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舟性格驕傲,岑越辭下意識逃避,哪知拖到今天。
“你什麽……”
賀行舟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抱著雙臂等著他的答案。
岑越辭心知不妥善處理,賀行舟一定會拿捏著項目。
這件事也確實是他的錯誤,他將道歉的態度擺的極為誠懇,“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們認識的確來源於這場賭約,但後面相處下來,我後悔了,只是逃避著告訴你,我向你道歉。”
岑越辭罕見地手足無措起來,只是他向來臉色冷淡,帶著股疏離。
其他人被他周身的氣勢震懾很少敢直視他,賀行舟亦是,瞥見他絲毫不受影響一股無名之火再也難以壓下去。
“一句道歉就沒了。”
他起身,夾起冰桶裡的冰塊放在杯子裡,重新開了瓶波爾多,“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說。”
根本不給岑越辭回答機會,岑越辭面前的酒杯很快被倒滿,賀行舟接著道:“或許你根本不會提起,關涵說你離開是因為親人去世,說你後面回來過,我聽到其實心裡很高興,這也許意味著你也沒放下,我說服自己你不告而別是迫不得已,是因為身體原因,但現在我明白了,從一開始我們認識到後來在一起完全是建立在欺騙中,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我只是岑總無聊時的消遣。”
說完,賀行舟自嘲一笑:“多可笑,明明這樣的遊戲在我也曾經做過玩家,真是風水輪流轉。”
岑越辭聽著這一連串的話,覺得喉嚨發乾,眼睛發澀,手指緊緊抓著沙發扶手,呼吸都急促許多。
“岑越辭,你可真狠心。”
賀行舟感覺心裡那根刺越張越長,刺在心上,疼痛難耐,短時間無法拔出來。
岑越辭右手捏緊拐杖,壓抑在心中的痛苦遠遠超過身體上的不適。
這些痛苦快將他壓倒,他卸了力道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花裡胡哨的燈光。
“我承認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賭約,後面所有的相處皆發自內心。我不是不信任你,當初不告而別是情況特殊,我不想將你牽涉進來。”
他說完,覺得喉嚨發乾,無端的生出一股想要喝酒的想法。
他端起面前的酒仰頭喝完,混雜冰塊的酒刺激著脆弱的腸胃,他按著腹部,精神卻異常的清醒。
賀行舟倒酒的手一頓,壓著嗓子問道:“什麽特殊情況。我之前問過你,你一直推拒,如果我不是舟鉞最大股東,你會主動提起?說到底你回來根本沒想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只是因為公事回來。”
這場酒就像是一個宣泄口,賀行舟積累了太多的情緒,終於有了機會借著酒意說出來。
岑越辭僅存的理智讓他壓下了到嘴邊的話,他指了指屋內的人,“你讓他們先出去。”
也好,就趁著這個機會說清楚吧。
岑越辭仿佛將自己抽離出來,他來之前正在梳理達爾夫各部門工作問題,郵件已經發送給總部,就差生態地項目,他來榕城的目的已經達到,該知道的往事已經知曉,該他分擔的他已處理好,至於剩下的時間……
賀行舟望過去,一群人被迫吃瓜的人尷尬不已,各個左顧右盼,完全不敢和他對視。
聽到岑越辭的話徹底松了一口氣,瓜大家都想吃,但感情瓜還是賀哥的感情瓜他們敬謝不敏。
縮在角落邊的人起身陸陸續續往外邊走去。
突然一張熟悉的面孔吸引岑越辭的注意。
“是你。”
下意識提高的音量讓岑越辭咳嗽兩聲,他踉蹌著拄著拐杖,指著低著頭的人一字一頓道:“原來真的是你朋友。”
讓他找了許久的、讓他遺憾一輩子的人,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
岑越辭今晚情緒大起大落,又發現當初的罪魁禍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包間裡的環境對他本來就是一種折磨,又喝了不少酒,站著的動作都搖搖晃晃,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賀行舟下意識想去扶,硬生生克制住,他看向被指著的陽禮,疑惑著怎麽回事。
陽禮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他以為兩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他。
他看了眼岑越辭明顯使不上力的腿,估摸這樣的狀況也不至於再打一架,訕笑著開口,“是我,對不起,我跟你道歉,但是這件事與賀哥無關。”
他剛才聽了大概,話裡話外賀哥都透出想要重修舊好的意思,連生氣都壓著,他選擇如實說。
陽禮想著不過就打了一架,也不是什麽大事,承認的坦蕩。
然而這種越是這樣散漫的態度讓岑越辭更加憤怒,怒意染上他蒼白的臉頰,臉上都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岑越辭開口想說些什麽,卻斷斷續續咳嗽起來,臉色頹靡,賀行舟看著他咳得彎下腰,蒼白的臉色染著兩分嫣紅,還是拿了紙杯去接了杯水遞給他,被岑越辭直接揮開。
水灑在地上,眾人都盯著三人,眼神亂轉。
“陽禮,到底是怎麽回事?”
徐立在陽禮身邊,思及之前陽禮說找過岑越辭,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第21章
在場的都是賀行舟的朋友,陽禮咬咬牙,心一橫,將當初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我先給你道歉,當初是我脾氣不好,我聽人說你跟葉成瑜在一起甩了賀哥一時氣不過,才喊了些人在你去機場的路上找你麻煩,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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