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忍耐著不讓自己聳胯,忍得十指緊攥到發白,忍得滿頭都是凸起的青筋,兩隻並在一起的手掌在頭頂無措地撐著,手肘向後貼到極點。他的頭跟背也死死抵在車窗上,瘦削的脊柱突出一節一節的,掛在窗棱上一樣不敢動彈。
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被凌虐的氣息,可他的神態又是淪陷的。他嘴唇微張,雙眼緊閉,額頭逼出的熱汗順著臉頰往下滾,胸口甚至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他輕哼:“嗯……唔……嗯……”他一直在低聲地叫醒川兩個字。
厲醒川的頭越埋越深,最後用手由內向外將他兩條腿向外打開,口交的同時又去揉他的陰囊、摸他打過環的肚臍,還有他肚子上那道經年的傷疤。凌意被他吸得渾身哆嗦,沒多久就顫抖著喊:“醒、醒川,我要射了,我——”
厲醒川剛把嘴退開,舒爽到極致的陰莖就開始抽搐,股股白濁從馬眼直接射到他頸間,然後順著鎖骨間的那道縫往下淌。
車廂裡被那股腥膻的氣息佔據。高潮中的凌意身子通紅,歪靠在窗上雙手無力地垂向一側,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嘴裡粗重地喘著氣。厲醒川壓過去扳正他的臉,嘴唇嚴絲合縫地吻在一起,灼熱的呼吸在口腔裡密實地交換。凌意的下面還偶爾吐出一口精,小腹一彈一彈的,上面的舌頭又跟厲醒川的攪在一起,渾身濕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
一邊吻他,厲醒川一邊伸手去堵他的馬眼,感覺指腹下的東西極有生命力,低悶地笑了笑:“有這麽舒服麽。”然後才抽掉他手腕上的皮帶。
解放的雙手下一秒就圈到了厲醒川脖子上。凌意吻他咬他蹭他,低聲黏稠含糊地回應:“舒服,特別舒服……脫褲子操我……”臉頰卻蒼白中透著病態的潮紅,顯然是身體有點撐不住了。厲醒川因為之前已經對自己下過嚴令,不能再像在島上那樣把人往死裡折騰,這時就拿開他那兩隻亂來的手,半真半假地哄脅:“不動你了,免得上社會新聞。”
聽著他短促的笑聲,凌意心裡像淌過一泓溫水。原來醒川也是常常笑的,現在只是恢復了本性而已。
和凌意在一起的他一向是最開朗的他。他把人像孩子一樣抱在懷裡,脫下自己的衣服裹著凌意,衣服下面有隻微微濕潤的手掌很慢條斯理地替凌意擼動漸漸疲軟的性器。
一直到摸不出什麽了,厲醒川才問:“射舒服了?”
凌意蜷在他懷裡嗯了一聲,反身把臉埋在他的腹肌上,歇了一會兒才很輕地說:“可是你還沒射。”
仿佛有點抱歉的口氣。
厲醒川靜了一會兒,低頭親了他一口:“以後日子還長得很。”
等凌意搬過去,他們可以朝夕相處,好好補足這五年失去的時光,無論是白天的還是夜裡的。
這樣溫暖、踏實又疲憊的狀態下,沒一會兒,凌意竟然在外套底下睡了過去。厲醒川撿起腳邊的衣服蓋到他腿上,就這麽抱著他坐了一夜,直到晨曦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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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用上班,但厲醒川第二天還是回了趟家,洗澡,換衣服。
中午時分,他把車開到市裡消費水平最高的商場。這裡一層全是奢侈品跟珠寶,賣貨的店員每天接觸形形色色的有錢人,眼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剛從旋轉門那兒一露面,幾個眼光的店員就已經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臉上堆起最親切的笑容。
厲醒川極少來商場,對這種地方可以用陌生來形容。讀書的時候吃的用的都有母親打點,他不需要自己買生活用品,即便是交朋友,大學生也不會來這麽高檔的地方購物。畢業後去當兵,回臨江以後要上班、要照顧小樹,逛街的機會更是約等於零。
他在門口頓足,商場特有的香氛味道刺鼻,富麗堂皇的燈光也照得人很頭疼。走進一家牌子尚算眼熟的店,店員立馬戴著白手套迎上來,“先生想看點什麽?”
櫃台後,一個個店員都恭恭敬敬地疊手而立。
“看戒指。”
“對戒還是自己戴的?”
“婚戒。”兩個字簡潔明了。
這種店裡的婚戒品質高又有品牌加成,單價往往高得令人乍舌。店員一聽,臉上的笑紋藏都藏不住,忙不迭把他往燈打得最亮的那個區引。
“您這邊請。咱們家的婚禮系列是賣得最好的,鑽石全是fl無瑕級,淨度相當高,切割工藝也是三優級,今年上半年影后蕭瀟訂婚買的就是這個系列的明星款。”
鋥亮的玻璃櫃台擦得纖塵不染,四個內角各裝著一個小巧的束光燈,裡面三排鑽戒璀璨奪目,有的小而精巧,有的大而奢昂,各式各樣任君挑選。厲醒川五指撐在櫃台上,用鑽研圖紙的集中度鑽研它們,很長時間沒有開口。
店員溫聲:“需要我幫您拿一款出來看看嗎?”
“有沒有男士戴的款。”
“這個當然。所有對戒都有男款,不過男款差異不是很大,您可以著重先挑女款的。”
“我是要兩個男款。”他嗓音很平緩。
店員微微愣了一愣,好幾秒後反應過來,馬上引他去另一邊:“可以的,這邊有男款,您可以自己配。”
男款的樣式選擇的確不是很多,他挑中一對簡潔的鉑金款,上面有品牌標志性的螺釘。
“這對拿給我看看。”
拉開抽屜捧出戒指,店員順嘴就把價格也說了,沒想到卻見自己的客人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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