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戲之前對女孩子比較友好,這是大家以前比較固定的印象。我家人也很支持我將更多的精力集中在Q戲的考試上,但我現在很後悔,為了Q戲放棄了其他兩所院校。】
【我在XX平台分享過去年報考Q戲的一則vlog,但這段時間後台收到了好幾百條私信,都是質問我或者勸阻我去就讀Q戲的,他們說那裡就是某些高官的后宮,爸媽在勸我複讀換去別的專業……】
短短五分鍾不到的音頻,經過了變聲和打碼處理,不難聽出考生們進退兩難的現狀。
沒人懷疑這是為了出名而營銷。
因為考生們的擔憂本就源於大眾的質疑。
誰都敢說,Q戲這一次是真的栽了天大的跟頭!
他們的道歉信接二連三出了三次,甚至Q戲校長也錄製了面向全國大中的道歉視頻,但這依然追回不了彭菲事件帶來的傷害。
一所名校需要幾十甚至上百年來沉澱聲望和口碑。
可將這些毀掉,只需要一頭彭菲這樣的老豬精……
“現在道歉晚啦!Q戲高層真的一無所知嗎?”
“官官相護罷了,華亭也再改個名吧,晦氣!”
“一年兩個億的撥款,擱這養豬精呢?”
“高中沒畢業的人可以考Q戲,Q戲碩士造假的人可以考國考,他們說彭菲是唱名太監,那皇帝是誰呢?”
“Q戲宣傳手冊上彭菲還在呢?缺這點印刷費?”
燕綏抽空瞄了一眼熱鬧,唏噓不已。
回頭接到了華師儀的電話,他仍然有些恍惚。
“彭菲之流的道德底線已經退到負數了,只要不是公開殺人犯罪,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有人兜著底,這就是權利錢財給的底氣。”張贇耐心地等他緩和情緒,慢慢道:“華師儀推出了彭菲,保下了盛瑄,這個結果不是早就能預料到嗎?”
燕綏的聲音幾乎都要被天台的風稀釋,“是啊……”
就像華盛曾經和嶽平割裂,和馬氏姐妹的公司也迅速分離關系那樣,這一次的危機面前,有了燕綏的警告,華師儀的手腳更快,她沒有出手替彭菲阻擋一二,反而在輿情巔峰狠狠地推波助瀾了一手:於是,一個玩兒得更髒的彭菲,成功超越了過去的盛瑄,刷新了全網大眾心目中「窮奢極欲」的標簽。
“政策第三季度會初步進入討論,過後就好了!”
張贇也是這樣安慰燕綏。
熱風吹在人的身上,有種黏糊糊的灼燒感,發絲裡都是細細密密的熱意,燕綏慢慢地眨眼,忽然瞄到樓下一個朝他揮手的身影——
“是鍾情!”
張贇眯著眼睛看不清人,“是嗎?”
燕綏突然結巴了起來:“那我先走了!”
“哎,等等!”張導攔了一把,“你拍完續篇就走的事,鍾情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燕綏頓了頓:“我還不知道怎麽跟他開口呢。”
張贇突然沉默,含著煙吧唧了兩聲,若有所思地道:“那我說漏嘴了啊。”
燕綏:五層樓的高度,以鍾情的速度,一分半鍾不到就能跑上來,他喘著氣上來的時候,燕綏手裡的煙剛好快要燃到尾端。
“不是嫌熱回來衝澡嗎?衝天台上來了?”
他看了一眼燕綏,又看向張贇,“張導啊,不是我對你有意見,小燕一年到頭都抽不完一盒煙,你看看他現在……”
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給到位了。
說著,鍾情剛就將燕綏指尖的煙奪下,“晚上不是還要圍讀,張導快去吃飯吧!”他這話是對張贇說的,眼睛卻只看著有些心虛的燕綏。
張贇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走後,鍾情將煙屁股含到自己嘴裡,狠狠抽了一口吸到尾端,朝著粗顆粒的牆壁徹底懟滅,又轉頭捏過燕綏的下巴,一口煙朝著對方面上慢慢呼出——
“學壞了呀,綏綏。”
燕綏湊過去貼著他爬樓後熱得發燙的身體,輕輕啾了一口鍾情微張的唇。
“我們回去衝澡吧?”
鍾情被他哄得差點反射性改口,但仍然嘴硬道:“你說走就走?”他將人拉到頂樓避光的地方,交換了一個潮濕又熱烈的吻,“這次別想再轉移話題!張導跟我說,你拍完續篇就不打算再接戲了?”
燕綏被他咬著一口,唇瓣紅得滴血。
“嗯……”
“嗯是什麽意思?”
燕綏看了他一演:“你明明知道是什麽意思還問。”
鍾情有想過燕綏或許會找幾個理由應付自己,但沒想過對方直接給出肯定回答。他深深吸氣的同時,反思自己最近總在重複這一動作,心裡懊惱又無可奈何。
“你不覺得可惜嗎?”
鍾情問出這句話似乎也在燕綏的意料之中,他反問鍾情,“假如有一天你做了一件好事,並且因此獲得極大的讚譽,你會為了這些讚譽走一條和專業毫不相乾的路嗎?”
這個比方或許不太精準恰當,但足夠鍾情理解。
“所以你還是要回去……”
燕綏肯定地點頭,同時也沒錯過鍾情臉上的失落,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比起放下此刻的話題去安慰他,燕綏更想要一次性地解決更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