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舟視線瞄到牆上的鍾表,“我知道,我知道,都快九點了,我陪你去吃飯。”趕忙催促著岑越辭下樓吃飯,有他在岑越辭必須按時用餐。
岑越辭推開他的手,“賀行舟,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不用把我當小孩。”他受不了賀行舟這幅體貼模樣,會讓他有種違和感。
“是是是,岑總哪會跟小孩一樣。”賀行舟敷衍道,推著他進入電梯到一樓。
家裡的阿姨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道湯,招呼著兩人吃飯,葉戈已經告訴了別墅裡的人會迎來一位客人,阿姨也準備了兩副碗筷。
賀行舟一屁股坐下,癱在椅子上,呼吸間是飯菜的香味,不經感歎:”醫院裡的飯菜我都快吃吐了。”
“王阿姨手藝不錯,你嘗嘗。”岑越辭早已餓過了,看著飯菜沒什麽胃口,挑挑揀揀吃了些便放下筷子。
賀行舟雖然餓了,也沒忘關注他,看他停下筷子立刻舀了一碗湯遞到他面前。
“在公司吃了些,吃不下了。”
賀行舟胡亂嚼了幾口咽下食物,清了清嗓子:“行吧,關涵時刻等著我的電話,他說過你必須按時按量吃飯,你想讓我看著你還是讓關涵派葉戈來監督你。”
岑越辭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語,低下頭小口小口喝著湯。
賀行舟內心得意,他已經掌握了一些殺手鐧,比如關涵。
兩人吃完飯,岑越辭先去洗漱,賀行舟在門邊打著擔心浴室太悶的借口想一起,被岑越辭趕出來後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等聽見裡面水聲他才放下手機,岑越辭臥室無疑很大,床邊放著醫院裡的設備,在靠窗的地方還擺著一架鋼琴。
賀行舟瞄了眼浴室,走到榻榻米旁坐下,榻榻米上搭著件棕色大衣和領帶,應該是早上走的太急沒收拾。
而旁邊是小型的書架,最上面的書頁上卡著幾枚褐色書簽卡,看得出來是岑越辭常翻閱的書,賀行舟抽出來隨意翻了兩頁又塞了進去。
書架下方是兩個抽屜,抽屜上還套著黑色發圈。
岑越辭頭髮偶爾也會扎起來,留下一些碎發在耳側,看起來像個灑脫隨性的藝術家。
賀行舟取下發圈,看到上面顏色堪稱辣眼睛的小熊,他想了想應該是岑易然留下的,岑越辭應該不會有這麽可怕的審美。
發圈被他套回原位,在觸碰到抽屜時他轉頭看了一眼浴室,確認岑越辭短時間內不會出來才放心打開抽屜。
他盯著抽屜裡的東西,手指捏住抽屜邊,深呼吸幾次才下定決心,拿出最裡面的紙質文件袋,賀行舟試圖打開發現裡面貼有粘貼條。
他思索一會取下腕表,按住表帶扣上的按鍵,一枚指甲蓋大小的薄片出現在兩指間,賀行舟屏住呼吸,極有耐心地撥開粘貼條。
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水聲,賀行舟扭頭看向浴室,確認門已關好,小心翼翼取出裡面的資料。
映入眼簾的便是遺體捐獻意向書,讀懂上面的信息花了他一些時間,浴室裡的水聲漸漸小了下去,賀行舟不敢耽誤,繼續翻著其他資料,終於發現他要找的資料——達爾夫在江城至榕城的所有項目複檢結果確認報告,他找到想要的項目打算拍照,又聽到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將資料快速過一遍後迅速將東西複原裝了回去,最後拿出書架裡多余的粘貼條重新貼了上去。
將抽屜複原後,他抖了抖手腕摁住腕表,將薄片轉了回去,然後重新癱在沙發上,茶幾上還放著幾本商業周刊,看封面是最新的。
賀行舟勾了本離得最近的書,封面上的幾行大字看得他眉毛一挑。
第51章
浴室的門正好打開。
岑越辭坐著輪椅出來,濕漉漉的碎發耷拉在耳側,岑越辭一邊用手向後捋去露出飽滿的額頭,一邊疑惑:”你的房間在斜對面。“他正說著,一滴水珠從額頭滾落至鎖骨,最後隱沒在黑色浴袍之中,燈光下這一幕有種隱秘的性感。
賀行舟一下跳起來,雜志被他仍在沙發上,“你怎麽回事!頭髮還在滴水,感冒了怎麽辦。”他跑進浴室裡扯了毛巾蓋在岑越辭頭上。
岑越辭胡亂擦擦頭髮丟下毛巾,轉動著輪椅到沙發邊,收起被他胡亂扔的雜志放在茶幾上,封面碩大的標題讓他想忽視都難。
“言擎這次是孤注一擲,這麽大張旗鼓要聯合榕城企業共同開發城投事建。”
賀行舟從他手裡抽出毛巾替他搽拭著頭髮,岑越辭洗完澡,整個人都帶著些柔軟,懶洋洋地任由他動作。
賀行舟坐在沙發軟枕上,替他汲乾發,才回答:“裡面說下周有個慈善宴會,言擎主導,估計是想借此融入榕城圈子,你去不去。”
“下一周?”岑越辭閉著眼靠著輪椅。
“算起來一個月前他就約了我,在榕城小打小鬧和那些二代玩估計心裡著急了,言珩已經發話不允許任何人幫他。”賀行舟放下毛巾,去浴室拿吹風。
溫暖的風吹著頭皮抵消了夜裡的寒意,岑越辭懶洋洋地接受賀行舟的服務,等吹風停了才問他:“你希望我去還是不去?”
“你現在代表賀氏,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賀行舟攏住手裡的發,突然湊近岑越辭:“什麽時候在扎個小辮,你迷戀玩搖滾那陣的髮型,連徐立都想學著去勾搭小學妹,學校裡不少人在模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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