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辭沒有懷疑,江勉是在達特利的總部任職,偶爾兩人也會遇到,對他的身體情況也知道一些。
岑越辭一上車就止不住咳嗽,小王只能盡量把車開的平穩些,早上測血氧的時候岑越辭的血氧就有些偏低。
當初那場車禍太過慘烈,造成非常嚴重的肺部感染,現在他的肺部和心臟還時不時鬧點小毛病。
岑越辭靠著後座閉著眼休息,車到了公司停車場他才睜開眼,眼裡一片清明,除了臉色蒼白,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他拄著拐杖走到了專用的電梯口,江勉正在旁邊等著他。
一見到他,江勉訕笑著道歉,“岑總,有件事我跟你說明一下,我完全不知情。”
岑越辭皺著眉頭打量著他,“什麽事情?”。
江勉等著小王一起進了電梯才按下按鈕,避開了岑越辭打量的視線。
他可不敢和這位傳聞中手段強硬的岑總對視。
“是今晚的宴會,總部那邊替你拒絕了所有的宴會邀請,我也只能聽令行事。”
“總部還管不到我。”
岑越辭拄著拐杖,依舊站的筆挺,聞言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他想要做的事情還沒什麽人能阻止他,更何況是遠在達特利的人。
江勉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他和岑越辭沒有直接共事過,岑越辭在集團內十分低調,做事卻雷厲風行,在業內留下不少傳說,只可惜他的身體不好,對外也極少露面。
“岑總,您就別為難我了。關醫生那邊我也不好交代。”江勉露出為難的表情,臨出發前,岑越辭的醫生還特意給他說明了岑越辭的身體情況,他可不敢開玩笑。
“重要的商業晚宴我肯定是要出席的,我心裡有數,不會拿身體開玩笑。”聽這話擺明了是不配合,江勉無奈地笑了笑。
電梯很快就到頂樓,盡頭便是總裁辦公室,岑越辭剛要出電梯的腳步停了下來,“江總,達爾夫內部的事務你比較熟悉,他們對上你會輕松些。”
江勉有些不明白,岑越辭退後一步:“你在榕城待過幾年,這次的調令對外公布的也只有你,他們也不會太提防你,還缺個助理嗎。”
以他的身份來主持公司事務,榕城方面摸不清楚他的底細,做事會更加小心謹慎,滴水不漏,那樣不利於他的工作開展。
而江勉在調任總部時曾經擔任過達爾夫分公司投資部總監,這些人對江勉做事風格有一定了解,讓江勉在明面上處理事務,他也好考察一番目前的高層是否需要進行調整。
江勉明白他的意思,要是知道岑越辭的身份,恐怕大家都會夾著尾巴做人,做事束手束腳影響後面幾個項目。
“行,但是做我助理這不妥當,岑總你看……”有關重大決策事項,助理這個身份在會議上並不方便發言。
岑越辭擺擺手,“我不會過多參與決策,安排個副總的身份先看看內部的情況。”
江勉點點頭,看了眼時間還早,讓小王扶著岑越辭進辦公室休息,他下樓去跟帶回來的團隊說一下這件事,免得漏了陷。
扶著岑越辭做到沙發上,小王將背包放進休息室裡,拿出溫度計再次測試了溫度,“岑總,燒再不退,晚上可能還是要去一趟醫院。”
岑越辭將拐杖放到一邊,按了按眉心才睜開眼,“再說吧,眼鏡放在哪裡,遞給我一下。”
小王將眼鏡遞給他,見他額頭上汗涔涔的,又遞給他一張濕巾。
“謝謝。”
岑越辭一邊接過一邊道謝,金絲邊的眼鏡將遮住了凌厲的眼神,柔和了臉部的線條,讓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不像是殺伐果決的總裁,更像是氣質溫和的大學教師。
“您先休息下。”小王出門的時候將門帶上。
達爾夫公司一大早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怕無名之火燒到自己身上,早早地到了公司準備迎接總部派來的首席執行官。
岑越辭坐在沙發上都能聽到樓下會議室傳出的聲音,他聽了一會才呼叫特助譚書。
“岑總,您要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特助譚書踩著高跟鞋推開門走了進來,“下面的人開玩笑要見見岑副總,都被江總給攔了下來。”譚書帶著笑意將資料遞給岑越辭。
“嗯,近期對外的事務都交給江勉負責。”
譚書心裡有些詫異,嘴上絲毫不受影響說著另一件事:“晚宴邀請函已經送了過來。”
“知道了,跟江總說一聲,晚宴我和他一起出席。”
晚宴是徐家組織的半私人性質的慈善晚宴,這類的晚宴一年僅有幾次,發起人背後都有榕城起家較早的企業的影子,榕城商界人士均會參加,一是為了企業形象,二則是不少人交換信息積累人脈的最佳場合。
岑越辭之所以想要參加,主要是想快速了解榕城各方對達爾夫集團的態度以及分清楚敵友,他希望盡快處理完這裡的事情遠離這座帶給他許多不太美好記憶的城市。
另一邊,達爾夫集團新任負責人上任的消息也很快在圈子裡傳了個遍,有的人作壁上觀,有的人按耐不住加入了這攤渾水。
達爾夫集團新任CEO將出席慈善晚宴的消息很快被媒體知曉,這也是達爾夫前任執行官蔣一鳴被調查後,新任CEO的首次公開露面,各大媒體早就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搶到第一手消息,而其他企業則打算提前去露個面結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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