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辭看著有幾分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笑容真摯許多。
徐立和陽禮正在外面抽煙,看見賀行舟下意識掐了煙。
“別在裡面抽,阿辭聞不了煙味,外面想抽就抽我又沒攔著你們。”賀行舟抱著雙臂,吊兒郎當地靠著走廊的柱子。
陽禮擺擺手,“我是不知道怎麽做了,徐立,你知道他要來,都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準備個道歉禮物啊。”說著便推了一把徐立,“太不仗義了你們。”
“別賴我,我也不確定賀哥玩哪一出。”
他們得知岑越辭入職賀氏受到的衝擊不必其他人少,還聯系不上賀行舟,差點就要帶著人闖進醫院查明真相。
兩人看著賀行舟。
“裡面的事有點複雜,是我頭腦一熱想得昏招,年後我會放出消息重新回歸。”賀行舟解釋道,對著自己人他反而收斂起棱角,也知道傷了他們的心,好聲好氣解釋著。
徐立完全不信他的話,拉著陽禮坐在走廊台階上,看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拿賀氏當聘禮,讓心上人留下來吧。”
“賀哥,你也有今天!”
陽禮典型記吃不記打,立刻擠眉弄眼地嘲笑他。
賀行舟摸了摸鼻子,掩飾道:“雙贏罷了。”
等兩人笑夠了,陽禮拉著賀行舟袖子,眼巴巴望著他:“賀哥,我岑哥喜歡什麽,小人所犯罪行罄竹難書,要不要我學古人負荊請罪,賀哥快幫幫我吧。”
陽禮從知道機場那一架造成的後果如此嚴重且無法彌補,一直在四處求助。
他明白岑越辭不想見他,親自收集不少古董字畫送過去,都被對方助理禮貌地退了回來。
接著陽禮采用曲線救國,打算透露一些內幕消息幫助達爾夫競標,結果對方直接卸任,還沒等他打聽清楚對方喜好,他賀哥已經帶著人到馬場高調官宣,那意思太明顯,所以他才慌得不行怕岑越辭不歡迎他的出現,又怕賀行舟夾在中間難做。
徐立好說歹說也沒將他勸進去。
“說起這件事我都想揍你,但我又沒什麽立場說你。不過放心,我說了是你開的馬場需要捧場,他也沒拒絕。”畢竟也是因差陽錯讓阿辭撿回一條命,岑越辭對陽禮的態度並沒有陽禮所想那樣糟糕。
他說的簡單,陽禮很多年沒和岑越辭相處過,在他印象中對方一直是個很厲害的人,和他們這些二代相比更加張揚灑脫,同時又有種凌厲的氣場,教人不敢輕易冒犯,陽禮從當年就有些害怕他,總覺得對方看他們是在看跳梁小醜。
腦子一熱還把人得罪了。
他捧著臉哀嚎著,“要不你們玩吧,我去拍賣場再買幾個值錢的東西表示歉意,不然我這心裡過意不去。”
“你要真送可能真沒法玩了,小陽總,能不能誠懇地道個歉,想那麽複雜,岑哥像是缺錢的主?”徐立懷疑陽禮出門忘了帶腦子。
陽禮捧著腦袋生無可戀。
徐立碰了碰賀行舟,”我看時間也夠了,他們應該聊得差不多了。”
賀行舟抬起腕表,“走吧。”
陽禮垂頭喪氣跟在兩人後面,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敢情都不是來找我的。”
徐立搭著他的肩膀,語氣促狹:“賀哥組的場子,肯定是讓岑哥對其他人有所了解,我們倆都是熟人,當然得讓岑哥在那些人面前露兩手啦。”
陽禮略一思索便明白他的意思,對他們來說這可不僅僅是大家重新認識,這是要讓他們這些朋友都認可岑越辭,徹底融入他們的圈子。
每個圈子都有不同規則和風格,他們圈子向來排外,各個出身都不賴,要想獲得他們真正認可還得看許多東西,綜合來說四個字——人格魅力。
賀行舟離開,意思便是將場子留給他們。
合得來以後經常約,如果有一方有意見也不強求融入。
”朋友和愛人該如何平衡的問題,賀哥牛哇!我收回剛才罵你重色輕友的話。”
陽禮在後邊豎起大拇指,他一直在擔心萬一又像當年相看兩厭,兩方都尷尬。
賀行舟表面把主動權交給雙方,心裡其實也沒底,這麽多年大家改變許多,但骨子裡的東西都沒變,只是對外更會偽裝也更會做人,他並不希望任何一方因為他而偽裝。
才走到門口,裡面便是一連串的笑聲,多年了解下來,聽笑聲不像是偽裝,賀行舟才送了口氣。
第60章
推開門,一群人圍著岑越辭聊得起勁,岑越辭經歷的社交場合不少。
一開始隻單純作為傾聽者,偶爾會回答一兩句,也許是吸引力法則,賀行舟身邊這一圈人和賀行舟有些內核是相同的,岑越辭慢慢聽下去,對這群當年覺得是紈絝子弟的人也有改觀。
相似背景出身的圈子的確更容易有話題,都習慣遵守社交規則和禮儀,哪怕一開始互相都在配合,深入聊一圈下來,發現岑越辭其實話不多,但每個話題都能說上一兩句,其中不乏一些新思路或者奇妙的觀點讓人眼前一亮,加上多年氣質沉澱,讓人很容易卸下防線。
賀行舟收回視線,看來沒問題。
“巴掌大的場子找人還耽誤這麽久,必須得自罰三杯。”看到三人進來,立刻有人起哄。
賀行舟走過去把紅酒放下,他端起酒杯要喝,被岑越辭攔下轉而遞給他一杯調製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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