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辭這一舉動也讓外界的輿論一邊倒,都不是什麽好評價,何晏負責所有對外事務將這些東西壓得死死的,沒有一絲機會傳入岑越辭的耳裡。
有了這樣的領頭人許多賀氏員工都對未來前景感到擔憂,陸續有人提出離職。不少中高層也在私下接起獵頭的電話,這一切岑越辭並未阻止,而願意相信他的人到想得很簡單,賀氏業務體量在短時間不會傾塌,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倒不如跟著拚一把。
岑越辭此時正在看庭審現場的轉播,何晏進來放下文件也沒抬頭。
屏幕中的賀行舟衣冠楚楚,目光從容不迫。
庭審正進行到關鍵的法庭辯論環節,安紹起身朝著法官微微鞠躬,“我方提議,控方第5號物證存在偽造嫌疑。”
整個法庭頓時寂靜無聲,賀行舟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帶著絕對的自信看向觀眾席上的賀嘉南。
岑越辭拍了拍沙發示意一起觀看,何晏沒有拒絕。
法庭上裡的安紹邏輯縝密,話裡藏鋒,咄咄逼人,對方的律師很快就滿頭大汗,焦頭爛額。
而在安紹請出一位證人出場時,全場都有些騷動——郭瑋,竟然是賀氏財務長郭瑋。
郭瑋身後站在兩位執法人員,很顯然那個所謂做假帳嫌疑出自郭瑋之手。
旁聽席有人竊竊私語,郭瑋胡子拉碴十分憔悴講述著他挪用公款的經過以及為了掩蓋挪用事實而更改帳目買通審計等一系列犯罪事實。
賀行舟沒有旁人想得那樣輕松,郭瑋在他手下幾年,平日裡兢兢業業,突然背刺一刀多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對下一直算得上厚道,該有的年終獎和項目激勵從來都很大方,結果還是沒防住人性裡的貪婪。
形勢劇變,賀嘉南臉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出,唯恐從郭瑋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
畢竟做假帳彌補虧空的罪名是受他暗示,不過賀行舟什麽都沒有了,即使知道真相也無法做些什麽,更何況還有那個人會幫他,他要是被審查那個人也一樣逃不了,賀嘉南心裡安慰著自己。
結果很快明朗,法官當場宣布賀行舟無罪。
押著郭瑋的執法人員將其帶下去,路過賀行舟時,郭瑋滿臉愧疚,賀行舟惋惜地搖了搖頭便跟著安紹走向門口。
轉播結束,岑越辭關掉電視。
“岑總,您是怎麽知道郭瑋就是那個內鬼?”何晏對此無比疑惑。
郭瑋出任財務長以來財務這一塊一直很優秀,郭瑋專業能力過硬,為人也踏實沉穩,在賀行舟被抓那天還主動回公司幫忙處理帳務,與郭瑋共事四年,何晏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為什麽郭瑋會設計賀總。
賀行舟作為上司來說願意給下面的人非常大的自主權已經非常難得,郭瑋是賀氏高層也從來沒被虧待過。
“早在我和行舟遇到殺手時就一直在調查我們身邊所有人,達爾夫和賀氏人員都有調查,當時郭瑋沒有任何嫌疑,但不巧阿明看到郭瑋早年間的工作經歷,自那時我們就在等他露出馬腳,後面行舟想暗中坐鎮看哪些是牆頭草,而我進入賀氏郭瑋也不敢有所動作,於是我們去了厄蒙特斯度假,給他和他背後的人留足了操作空間。”
阿明指出郭瑋曾經參加過清河灣項目,清河灣項目同樣也涉及財務造假。
那時郭瑋是另一家供應商的財務經理,不在岑越辭的調查范圍。
直到兩人受傷住院,賀行舟也開始查身邊的人,最終鎖定郭瑋的嫌疑。
在醫院裡賀行舟被抓兩人眼神交匯已經定下下一步計劃,郭瑋和鄭廷一樣只是顆棋子,他們要做得是引出背後之人。
“郭瑋進去之後,賀嘉南一定會狗急跳牆,可惜郭瑋咬定是他一個人的主意,讓賀嘉南逃過一劫。”
岑越辭拄著拐杖起身,邊走邊說道:“賀嘉南在賀氏的人被拔出得差不多,郭瑋也進去了,他已經翻不起風浪。”
“難怪賀總進去後您一點也不著急。”何晏是昨天去和安紹見面才知曉一切,不由得被兩人的演技折服。
岑越辭坐在辦公桌前,低笑一聲:“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是這狼藏得比他想象得深,數量也更多。
何晏為這句奇怪的比喻感到好笑,眼下知道兩人在演戲後他已經迅速轉變態度。
何晏默默地將最近聯系他的獵頭電話毫不猶豫刪除,他對兩位上司的能力很有信心,換工作什麽的還是在等等吧。
“收購的事情怎麽樣了?”
“塞達那邊還沒給我們確切的回復,聽說張楠私下變賣大部分固定資產準備離開榕城,而他的弟弟張茂野心勃勃攛掇著張楠暗裡抬價,甚至把不少核心人員籠絡到一起打算提前分割出去。”
“張楠要不是缺少資金,加上縱容張茂胡亂投資,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岑越辭看過張楠的履歷是個做事沉穩的性格,偏偏識人不清。
何晏也替張楠惋惜幾秒,隨後便進入正題:“張楠和我們合作的意向比較高,但是張茂私底下接觸了不少人,23號的競購也許不會那麽簡單。”
“除了明面上那些人,有沒有什麽突然冒出來的公司?”
賀氏的競爭對手名頭響亮,岑越辭更關心渾水摸魚的其他公司。
“是有幾家公司,它們完全不可能參與競標。”幾十億的收購資金是道門檻,有資格的公司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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