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莊河的臉色就變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什麽白色紗裙的女學生!”
溫煜馳樂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充滿調侃和嘲諷,“怎麽會不記得呢?你可是拿著磨尖的金屬花枝從她的左斜肋刺了進去,因為太過緊張,你還刺破了自己的手,把血跡留在了她的白紗裙上。你是不是以為警察發現不了啊?但我們有擅長分析血液痕跡的同事,從大片大片的血跡裡,發現了這一滴血的不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沒有刺破手指!”莊河慌亂地喊了起來。
溫煜馳歪了歪臉,笑了,“哦,你沒有刺破手指啊。”
陸屏楓的目光裡也掠起一抹嘲諷的笑,“怎麽不是否認自己參與過那場盛宴呢?”
莊河怔在那裡,他被溫煜馳套話了。
溫煜馳的表情瞬間冷冽了起來,“說吧,你們是怎麽對待那個女大學生的?有多少人參與了?”
“我不知道!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天我叔叔派了人來接我,說是赴宴。我以為他終於要考慮一下繼承人的事情了,要舉辦家宴呢!誰知道把我送到了一個女學生的家裡,告訴我必須要刺她一下!她身上已經被刺了好幾下了啊!但是我伯父的人說如果我不肯刺,就是放棄了繼承權!我伯父還說,她已經被刺了那麽多下都沒有死,不差我這一下!”
“所以你刺了哪裡?”溫煜馳問。
“我發誓我就刺了她的大腿!大腿而已根本就不致死啊!我走的時候她還有口氣的我確定!”莊河激動地掙扎了起來。
“所以你也不知道在你之前和在你之後有誰對受害人下手了?”溫煜馳問。
“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我叔叔精神有問題啊!”
溫煜馳看向陸屏楓,目光向上一挑,“我說你有個狂熱粉絲,你還不信。”
“莊竭為什麽要用我畫裡的場景來實施謀殺?”陸屏楓看著對方的眼睛問。
溫煜馳的聲音變得慢條斯理,諷刺的意味明顯,“聽說這位大富豪做生意的時候被仇家暗算傷到了根本,所以到死都沒有自己的孩子。有一些快樂,他再也享受不了了。後來又得了癌症,這麽多年下來生活在死亡的陰影……啊,不對,是死神的眷顧之下。你的畫可能讓他特別有共鳴。”
陸屏楓涼涼地笑了一下,“所以溫法醫的意思是,在現實裡完成我畫作中的死亡,能讓莊竭體會到失去已久的快樂。”
“對啊,我上的犯罪心理課是這麽說的。”
“用利益來驅使這些人為他實現殺戮的場景,滿足了莊竭對命運的掌控欲。”
“所以,陸先生你不但畫畫,也看過《犯罪心理》?”
“不,我只是代入莊竭想了想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的莊河嗚咽了起來。
“我憋不住了……我是真的憋不住了……”
再一看,有滴滴答答的水順著他的鞋子流了出來。
這一喊,所有人都出戲了。
洛嶼和顧蕭惟不約而同地抬頭,目光跟隨著水流的方向,場面瞬間變得尷尬。
盛雲嵐捏著喇叭高喊:“放他下來!”
工作人員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把吊在高處的黃嶺放了下來,腳著地的瞬間他淚流滿面。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朝著洛嶼和顧蕭惟的方向雙手合十,求這兩人不要再繼續折磨他了。
工作人員們以為他是因為沒憋住而道歉,紛紛安慰他。
“這有什麽的啊!人有三急!”
“沒事兒沒事兒!褲子一換又是一條好漢!”
黃嶺卻覺得自己沒臉在劇組混下去了。
還好有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給他找了條乾淨的褲子,他躲進獵屋後面的洗手間裡,換褲子的時候手都在哆嗦。
“這兩人肯定是在針對我!”
黃嶺一開始心裡只是恐懼,但越想越氣憤。
既然你們針對我,那就別怪我把照片發出去!
黃嶺把手機拿出來,正要找自己熟悉的營銷號,洗手間裡忽然進來人了,聽聲音好像是洛嶼和顧蕭惟。黃嶺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再次被恐慌感支配。
“話說我倆的照片到底有沒有被拍啊?”洛嶼一邊洗手一邊說。
“你有所謂嗎?”顧蕭惟問。
“無所謂啊。如果是醜照,那就當娛樂大眾。如果拍得還不錯,那還能省下一筆營銷費。”
洛嶼的話說完,黃嶺就翻了翻手機裡的照片,他不爽地發現哪怕是臨時偷拍的,洛嶼和顧蕭惟的顏值都很能打。而且顧蕭惟伸手為洛嶼擋住壁爐火星的照片,氛圍感十足。現在粉絲流行磕cp,這照片如果發出去了,那還不磕到飛起!自己還給他倆做了嫁衣!
就在黃嶺猶豫的時候,隔間的門忽然被狠狠拍了一下,驚得黃嶺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大攝影師,褲子還沒換好呢?”洛嶼帶著笑聲的聲音響起。
黃嶺悶著聲音,一句話都不敢說。
洛嶼開始了花式敲門,一會兒像彈琴,一會兒像大鼓,“出來吧,出來吧,一會兒又要開拍了,你總不能讓劇組到洗手間來拍吧?”
“我……我沒拍你倆照片!”黃嶺扯著嗓子說。
顧蕭惟淡聲道:“你拍沒拍,我們都不在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