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祁飛星側目正好看到姚延手裡的東西,他開口:“別動。”
祁飛星走過去拿走頭髮,靈火一燒,所有的頭髮就化成飛回,嫋嫋煙霧朝夏夫人飄過去。
看見這一幕之後,祁飛星頓時面帶嫌惡。
“這就是換子的媒介了,這個傻叉竟然還隨身戴在身上。”
半晌之後,實在沒忍住,夏夫人拉著姚警官往衛生間走去,被惡心到大吐特吐。
有了媒介,夏夫人也在現場,許玲一聽說祁飛星有辦法把孩子還回去,也十分配合。
她蒼白著臉,但仍舊打起精神,說:“不用耽擱了,現在就動手吧。”
她摸摸肚子裡不屬於自己的孩子,歎息:“小家夥早就想爸爸媽媽了。”
何謂被解決,現在就像個屍體一樣躺在門口,姚延心中覺得大快人心,這時候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隻想爸爸媽媽,就不想哥哥嗎?”
姚警官走過來,一個爆栗敲他腦袋上,道:“別擋著小祁做法,快讓開。”
姚延捂著腦袋,撇嘴:“嗷。”
正常的魂魄不能硬取,好在這個小東西已經有了些自己的意識,能記清哪個是自己的媽媽。
祁飛星借助夏夫人的氣息,成功把嬰靈從許玲肚子裡引了出來。
許玲本就沒有胚胎,肚子之所以鼓起來,是因為嬰靈的存在,現在嬰靈離開,她腹部鼓起的弧度就逐漸消失。
看著祁飛星手中酣睡的小姑娘,姚家三口失而復得,喜極而泣。
不過片刻,嬰靈就回到了母親的肚子裡。
夏夫人摸著自己的小腹,把頭埋在姚警官肩上,默默垂淚,邊上姚延也狠狠擦了一把眼睛。
這一次,要不是姚延堅持自己家裡撞鬼,並且把事情告訴了祁飛星,那麽按照許玲送來陣法的頻率,這個惡鬼會一直無法真正做惡,姚家夫婦也就一直無法發現異常。
到時候造成的後果,真的無法估量。
情緒緩解之後,夏夫人轉頭看著祁飛星,道:“飛星,你救了我孩子的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才好。”
她輕輕擦掉眼淚,說:“給錢雖然很俗,但卻是最實際的東西,還請你不要推辭。”
祁飛星擺擺手:“我無所謂,您看著隨便給點就行。”
銀貨兩訖,算是了結這段因果了。
現在還剩下的,就是被困在哭喪棒中的惡鬼了,這個祁飛星可以自己解決,惡鬼還能抵兩個普通亡魂kpi。
隨後他想了想,說:“胎死腹中之後的嬰靈,本來該回到地府重新投胎,但何謂強行把它留下,並且用很殘忍的方法煉成惡鬼。”
“嬰靈已經算是半個人了,即使還沒出生,也有一些意識……它之所以會攻擊姚延,是因為嫉妒。”
“換子之後,惡鬼呆在夏夫人肚子裡有了名字,也感受到了他們的愛,它貪戀卻又明白這都不屬於它,於是就心理扭曲,嫉妒起姚延這個親生孩子來。”
哭喪棒承載亡魂七情六欲,摘下一片來,就能感受到執念所在,那些都是祁飛星通過哭喪棒感知到的。
許玲問:“它會死嗎?”
“不會。”祁飛星道:“它會被帶去地府服刑。”
想了想,又說:“服刑之後,會有投胎的權利。”
只是那時候是人胎,還是牲畜,這就不好說了。
祁飛星言盡於此,許玲垂眸歎息。
“下輩子,希望它別再碰到我們這樣的爸爸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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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姚家的事情,祁飛星跟姚延還請了一天假,周二才返回學校。
一到學校之後,祁飛星看著自己桌上堆的周末作業和隨堂測驗,雙眼放空。
隨後,解頤停筆,從自己桌上抽出幾本書來,都是周一上過的課程,他往祁飛星桌上一放。
“你的。”
只需要兩個字,就能讓祁飛星瞬間滿血復活。
他迫不及待地翻開書,看到上邊不屬於自己的雋秀字跡,每一個老師講過的知識點都有批注,還勾畫了重點。
他立刻感動的眼淚汪汪,轉過身去一把抱住解頤。
“解頤,你真是我親兄弟!”
解頤面不改色伸手,一把按住祁飛星的腦袋,把他薅了下去:“別找親兄弟了,距離期中考還有一個多月,你上一次測驗的成績排在年級第三百七十六。”
他看過來,道:“進步驚人,但距離你的目標,也足夠遙遠。”
“咚!”
祁飛星一個頭槌砸在桌上,自暴自棄:“太難了!”
難歸難,但一想到在地府等著自己的小機車,祁飛星就握拳為自己加油打氣。
“我一定可以!”
他甚至轉頭対解頤大言不慚:“後年六月,說不定咱倆還能在清華見。”
“嗯。”解頤頭也不回,在題冊上填下答案,道:“我等著你再跟我住一個宿舍。”
拍拍他肩,祁飛星十分自信:“等著吧。”
說的大話被隔壁路過的姚延聽見,対方立刻站定,神色嚴肅地朝祁飛星比了一個大拇指,道:“祁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