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嶼承認海報很有視覺震撼力,特別是拉滿的性張力,但他當時根本不相信顧蕭惟的背影能這麽性感,因為……這根本不是人能長出來的嗎,絕對是修圖之後的藝術效果。
可重生之後,他被打臉了,而且打得啪啪響。
顧蕭惟的背影就是這個樣子,再羨慕嫉妒恨也沒用,原生態、非藝術誇張效果。
顧蕭惟把睡褲也換上了。
洛嶼看了他一眼,趕緊側過臉去。
自己的這套睡衣有點大,但是穿在顧蕭惟的身上卻剛好。
顧蕭惟好像也沒比他高多少吧?畢竟自己也是突破了一八零大關的選手。
但是在顧蕭惟的身材面前,洛嶼覺得自己有點氣勢不足。
兩人不約而同地把床頭燈關了。
整個空間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和他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清楚聽見對方的呼吸。
但又隔著一道四、五十厘米的過道,仿佛楚河漢界。
洛嶼剛想開口說“晚安”,那邊的顧蕭惟卻說:“對不起。”
“啊?怎麽了?”
“那天在學校附近的夜宵店,我看到了薄文遠敲碎了酒瓶用自殺威脅你簽約。”
洛嶼愣了一下,當時薄文遠把他嚇壞了,他都不記得周圍有什麽人。
“我聽到你答應會在合同上簽字,以為你只是在安慰他……我應該把他拉走。”顧蕭惟說。
那一刻,洛嶼才真正有了自己是顧蕭惟學長的感覺,因為他們的學生時代曾經在同一個夜宵店裡相遇過,而顧蕭惟見證了他最傻缺的一刻。
“本來就跟你沒關系,你不需要道歉。”洛嶼說。
諷刺的是,那個真正欠他一句“對不起”的人,卻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說過話了。
“我拍的第一部 劇,就是那部《梅子雨》,是薄文遠送我去試鏡的。”
薄文遠每次吃飯的時候,聊到興頭上就會不斷重複著告訴洛嶼,洛嶼演的男二能紅完全是因為有他這個伯樂。
“就當做我把他給我的名氣加倍還給了他。現在,我得到的無論是非議還是榮耀,都屬於我自己。”洛嶼說。
良久,對面沒有聲響。
洛嶼以為顧蕭惟睡著了,畢竟剛才自己的話有點交淺言深。
但顧蕭惟卻開口道:“晚安。”
許多年沒有人對洛嶼說晚安了,那個曾經他以為無話不說的朋友和知己也對他刻意疏遠,盡管他從未想過糾纏。
多年之後,沒想到這兩個字竟然來自顧蕭惟,一個站在雲端的天之驕子,溫柔又鄭重。
就像太陽甘願沉入海底,將冰冷的縫隙照亮。
洛嶼的眼眶忽然熱了起來。
仿佛顧蕭惟說的不是“晚安”,而是放手一搏的勇氣。
洛嶼這一晚睡得真的很好。
當他綿長的呼吸響起,隔壁床上的男人緩慢地轉過身來,適應黑暗之後,他的視線能清晰描繪出洛嶼的五官。
那個人的側臉有著動人的輪廓,就像藏在幽深春夜裡的半盞桃花。
早晨五點,洛嶼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第一時刻將它摁掉,看了一眼對面床上的顧蕭惟。
對方半張臉陷在枕頭裡,一隻手毫無防范地放在臉頰邊,他的睫毛細密地垂著,有種純粹的性感。
洛嶼立刻收回視線,去到洗手間裡開始刷牙洗臉,他沒有著急叫醒顧蕭惟,因為今天的第一場戲是他倆在花店的對手戲。洛嶼想著自己先洗漱,讓顧蕭惟多睡兩分鍾。
當他清晨放水的時候,顧蕭惟已經坐了起來,他側過臉就看到關了大半的洗手間門。
洛嶼背對著他,上衣撈起正好看到收窄的腰線,睡褲松垮地掛著,一道陰影延伸而下。
曾經因為練習武術鍛造出剛柔並濟的勁力美,僅這一點腰線就能體會到。
顧蕭惟安靜地站在沒有關緊的門縫前,直到洛嶼洗完手轉身。
“你醒了?”
“嗯,我的鬧鈴也響了。”
第24章 與我一起怎樣?
顧蕭惟一邊說,一邊將睡衣換下來,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的睡衣我洗好了再還給你吧?”
“你昨天晚上也是洗過澡了才來的吧?我不介意的。”
洛嶼朝著顧蕭惟伸手接,但是顧蕭惟卻沒有給他,而是把睡衣帶走了。
“片場見。”顧蕭惟說。
洛嶼收回了空空的手,心想顧蕭惟還是跟上輩子一樣,回答道:“嗯,片場見。”
還記得上輩子的那天晚上飄著大雪,他們排練話劇到深夜,出來的時候凜冽的寒風襲面。
顧蕭惟站在路邊等著助理來接他,哪怕已經有雪花的冰晶積在他的衣領間,他依舊筆挺著後背,不曾縮起自己的脖子,這也讓洛嶼想起了這幾年顧蕭惟也曾受到非議,卻不曾低頭。
——他曾被傳和星漢影業的前任董事長關系匪淺,利用不正當關系上位,飽受輿論打壓,但是那位董事長因為違規合同落馬,好幾個藝人和高管被牽連,在調查之後顧蕭惟卻被官媒樹立為誠信納稅的典范。
在洛嶼退出影視圈的那一年,顧蕭惟也因為一部電影裡的角色過度入戲,暫別演藝圈。又有人傳說他罹患了精神類疾病,這顆明珠已然隕落。他的精神狀態無數次登上熱搜,當大家都在惋惜他、懷念他的熒幕經典時,他不但復出了,還一舉拿下了第二年某電影重量級電影節的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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