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
終於聽見了醒川的一點聲音,很熟悉。
恍恍惚惚仿佛回到五年前那個春節,醒川也曾用這種急切的聲音叫過自己。
“凌意!凌意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非要出了事你才高興?”
“要錢你為什麽不向我開口,錢比命還重要?再讓我知道你為了錢不顧安全以後就不要見面了。”
“醒川……醒川你別生氣,是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敢有下次!”
“我不敢了,醒川我——唔——”
“……”
那個春節很不同。他們第一次在被子裡接吻,第一次旅館開房,第一次鑽小樹林,第一次在摩托上蓋著衣服緊緊抱在一起,身體久久戰栗。那些鹹的淚、黏的汗,那些說過的喜歡、睡過的夜晚,每一幀畫面每一聲呻吟,凌意都記憶猶新。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得比較短,停筆做了個自我調節。能力不足,寫的東西不滿意,所以鬱悶了一下,睡了一覺又好多了,乾他丫的。
我想我跟讀者一定是心意相通的,所以你們對於我哪部分寫得好、哪部分寫得差也都很明白,我就不多檢討了。謝謝我最可愛的讀者們,包容這個故事、包容我諸多不足。
想了很多以後還是決定按自己的想法寫完,原計劃就是現實的高潮過後會將過去的事淋漓盡致地寫出來,所以這章以後會把以前的誤會一次性寫完。
我是很喜歡過去的醒川跟凌意的,希望你們也一樣~(很不足的某月敬上)
第28章 “醒川,你好可愛”
五年前的春節假期,臨江還不像如今這樣冷。
在和厲醒川廝混了半個學期以後,凌意第一次面臨跟他分開。他頭一回這麽不期待春節,一是為著厲醒川,二是因為又要見到楊斌。
離開臨江的前一天醒川跟人開車跑山,手機一整天沒有信號,下了山才收到三條消息。
“醒川,你在宿舍嗎?給你買的機車手套到了,在的話我現在拿過去。”這是早上十點發的。
中間他給厲醒川打了個電話,沒通。
午後時分發了第二條:“你是不是忘了我下午三點的車?手套放在樓下孫阿姨那兒了,記得去拿,記得要戴。”
下午三點:“我上車了,年後見。”
遠處紅霞漫天,落日的余暉透過雲灑在山際。明明是該心曠神怡的一刻,厲醒川卻坐在車上,右腳刹住地面,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醒川,別玩手機了,走吧。”車友朝他招臂。
前後引擎轟響,四周塵土飛揚。厲醒川收起手機,放下頭盔擋板,一言不發向前騎去。
下了山天也暗了,車隊的人又提議一起聚餐,就近找了一家擼串的店。店面裝潢還算過得去,門臉不大,但店主夫妻倆特別熱情,茄子烤得更是入味。
正是飯點,店裡人聲鼎沸。厲醒川平時就不多言語,今晚更是沉默,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吃到一半,大家說說笑笑的,坐他身邊的車友把他肩膀一摟,“醒川,想什麽呢,心事重重的。”
“沒什麽。”
“還說沒什麽,今天跑得這麽爽還板著臉,平時你可不是這種狀態啊。”
面前擺放著大大小小十來個盤子,大家筷子夾得都很勤,煙也抽得很密,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孜然味跟煙味的混合體。有不熟的把一支煙遞到厲醒川面前,“哥們兒來一支?”
“謝了,我不抽煙。”厲醒川拿上手機起身,“我去回個電話。”
天氣冷,外面呵氣成霧,屋外的桌子都成了擺設。他走到餐館跟隔壁小賣店之間的位置,靠在牆邊,背微微弓著。路面除了路燈的細杆,就只有他這一道頎長的影子。
響了十來聲,那邊才接起來:“醒川?”好像很意外。
厲醒川蹙眉:“你幹嘛呢。”
“等我一下,”凌意的聲音向裡收著,“我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見這個聲音,剛才被煙味熏出的那股辛辣肝火瞬間平息下來。厲醒川一言不發,靠著牆一動不動,出奇得有耐性。
然後就是腳步聲、關門聲,都不大。凌意淺咳一聲,吸了吸鼻子:“我以為你今晚不給我打電話了,吃飯了嗎?”
“嗯。”
“在家吃的?”
“外面。”
“跟誰一起吃的?”
“你查崗呢。”
與凌意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厲醒川的聲音,慵懶、低沉、漫不經心,還有略微的不耐煩。
“那我不說了,你說。”凌意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懨懨的。
厲醒川頓了一會兒,問:“病了?”
“沒有,就是鼻炎又犯了,楊斌在家總抽煙。”
病的根源在楊斌,不在煙。
那邊傳來被子摩擦的聲音,好像在翻身。厲醒川耳廓微癢,斂眸看見地上的一個煙蒂,沒作聲,踩住了。
過了一會兒,凌意還是忍不住問:“你下午跟誰一起吃的?”
聲音比先前又淺了一些,好像生怕驚擾了誰。
“車友。”厲醒川終於松口。
“原來是車友啊,”他嗓音忽然就蘊了笑,好像松了口氣似的,“你今天不會是進山了吧,這麽冷。對了,手套拿到沒有,試了嗎,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就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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