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辭心中充滿無奈,長歎一聲失去了聊下去的欲望。
他沒想到賀行舟會因為這件事誤會他跟葉成瑜的關系,要是葉成瑜知道了,估計是一輩子的笑料。
賀行舟也沒有在說話,斂著神情,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爆發的樣子。
岑越辭揉了揉太陽穴,他的身體開始發出抗議,他也知道現在應該打電話去醫院,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兩人都相顧無言,辦公室裡一片寂靜。
第6章
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裡一片寂靜,放人進去的譚書有些緊張地看著緊閉的大門,生怕下一秒就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
她捏著手機,想了想還是走到樓梯間去打電話。
岑越辭感覺稍微好點了,才挪動了身體,動作雖輕還是驚動了陷在自己思緒裡的賀行舟。
賀行舟看他現在的樣子,到嘴邊的嘲諷還是咽了回去。
“沒什麽事情的話我需要休息一會,賀總。”岑越辭加重了語氣。
賀行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變成這幅樣子?”語氣則和緩許多,岑越辭看得出對方眼裡的不解和認真。
岑越辭並不想去回憶這段慘烈的記憶:“沒什麽,就是運氣不好。”
“岑越辭,你非要這麽說話嗎,非得搞成仇人見面嗎。”賀行舟咬著牙拔高了聲音,岑越辭這幅疏離冷漠的樣子讓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的憋悶感讓他臉色黑了幾度。
他拽著岑越辭的衣領,將人往前一拉,輕哼一聲:“我們是舊情人的關系,我想達爾夫和外界對此都非常感興趣,他們對你這位岑副總可是很好奇,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你做的一切,會怎麽想你,會不會覺得你這個副總作風不正。”
岑越辭閉上眼,他早知道賀行舟已經不是當初驚慌失措到處拉投資的青年,但對方如今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時,還是有幾分說不清的滋味。
賀行舟近距離看了看對方微顫的睫毛以及失去顏色的薄唇,松開了手。
岑越辭咳嗽一聲,撫上衣領,將襯衣紐扣解開一顆,大口喘著氣。站在賀行舟的角度,正好看見岑越辭形狀優美的鎖骨以及——他動作隱晦的往前探了探,很快收回了視線,心裡有些疑惑。
那是心臟的位置?似乎有個疤痕?
賀行舟手有些顫抖,坐回到沙發上,開始回憶這段時間打聽到的達爾夫內部關於岑越辭的消息,岑越辭十分低調,打聽到底的消息十分少,除了一句岑越辭身體不好外,再無其他關於身體方面的消息。
他摩挲著下巴,腳尖點著地,想要說點什麽,見岑越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便閉上了嘴。
直到——
譚書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岑總,賀氏集團代表已經到了會議室,江總讓我來問你下午的行程安排是否要調整。”
岑越辭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詫異,他看向剛才還拿項目威脅他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
倒是賀行舟頗感丟臉,心中十分後悔。
“不用調整,我會出席會議。”
“你別多想,我只是不想影響公司其他項目進度。”試圖找回場子的賀行舟強行解釋道,更顯得欲蓋彌彰,發現岑越辭笑意更加明顯,冷哼一聲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岑越辭等他背影徹底消失後,才揚起唇角,整個身體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
……
公司高層早就在會議室等著,等兩方的人都到的差不多,江勉才拿著文件往會議室走去。
剛好路過電梯,就看見一位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走出來,江勉對傳聞中桀驁不馴的賀總有些拿不準對方的意思。
拖項目時間的是他,現在風風火火要求趕快動工的也是他,雖然沒有違背合作協議,但是對方這一出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賀行舟雙手插兜,姿態瀟灑又隨意,像極了在巡視他領土的帝王。
江勉有些頭疼,性格太鮮明的合作者往往難以達成一致。
也許是江勉的視線太直接,男人停下了腳步,帶著睥睨又桀驁的目光直接望向了江勉。
江勉下意識想往後退一步,但很快,就穩定心神,他畢竟工作多年,臉上立刻掛著微笑上前一步伸出手,道:“上次宴會後,還是和賀總第二次見面。”
賀行舟也跟著寒暄了一兩句,兩人很快無話可說,氣氛有些沉默。
“我有個事情很好奇,江總。”賀行舟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那位岑總看起來年紀輕輕,他是什麽時候加入達爾夫集團。”
江勉在心裡轉了一圈這個問題,才中規中矩回答:“實際上我和岑總接觸的也不多,上次宴會時我就想問了,一直沒有機會,不知賀總和岑總是……舊識?”
“舊識?算不上,有點恩怨在。”賀行舟說完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見到他來,坐著的人都起身打招呼,江勉也停止了話題,和參與會議的賀氏人員打了聲招呼。
兩方會議前的寒暄完畢,江勉便徑直走到首位坐下,賀行舟坐在他的對面,賀氏與達爾夫的人涇渭分明列坐兩端,桌面上資料已經準備齊全。
負責商貿項目的是項目部經理劉廷華,資歷深厚,這次的商貿項目全程由他跟進,原項目部總監隨著蔣一鳴的入獄在行業裡也混不下去主動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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