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舟等了許久沒等到一個答案,也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岑越辭,“我不喜歡工作中牽扯到其他,但有時候也可以破例,你也不希望才穩定下來的股價再次跌停吧,岑副總。”
岑越辭壓根沒仔細聽賀行舟的話,他控制不住咳嗽,輕微的咳嗽很快變成了一連串的咳嗽,蒼白的臉頰染上了一絲紅暈。
從賀行舟的角度望去能看到岑越辭低著的後腦杓,柔軟的頭髮貼著他的臉頰,看著他消瘦的背影,他下意識回憶當初立志要在30歲前走遍世界的青年岑越辭和如今形銷骨立的形象比起來,驚覺這五年裡他們兩人都改變了太多。
眼前清瘦的岑越辭讓他沒法在毫無顧忌地發泄被背叛的怒火。
“你沒事吧。”賀行舟乾巴巴地問道,見岑越辭咳的難受,他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見不得岑越辭這幅冷汗涔涔的鬼樣子,將水遞到岑越辭眼前。
岑越辭搖搖頭,止住咳嗽後,接過水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賀行舟,你要這麽做我也沒辦法不是嗎?你一貫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甚至我都很好奇,你哪裡來的立場跑來指責我。”
岑越辭微微揚起眉梢,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
果然就應該看他咳死算了,恢復一點就忍不住本性裡的刻薄來嘲諷他,賀行舟後悔剛才的舉動。
“我不講道理?!!”
努力保持心平氣和的賀行舟還是破功了,他一字一頓問道:“所以,你和葉成瑜一起離開,也是我的問題?你說讓我等你解釋這個解釋我一等就等了五年,也是我的問題?你一消失連帶著所有的痕跡都查無此人也是我的問題?”
銳利的目光像是要看清岑越辭臉上的所有表情,賀行舟怒意衝衝,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的拳頭可能已經在岑越辭的臉上了。
所有的問題岑越辭都能佔據上風,唯有最後一個問題,他無言以對,也不想提起這件事。
他垂下眉眼,語氣裡有一絲疲憊:“我不想提這個話題。如果不想我們上媒體首頁,麻煩你離我遠點。”
賀行舟太熟悉這股作風,岑越辭說他一貫不講道理,可他自己,遇到不想說的事情更加不講道理,說話毫不留情面也就算了,他不想開口的事情從不會提起一個字。
他一圈朋友們之所以對岑越辭態度一般,很大原因是岑越辭強勢且高高在上的作風,從來都是這幅居高臨下的姿態,曾經還有人故意稱呼他為任性的公主來嘲諷他,岑越辭也渾不在意,絲毫不改自己的脾氣和作風,給自己的在校生涯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賀行舟還記得當初他跑去跟那個人打了一架,結果岑越辭直言一個外號也影響不到自己,讓賀行舟別管這些。
“行,岑總,我的時間還有很多,我有耐心等到你想說為止,就看達爾夫有沒有耐心和實力等了。”威脅的含義岑越辭十分明白,他低著頭,將不合作的姿態擺得明顯。
賀行舟陰沉著臉丟下這句話,插著兜,徑直離開。
第5章
自從上次晚宴不歡而散後,賀行舟果然言出必行。
這兩周時間裡,達爾夫愣是被吊著得不到任何具體的消息,但因為主要原因是達爾夫這邊理虧,所以處境就有些尷尬,商貿項目是調查後達爾夫最矚目的項目,江勉難免有些著急,他才上任自然希望能早日步入正軌。
兩人那天的不對勁江勉看在眼裡,他又不能明面催著岑越辭,急得快上火。
岑越辭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來,每天聽江勉開會,會上也保持寡言少語的習慣,私下和江勉相處也沒透出任何的意思。
江勉無法,也只能提著一顆心等消息。
無論外界如何猜想,這段時間岑越辭都過得十分充實,他才和總部開完會,心裡壓著的事情太多,難免有些累靠著椅背休息。
辦公室的門卻被推開,一身灰藍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黑色的發絲全部梳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挺括的鼻梁,他在進屋的那一瞬間,很快收斂了臉上的怒氣。
岑越辭早在人進來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見到是賀行舟揚起眉毛。
電話裡賀行舟可是一點都不客氣,沒想到還是來了,他看了眼時間,比約定的時間早來了半個小時。
“岑總今天怎麽有空找我聊聊。”賀行舟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下,岑越辭將桌上的文件合上,目光冷淡地望向他。
“賀行舟,拖著項目有意思嗎?”
“還挺有意思的,這不,有的人就主動來找我了。我也沒有什麽要求,就是想知道答案而已,你也別露出這幅樣子,顯得我無理取鬧似的。”
賀行舟擺擺手,姿態閑適地翹著二郎腿,話裡卻毫不客氣。
賀行舟說到後邊聲音都有些乾澀:“你回來的時候路過那家餐廳了吧,當年你不告而別,我在裡面坐了一晚上,想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為什麽和葉成瑜一起離開,我想到現在都沒想通這個問題。”
他抬起眼睛,深沉的眉眼間是岑越辭看不透的情緒:“這幾年,你和他過得好嗎?”
他單方面的連環發問讓岑越辭來不及思考其中的問題,隻抓著他聽到的重點。
“你覺得這幾年我和葉成瑜在一起?”岑越辭的聲音有些嘶啞,盡力壓著心中的怒火,賀行舟視線落在辦公桌旁的高級定製輪椅上,微微前傾了身子開口回道:“我不想相信,偏偏有很多證據表明這件事是真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