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愛你——”
“好久不見!!”
李逾白低頭緩緩吐出一口氣,不著痕跡地重新戴上了耳麥。
《Cynics》的練習室版和正式版都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有蘇夙編舞的加成,不少專業人士也將目光投向了這次的現場。
盡管緊急集訓,還帶了個大家都以為的拖後腿新人,FALL的表現卻並沒有掉鏈子。全開麥的舞曲,唱到後面稍微喘了一些也在接受范圍內。舞蹈動作乾淨力度剛好,加了行雲流水的rap,而FALL的唱功一向比舞蹈更好。
之後唱了兩首以前的歌,四個人的歌改成五個唱,好似也沒有很出戲。
接著的單人表演,顧隨邀請賀濂鬥琴,最後合彈一曲肖邦,江逐流秀了幾分鍾新練的locking,裴勉SOLO了一首粵語老歌……
李逾白可能產生了幻覺,為什麽輪到他時燈光都亮了不少。
剛唱完歌的裴勉將他拽上舞台,笑盈盈地問觀眾:“到現在為止,今天的阿白都表現得很棒,很用力,沒有偷懶,對不對?”
“是——!”
“白哥最棒了!”
李逾白黑線:“喂……”
裴勉無視他的欲言又止:“想不想看阿白秀一下別的,唱歌跳舞表演樂器或者其他?”
“想!”
“阿白哥哥我愛你嗚嗚嗚嗚嗚……”
“賠禮道歉是真的!——”
裴勉向他比了個邀請的手勢,在意料中的感覺李逾白抗拒後,他朝李逾白擠了擠眼睛:“之前講好的,你別這時候又說沒才藝了。”
“臉就是我的才藝。”李逾白說。
這句話讓下麵粉絲笑得前仰後合,他聽笑得差不多,活動了一下胳膊:“剛才逐流的那一段你們喜不喜歡?”
“喜歡——”
“我來跳一次,想看嗎?”
鋪天蓋地的尖叫聲在舞台全部暗了的時候停止,李逾白站在黑暗中,朝音控台的老師打了個響指。聲音清脆,通過話筒回蕩在整個場館。
下一刻,同樣的鼓點,同樣的節拍。
江逐流跳的時候,很酷很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拒絕與外界交流。
而李逾白和他完全不同,一臉的不耐煩,好像被逼無奈只能上。他的動作又拽又野,毫無原本的克制,偏偏十分到位,眼神靈動,不時朝台下甩一個眼刀,戾氣十足但並沒讓人感到冒犯。
要用力,就用力給你看。
最後激烈的鼓點中,他突然興起,加了段臨時的地板動作。單手捂住胸口,沒力氣似的,臥倒在地板上,頭頂燈光熄滅。
這一段成了當晚首唱會最大的爆點。
由於同步直播,黃小果說李逾白表演的時候,刷過去的彈幕和瘋狂湧入的觀看人數差點把APP都弄崩潰。李逾白本人倒沒有多大的感覺,以至於結束後,裴勉把他從地板上拉起來,他還在神遊。
結束後開了個短會,陳戈便讓黃小果送他們回到住處。
路上江逐流和顧隨還興奮著,把幾首歌翻來覆去地唱,裴勉看得開心,錄了好幾段視頻,打算用在下一周的Vlog裡。
而平時最喜歡調侃隨波逐流的李逾白,卻破天荒沒說話。座位也很有問題,固定的二人座讓給了江逐流和顧隨,李逾白拉著裴勉卡在自己跟賀濂中間,他縮在角落,沒被喊到就絕不開腔,像體力已經完全消耗殆盡。
賀濂沒有找他,隔著一個人像隔著銀河。
那個落在側臉、蜻蜓點水似的吻,輕浮得令人覺得是個玩笑。李逾白不會問,他沒有期待的答案,無論賀濂說什麽,他都不會滿意。
但他卻沒法做到不想。
整場見面會,聽不到音樂的時候他總會被記憶拉扯到幕布拉開之前的那一瞬間。和賀濂有許多比這更緊密的肢體接觸,包括舞蹈時已經練習過的數不勝數的對視,都不如這一下讓他不知所措。
賀濂到底在做什麽?
問題一出,李逾白倉皇地發現,他在意,卻不想聽到答案。
“阿白今天為什麽要跳那個啊?”裴勉拿鏡頭對準了他,車窗外霓虹也一道入畫,“不擔心跳完明天就和逐流作對比嗎?”
李逾白表情管理極其到位,斜斜地挑起眼角:“我跳得又不差。”
前排傳來江逐流的抗議:“而且還自己加了段breaking,我被秒得渣都不剩……哥,什麽時候學的,我也想學,明天就教我好嗎?”
“你練習的時候。”李逾白說。
“靠,意思是說我笨嘛!”江逐流嗚嗚咽咽地假哭,把頭埋進了顧隨的頸窩。
顧隨一直在笑,裴勉拍完素材放過了李逾白,轉了個身看向賀濂:“小濂什麽感覺,有特別興奮嗎?今天緊不緊張?”
賀濂用手撐著頭:“比我想象中好,再怎麽也是口出狂言的人,不能拖大家的後腿——”
“下次你再來秀個別的吧,隨隨不想要彈琴了。”
“好啊,下次給你們變魔術——”
回程路上都是歡聲笑語,到了住處後精力像是瞬間透支完畢。幾個人抱著杜甫拍了張素顏合照交給官博去營業後,各自散回房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