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飛星動作一秒都沒有停頓,拿到骨灰盒後,就朝那邊扔過去。
何謂伸手想去接,但渾身上下除了腿,都被捆得動彈不得,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骨灰了落入勾魂索手裡,被鎖鏈卷著,在空中搖晃。
對上何謂暗沉的眼神,祁飛星面無表情:“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掉。”
變態也怕死,何謂就是個小人,欺軟怕硬,這時候遭到威脅面色一僵,隨後低頭狠狠咬牙。
祁飛星轉身走出去,勾魂索拽著何謂,開門出去。
門口已經沒有了許玲和姚家人的影子,應該是被姚家幾人帶到對面去了。
等祁飛星帶著人大搖大擺走進去,客廳中四人除許玲外,都站起來十分驚訝。
“祁哥,你把何叔叔綁過來做什麽?”姚延摸不著頭腦,他悄悄看了一眼邊上的許玲。
許玲看不到祁飛星,所以只能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個木偶一樣,被無形的東西拖拽著走進來,但她表情很淡,甚至眼神中深藏著一抹快意。
姚家三人面面相覷。
祁飛星不想費功夫解釋,直接讓勾魂索把何謂扯過來,雙方對峙,下一秒惡鬼被放出。
之前無法無天的惡鬼,在這一刻,見到何謂後卻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它瞬間尖嘯著跑開,猛然朝夏夫人身後衝去。
但下一秒就被姚警官灼燒出一個大洞,於是驚醒避讓。
惡鬼逃不了,便躲在房子最角落,離何謂遠遠的,它看著不遠處被父母緊緊抱在懷中的姚延,扭曲的眼珠充滿了嫉恨。
祁飛星盡收眼底,他了然之後,何謂再次吐出一口鮮血,道:“惡鬼反噬,他才是主謀。”
一句話,姚家三人原地愣住。
“怎麽會?他不是昨天才回來的嗎?”姚延想不通。
祁飛星回魂後走出來,道:“那些照片都是他拍的,剛才我進去之後,看到那個密室裡又掛滿了新的照片,上邊畫面內容對應的時間,正是前兩天。”
他看向何謂,目露嘲諷:“我想,出差是借口,他實際上是在跟蹤偷拍夏阿姨。”
祁飛星三言兩語把自己剛才的見聞,以及猜測都說出口,聽到眼前的人竟然隱藏的這麽深,姚警官瞬間擋在夏夫人和姚延身前,目光如炬。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種行為簡直讓人膽寒,姚警官直接警戒拉滿,要不是理智尚存,再加上他的身份,他都想撲上去把人打死了!
“見到你們的第二天。”
回答問題的,不是一直滿臉不知悔改的何謂,而是一旁的許玲。
眾人循聲望去,許玲便挺著肚子站起來,她走到何謂身旁,忽然揚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力道很大,何謂直接嘴角破裂,流出血來。
他扭頭盯著許玲,眼神發寒:“賤人!”
話一說完,許玲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左右開弓,直到自己的手掌已經紅腫發疼了麽,她才勉強停下。
而這時候,何謂的罵罵咧咧已經被腫起來的嘴堵了回去,他的臉腫如豬頭,但凡張嘴說一句話,就會被痛到變形。
眼前的一幕簡直太出乎人意料了,姚家三人面面相覷,姚警官首先察覺到不對勁。
許玲回頭後竟然在笑,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暢快,走過來後往沙發上一坐,道:“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們。”
姚警官首先開口:“我的孩子在哪裡,那個惡鬼又是什麽東西?”
“你們的孩子在我肚子裡。”
許玲一句話,夏夫人險些沒有繃住表情。
見他們一家三口緊盯著自己的肚子,許玲眼神柔和:“她很好,自從何謂趁我熟睡,搞出這個孩子之後,我就一直在小心照顧她。”
“她入過我的夢,告訴我,她的媽媽叫夏蘭,爸爸叫姚凜峰,認真地說爸爸媽媽遲早會把她接回家。”
許玲回頭道:“你們的孩子很可愛。”
她這樣子分明是早就知道,夏夫人強忍著聽到之後的崩潰,問:“所以這件事,你雖然不是主謀,但早就知道?”
“是。”許玲道。
“我想過告訴你,但後邊我才發現,他不僅偷走了你的孩子,還把我的孩子偷走,煉成了惡鬼。”
說到這裡,許玲面色蒼白,抓著衣裳關節用力,這才忍住沒有失態。
“我的孩子三年前就沒了,胎死腹中,那個時候我還沒發現何謂變心……但誰能想到幾個月前,在你懷孕之後,我的肚子裡莫名其妙多出個孩子來。”
許玲輕輕道:“可那次流產,醫生說過,我再也做不了母親了。”
當時醫生的話,因為夫妻關系逐漸冷淡,許玲瞞著丈夫一直沒說,所以後來莫名其妙懷孕後,她看著突然對自己關懷備至的丈夫,越來越疑惑。
直到那個孩子入夢。
她是信佛的,那一瞬間的猜測讓許玲不寒而栗。
在許玲下定決心要告訴姚家的前一晚,惡鬼入夢。
她才發現,三年前去世的那個孩子,竟然在夏蘭的肚子裡。
盡管那個孩子裝作乖巧,一遍遍叫她媽媽,還說自己只是想活下來,但許玲隻覺得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