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厲醒川漆黑的眼瞳裡就燃起火。他把凌意往旁邊一推,即刻翻身下床穿衣服,又拿上手機錢包往外走。
凌意急了:“你去哪兒?”
還沒聽到回答門就砰一聲關上,聽得他猛地一怔,不出三秒就眼眶蓄淚。厲醒川總是這樣,稍有不順意就衝他發脾氣,隨時隨地都能將他扔下。他想起身穿衣服回家去又覺得不甘心,心裡那股鬱結和滯澀快要堵得不能呼吸。
獨自躺了半晌,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走廊間卻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門鎖咯嘞一響——
厲醒川又回來了。
進來他也沒開燈,而是脫下外套徑直進入衛生間,打開淋浴不知道在弄什麽,只有水聲嘩嘩直響。凌意聽著動靜把自己用被子裹起來,面朝牆壁緊閉雙眼。
不一會兒,腳步聲從浴室來到房間,床邊忽得塌陷一塊,然後就有一隻手掀開被子,招呼都不打就將尚茫然的凌意整個人拖到床中央,臉朝下壓在床上。
“你幹嘛?”凌意慌忙側過頭去,只見厲醒川面容沉鬱表情濃濃不悅,想起來但背被壓得死死的。很快厲醒川就用膝蓋將他兩腿頂開,然後用一條浸過熱水的毛巾用力擦他最隱秘的地方。
那毛巾應該是他剛出去買的,完全不像賓館自帶的那樣粗糙,擦上皮膚時既厚軟又暖和。然而厲醒川手勁很大,兼之又是在氣頭上,難免就把他後面的嫩肉給擦疼了。
“嘶——”凌意手指一瞬間揪緊了床單,臉色都白了好幾分,“厲醒川你幹什麽?”
他試圖往床頭方向躲,可後背那隻手就跟泰山壓頂一樣,況且最脆弱羞恥的後穴還在被厲醒川毫不留情地擦來擦去,弄得他全身都軟得使不上勁,只有血液翻湧滾燙。
厲醒川擦完了外面又去擦裡面,手指包著一層毛巾捅進穴裡,打著圈來來回回擦了好幾遍。凌意又是氣又是羞,整個人像條案板上的活魚,除了腿還在瀕死掙扎以外簡直無計可施,“醒川、厲醒川,你輕點兒擦……你殺人嗎……”
擦得差不多以後厲醒川把毛巾一扔,這才松開手惱怒地問:“還知道疼?”
以為你膽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
凌意捂著屁股嘩一下翻過來,腫得跟桃核兒一樣的眼睛漲滿委屈跟難堪:“你不想做就直說,幹嘛把我扔在這兒跑出去?拿毛巾擦又是什麽意思,嫌我髒?”
厲醒川胸膛微微起伏,顯然也氣得不輕,悶了半晌後低聲凶他:“不知好歹。”
“我怎麽不知好歹了?”
蠢得像豬,自己怎麽會關心這種人,厲醒川頭疼得要命。本來打算再開間房睡覺去,但他目光一瞥,只見凌意眼眸微濕雙頰通紅,上半張臉有些錯愕,下半張臉還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簡直又覺得滑稽,滿腔怒火也發不出來。
暗暗對峙片刻後,他起身關了燈,然後才把帶回來的塑料袋扔到床頭櫃上,裡面兩個紙盒砸得桌子叮咣一響。
要論冷戰誰也鬥不過厲醒川,他心裡再氣,外表都能波瀾不驚,閉目躺倒對外界一概不理。悶悶半晌,凌意也想清了前因後果,從後面湊過去攀住那副寬肩,“你剛才是出去買毛巾了?”
厲醒川抱臂不答。
“我以為你走了,不理我了。”
“對,”他冷聲說反話,“我是鐵打的,連夜又開車回臨江了。”
這樣一提,更叫凌意想起他大年夜騎一百多公裡來找自己這份心意。再一摸醒川的胳膊,發覺已經凍得冰手,回到房間這麽久了還沒回暖。
悵然片刻,他終於退讓:“醒川,我再也不敢了。那個藥回去我就扔,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容易見一面,咱們好好說話行嗎?”
厲醒川霍地睜開眼。凌意從後面抱上去,頭靠在他肩窩裡,感覺到他連後頸都還是涼的,心裡更是惻然,“我真的知道錯了。”
話音剛落,他就被毫無預警地壓到身下。厲醒川如猛獸驟然清醒,雙腿分開跨在他身上,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表情,“真的知錯了?”
凌意怔了一下,悶聲點頭,“嗯。”
“以後還敢不敢。”
他搖頭。
“還想不想做。”
他先是慣性搖頭,然後猛的一愣,又用力點頭,用那對脈脈含情的眼睛盯住上方的人。
“腿分開,屁股抬起來。”厲醒川的聲音在黑暗裡聽上去極不真實。
凌意問:“真的?”
厲醒川說:“再給你最後一次反悔機會。”
話音未落凌意就把兩條腿分開抬起來勾住他後背,臀部主動往上提。剛才掀開被子講了半天,本來身體都開始冷了,這會兒驀地燒如火炭。
厲醒川從剛才那個塑料袋裡摸出一樣東西,拆開包裝擠出一坨冰冷的膏體到掌心,不由分說地擠進他腿間。不久前剛擦乾爽的穴周被冰得一緊,褶皺生澀地收攏在一起。
“這是什麽?”
“潤滑劑。”手掌在外面大范圍的抹了一圈。顯然是剛才一並買回來的。
凌意輕聲不平:“你用就可以。”
厲醒川眼睛一瞪簡直想揍他,他馬上識趣閉嘴。塗完穴周厲醒川又擠了一團到手指上,兩指沿小穴入口插了進去。凌意嗚咽一聲,後面咬緊異物,全身霎時繃緊。
這時候唯一慶幸的就是燈早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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