水杯遞到他唇邊,身體也跟著坐到床邊半扶著他。
岑越辭推辭不過,也確實口渴,就著這個姿勢抿了幾口。
陸詢抽出紙巾想給他擦拭唇邊的水漬,岑越辭偏過頭,無形拒絕著他的動作。
陸詢並不在意,將紙巾遞給他,這幾年岑越辭的態度依舊不曾改變,是他不死心,甚至追著到了榕城。
岑越辭只是不想給陸詢無謂的念想,但並不是不承情的人,陸詢眼底淡淡青影他看在眼裡。
“幸苦你了這兩天,等會你去隔壁休息,不用在守著。”
陸詢替他掖掖被角,苦笑道:“阿辭,你又何必急著趕我走。”
“陸詢,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了。”
“我知道,葉成瑜說五年前你本來要帶個人回達特利,現在那人捏著項目讓你進了醫院,阿辭。”
陸詢深情款款望著他,蔚藍的眼睛裡盛滿愛意,“你是我遇到的最心動的人,我還是想要爭取一下,你不必急著拒絕我,只要你單身,那麽我采取一些合法的方式追求你,是我自願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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