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愛我賀行舟還是愛賀總這個身份,徐立,是兄弟就別說這些沒用的話,我不是放不下,我只是討厭被人欺騙,我們在一起五年,他前腳才說要一起去見家人,後腳就跟著葉成瑜走了,杳無音訊,我咽不下這口氣。”說完,又給自己倒滿酒一飲而盡。
徐立翻了個白眼,這番話他耳朵都要聽出繭,昧著良心安慰口是心非的男人,“賀氏現在蒸蒸日上,等完成了這個項目有的是時間,後天的宴會邀請函我讓人直接給何晏,這次是和齊彥一起還是……”
徐立眉毛輕佻,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要他說,齊彥和他們從下一起長大,知根知底,對賀行舟更是一片癡心,倆人在一起還是很合適的,偏偏他這個發小寧願情人無數,也不願意接受齊彥。
“我說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會說話可以閉嘴。”賀行舟半眯著眼睛,一口酒一口酒往嘴裡送。
想要轉移話題的徐立“……”
“不談不談,喝酒。”徐立和賀行舟碰了杯子,除了喝酒,沒有說過一句話。
第3章
榕城的秋天陰雨綿綿是常態,夜晚的雷聲和風聲吵得岑越辭幾乎沒怎麽睡著過,加上天氣原因腿上的毛病又犯了,疼痛難忍壓根睡不著,只能躺在床上看資料。
直到天快亮,岑越辭才靠在床邊睡了兩小時,睡得也不深,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在做夢。
夢裡的他失魂落魄走在路上,疾馳的車輛濺起地面雨水澆在了他的外套上。耳邊是貨車負重超載的轟鳴聲,秋天的雨夜溫度十分低,他卻像是感覺不到冷意,只剩個空殼子在路上走著,不知歸途。
下一秒,前方一道刺目的亮光讓他下意識閉上眼,耳邊是車輛碰撞發出劇烈的聲響。
在傾盆大雨中,整個人都被這股撞擊力帶著滾到道路斜坡下方,他能清晰感覺到臉頰被草木劃破的疼痛和周圍奔向他的人影,他強撐著意識想要挪動著去夠摔在樹叢中的手機,卻始終夠不著,最後的意識裡只剩下一抹濃腥的血紅……
他仿佛漂浮在空茫的水霧裡,踩不著底觸不到頂,耳邊還有亂糟糟的雜音,細聽又什麽都聽不清楚。
“岑總,您沒事吧,需要我聯系關醫生嗎?”小王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岑越辭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暖黃的燈光爭先恐後闖入視野,他看向滿臉焦急的小王,搖搖頭:“不…用去……”
小王極為不讚同,但他也說服不了岑越辭,只能將屋內的窗簾拉開給屋內通通風。
外面的雨雖然停了,依然灰蒙蒙的,似乎還有一場大雨在雲層中醞釀著。
岑越辭借著小王的力坐起來靠在床頭,夢裡的痛楚過於清晰,導致右腿的疼痛都強烈了許多。
他咬著牙承受著熟悉的感覺,蒼白的臉上很快浮起一片汗水,略長的頭髮緊貼著臉頰,看起來十分狼狽。
小王見他如此難受跑到外面去打了個電話,關涵昨晚上已經帶著醫療團隊到了榕城,既是回來參加醫學上的交流會也是方便過來照顧岑越辭。
岑越辭端起櫃子邊的溫水喝了一口,等著疼痛過去。
小王進來的時候見他狀態好了幾分後還是如實說道:“岑總,關醫生已經到了醫院,隨時可以過去複查。”
“等我忙完在說吧。”態度有幾分隨意。
小王歎息一聲,上前去扶著岑越辭起床洗漱。
這次除了他先回來,還有另外一位負責人江勉今天到達榕城,昨天已經商量好今天要去達爾夫開會。
岑越辭住的地方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為了避免堵車需要早一點趕過去。
收拾完之後,岑越辭拄著拐杖步履緩慢地走向電梯,小王在旁邊緊張得不行,生怕岑越辭出現什麽閃失,比岑越辭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我沒事,別聽關涵添油加醋,只是不能劇烈運動,站起來走兩步沒問題。”
他的腿出過車禍,又錯過最佳治療時間,雖然沒到要截肢的地步,卻也不能如常人一般行走,在家裡可以借助拐杖緩慢行走,長時間外出就需要借助輪椅代步。
岑越辭剛開始不太能接受坐輪椅,也不能接受以後都無法打球、滑雪等一系列刺激運動,對愛好冒險的他來說無異於斷了他的所有愛好,這個噩耗讓他消化了許久才走出來。
最開始他總想嘗試不靠器具行走,走一步摔一步讓身邊的人總是小心翼翼又不敢去勸他,很是雞飛狗跳了一段時間。後來也意識到逞強沒用,加上那段時間其他煩心事非常多,不想再讓身邊的人擔心,本性驕傲的他才學會了妥協。
小王背著背包,裡面是他常用的藥品和急救包,見岑越辭走的費勁建議道:“關醫生說您的腿受不得累,今天的會議時間比較長,坐輪椅會舒適一些。”
“公司已經安排輪椅放在辦公室裡,這兩步不礙事。”
岑越辭雖然看起來溫和有禮,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容更改,小王已經深刻意識到這一點,也沒在勸,心吊在嗓子眼跟在後面。
“對了,早上江總打電話來說了什麽。”江勉便是那位跟他一起回來處理達爾夫事務的同事,在總部將工作交接完工作才回來,飛機到的時候他還在休息,是小王接聽的電話。
小王眼神躲閃,岑越辭走在前面注意不到他的表情。
“江總擔心您身體,所以多問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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