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遭到反抗,就不好行動了,你們敲門找辦法吸引何律師注意,我離魂進去抓許玲。”
“好。”姚家三人點頭答應。
隨後敲門聲響起,一陣腳步過後,眼前的門開了,露出裡邊眼神淡淡的許玲。
離魂後的祁飛星站在一邊,恍然覺得不對:“許玲沒有受傷?”
疑惑上心頭,祁飛星腦子裡有東西一閃而過。
他察覺不對勁,施法看到許玲腹中孩子一切正常後,轉頭道:“孩子平安,等會兒直接把人帶走,你們先牽製她,我去裡邊看看。”
許玲家還是跟祁飛星上次離開時一樣,只是相比陽光充足的白天,更多了幾分陰森。
那邊桌案假神像前香火幽幽,祁飛星目的明確地飄過去,收斂渾身氣息後徑直穿牆而過。
進門後,他卻在這裡看到了一個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何律師,何謂。
隱匿之後處於不可被人看見的狀態,祁飛星站在何律師身後,見他在自己的公文包裡翻找半天,最後拿出一個文件袋來。
文件袋一打開,裡邊竟然全都是照片!
大的小的,數十張,祁飛星湊近一看,果然!
這些照片上,全都是夏夫人!
絲毫沒有察覺這個小密室已經進來了其他人,何律師西裝領帶銀邊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他輕輕哼著歌,從文件袋裡把所有照片都拿出來,坐在唯一的凳子上,向後靠過去,表情輕松而愜意。
吃飯時候的夏夫人、處理公務的夏夫人、外出跟客戶見面的夏夫人、嚴肅開會的夏夫人……
祁飛星深呼吸一口氣,沒想到這房間裡的照片,竟然不是屬於許玲,而是屬於她的丈夫何謂!
根據照片來看,很明顯,這個何謂人面獸心,竟然在有妻子的情況下,還覬覦夏夫人!
這個何律師十足十變態,他一邊哼著歌,一邊翻看偷拍的照片,表情愉悅地仿佛自己正在做什麽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甚至情緒上來了,他還拿近照片,在上邊印下一吻。
祁飛星被這變態惡心到狂翻白眼。
隨後歌聲戛然而止,何謂看著照片,忽然間變得面無表情,隨後憤而起身,穿過祁飛星身邊,走到桌案上,當著面前的骨灰盒,拿出抽屜裡放置的小刀,在照片上一下又一下,泄憤一般瘋狂劃爛照片。
看著牆上被劃花臉的姚警官,祁飛星側目看過去,何謂刀下的照片,赫然是夏夫人和姚警官的合照。
而照片上夏夫人言笑晏晏,姚警官卻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這個變態不僅覬覦別人的妻子,竟然還對人家的丈夫如此痛恨。
“該死,該死!”
最後何謂放下刀,狠狠把照片扔在地上,用腳踐踏著,踩了一腳又一腳,臉上憤恨的表情逐漸參雜了詭異的快意,站在祁飛星這個角度看去,十分扭曲。
眼前的一幕,再加上祁飛星穿牆進來之後,看到的那些新增的符篆,他心中沉思。
既然這裡的照片屬於何謂,那麽這個房間的歸屬就存疑了,看到桌案上擺放的骨灰盒,祁飛星想,在這件事中,何謂絕對是知情者。
甚至……還有可能是主謀。
視線轉到桌案上的骨灰盒,祁飛星回想起之前種種發現,最後思緒定格在那碗梅菜扣肉上。
鎖鬼陣……鎖的是惡鬼。
許玲每星期都會送東西過來,加固鎖鬼陣,不是為了害夏夫人,而是因為她沒有辦法把惡鬼抓住,只能用這種方法困住它。
困住它,惡鬼就沒法做惡。
所以在祁飛星破壞那碗梅菜扣肉上的陣法後,失去束縛的鬼怪,才會在那一天威力大增。
它不是突然殺心增加了,而是殺意不再受到束縛,完全釋放了出來。
許玲的目的……是為了救人?!
一個鎖鬼陣,直接推翻了祁飛星和姚家人之前所有的猜想,而這時候,何謂猛烈咳嗽出來,捂嘴俯身半天,祁飛星看到了他指縫中見流出來的血液。
鬼怪反噬,這個何謂竟然才是主謀!
來不及多想,祁飛星直接召出勾魂索,勾魂索破空而出,直直地纏繞在何謂身上。
惡鬼是個半調子,何謂這個製作惡鬼的人也厲害不到哪裡去,憑空出現的勾魂索攻擊已至,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捆成了粽子。
雖然無法造成傷害,但勾魂索束縛的功能還在。
祁飛星自暗處現身,何謂不知道他身份,只是眯眼故作淡定地頓了一會兒,說:“小朋友,你們老師沒教過你,擅闖民宅是犯法的麽?”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驟然鎖緊的勾魂索勒到差點斷氣。
祁飛星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爸媽沒教過你,打不過的時候就不要多bb麽?打腫臉充胖子,小心你爺爺我上手真的把你打腫。”
何謂沒說話了,但一雙眼睛露出的神色讓人看著不喜,祁飛星一皺眉,直接抬手召出靈火,周遭所有照片瞬間點燃,不過一息,就變成了黑灰落在地面。
照片被燒完,何謂只是臉色扭曲了一瞬間,但卻沒有多余的動作。
祁飛星最後看他一眼,隨即從桌上拿下那個骨灰盒。
這一下,何謂終於有反應了,他上前一步阻止:“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