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麗松開,許易揚聽不到許麗和鄭成安在與指導老師寒暄什麽,但是他知道,鄭辰謹一直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許易揚不會讀心術,但他確定,鄭辰謹的眼神裡是堅定的渴望。
指導老師說:“跑到京城來,不容易呀!許易揚,你爸爸媽媽對你真好。”
鄭成安笑著回應:“許易揚這孩子一直讓我們放心,我們知道他一定能表現好。倒是他弟弟鬧著說要來,我們做家長的哪招架得住!”
聽完鄭成安的話,許易揚下意識地看向鄭辰謹,鄭辰謹依然看著他,堅定的看著他,仿佛在向他確認鄭成安的話。
——聽到了嗎,我就是為了你而來。
指導老師問:“那許易揚今晚還回樂團的酒店,還參加明天樂團組織觀光嗎?還是就跟家人一起啦?”
許麗說:“揚揚,你自己決定吧。”
許易揚又看了一眼鄭辰謹,然後馬上收回目光。
鄭辰謹的目光就像有魔力,將他心裡的蝴蝶全部都放了出來,繞著許易揚翩翩起舞。許易揚知道,要是等到化蝶的那一天,一切都晚了。
蝴蝶似乎那個無畏的許易揚帶了出來,許易揚說:“老師,我跟家人一起。”
沒想到許易揚會跟來住,開的兩間房都是大床房,但這好像更合少年們的心意。
“你們今晚早點睡,明早九點下來吃早餐哦。”許麗在房門口和兩人道晚安。
許易揚有一瞬的內心掙扎,但他還是叫住了她,說:“媽,我這幾天彩排比賽太累了,明早想睡懶覺。”
顯然,許易揚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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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鄭辰謹拖著許易揚的行李,打開/房門,先進了房間。許易揚隨後進來,關上門,而後轉過身。鄭辰謹並沒有走進房間,而是把許易揚堵在門背。
他看著他,他也看著他,直到他們的目光再也無法從彼此的身上移開。
然後,他們接吻了。
鄭辰謹將許易揚壓在門背上,雙手扣著許易揚的臉頰,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他對許易揚已經是大旱望雲、枯苗望雨,他想把他的望穿秋水全部都通過這個吻傳遞給許易揚,讓許易揚知道,他再也等不及了。
許易揚緊張得發抖,他以為多年的舞台經驗早就讓他戒掉了緊張,沒想到還是敗在這個熱烈地吻著他的人身上。許易揚感覺他要站不住了,手上的琴盒也要拿不住了。
突然,鄭辰謹握住許易揚拿著琴盒的手,微微離開許易揚的唇,說:“別再摔了,我沒錢買新的了。”
許易揚低頭看向琴的方向,看向他們握著的雙手。
許易揚一下就想起了一年多前他幫鄭辰謹在郭訓源他們面前出頭的時候。他的上一個的琴盒是摔破了,但是,正是那個摔破的琴盒換來了鄭辰謹送的這個新的琴盒,也換來了他們的熟稔,和他們的相戀。
想到這,許易揚不自覺地笑了。
鄭辰謹最受不了許易揚的笑。每次許易揚一笑,眼睛就彎起來,好像裡面有溫暖的陽光。但是這次,鄭辰謹捕捉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意味,除了光這種美好到遙不可及的事物,許易揚的笑裡多了一份煙火氣,就像是本屬於太虛幻境的仙子剛剛落入了人間。
鄭辰謹把許易揚的臉抵起來,卻沒有馬上吻他,他在專注地欣賞著他,欣賞著這位終於屬於他的仙子。
鄭辰謹的動作迫使兩人再次對視。交疊的視線就像是突然飛入星系裡的彗星,美麗卻又猝不及防,它在星際間穿梭,最終墜入一顆行星的大氣裡,摩擦出千萬簇火花。
於是,他們又同時吻住了彼此。
仍然吻著許易揚的鄭辰謹將小提琴盒拿過來放到地上,而後那隻手很快回到了許易揚的發絲裡摩挲。而被解放了的許易揚的雙手,也不受控制地扶上鄭辰謹的腰,隨後繞上了鄭辰謹的肩。
他們無比清醒,他們找到了床的方向;他們卻又無比沉醉,他們的吻幾乎可以綿延到時光的盡頭。
但這個綿長的吻還是在鄭辰謹把許易揚壓在床上的時候結束了。鄭辰謹氣喘籲籲地看著同樣氣喘籲籲地許易揚。
許易揚的眼睛還沒睜開,脖子還保持著接吻時微昂著的角度,微蹙的眉毛並非不悅,反而說明了他極致的享受與陶醉。許易揚穿的還是演出時的白襯衫——西裝早就不知道在接吻的哪個階段被鄭辰謹扒下來扔到凳子上了。
白襯衫,最能襯出許易揚那與生俱來的安靜的誘惑。這時,許易揚睜開了眼睛,稍稍扭頭看著鄭辰謹,眼裡竟泛著朦朧迷亂的淚光。
鄭辰謹身體裡的溫度計一下子爆了表——許易揚的白襯衫太凌亂了,乾脆幫他脫了吧。
“冷。”許易揚下意識抓住鄭辰謹解扣子的手,他在猶豫。
於是,鄭辰謹俯下/身子用全身包裹住他,將頭埋在他的頸肩,靠在他耳邊,幾乎是用氣音說:“不冷,我在這呢。”
鄭辰謹明顯感覺到被他抱著的人兒有一絲不住的顫抖,鄭辰謹挪回許易揚的頸間,細細密密地落下吻,直到許易揚又將雙手搭上了鄭辰謹的肩,舒服到再也感受不到鄭辰謹解扣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