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
紀拾煙躺了下去,想著那些導聯的樣式,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他有點想陸朝空來陪他做這個項目,但看醫生已經準備好了,再麻煩人家等一會兒有些不太好,於是抿了抿唇,還是什麽也沒說。
醫生察覺到了他的心跳加快,溫聲道:“放松,嗯,雙手放在兩側。”
紀拾煙剛順著醫生的指令躺好,卻忽然感到右手腕間傳來一陣冰涼的束縛感。
他心下一慌,恍惚間意識到了什麽,卻還沒來得及阻止,左手手腕也被那個冰涼的導聯夾住了。
前世的記憶瞬間浮上了腦海,紀拾煙猛然坐了起來,慌亂去扯掉左手腕的鐵夾。
“抱……抱歉……”
他有些語無倫次:“我、我害怕,可以不做這個嗎……”
醫生也被嚇了一跳,看著男生驟變蒼白的臉,立刻出聲:“可以的可以的,你還好嗎?”
紀拾煙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四肢有些僵硬地下了床,拿著單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護士小姐姐迎了上來:“這麽快就做好了嗎弟弟,下一個……”
紀拾煙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很輕:“他去哪兒了?”
護士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陸朝空,連忙指了方向。
紀拾煙握著自己左手手腕,像是沒有安全感地護在身前,慢慢往陸朝空的方向走去。
拐過牆角,他看到陸朝空還在打電話,便沒有打擾,垂著眼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陸朝空無意間一側頭,余光看到了紀拾煙,愣了下,而後對電話裡道:“一會兒說,有點事先掛了。”
他走到紀拾煙身邊坐下,注意到男生的情緒有些不對:“怎麽了?”
紀拾煙抬起眼,眼眶泛著微紅,襯得淺色的眸子透著一絲脆弱。
他聲音很輕喚了聲他的名字:“陸朝空……”
“嗯。”
陸朝空道:“我在。”
紀拾煙依然聲如細蚊:“想……想要抱抱……”
陸朝空一怔,立刻把男生抱起放在了腿上,摟著後者的腰:“怎麽了時言?”
“剛才做心電圖被嚇到了……”
然後他連忙補充:“和醫生沒關系,不要怪他,是我……是我有點害怕那個儀器……”
陸朝空猛然意識到做心電圖時的導聯是夾在手腕上,那冰涼的金屬質感應當是讓紀拾煙想起了前世的鐵環。
他心臟一疼:“我錯了時言,是我忽視了這一點,我們不做了,休息一會兒再去其他的,我一直陪著你好嗎?”
紀拾煙抿了下唇:“你……”
陸朝空低著頭看他:“嗯?”
紀拾煙聲音更小了:“你怎麽不叫我‘言言’了……”
陸朝空怔了下,心臟恍若被羽毛拂過,一片柔軟。
“言言。”
他在紀拾煙耳邊喚了聲,而後道:“你喜歡的話以後都這麽叫你好嗎?”
不知道為什麽,紀拾煙現在有些聽不得陸朝空的低音,尤其打在自己耳畔,伴隨著落在耳尖的溫熱吐息,總是讓他腿軟。
紀拾煙抓著陸朝空衣領,點了點頭。
“喲喲喲。”
一個聲音突然在兩人頭頂響起,帶著調侃:“別人體檢,誰家小情侶在這兒秀恩愛?”
紀拾煙抬頭看去,簡北寒和江星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前者說完這話後,一臉姨母笑地給他擠眼。
“陸隊好,時言好。”
江星圖性格偏內向,也不如簡北寒他們和陸朝空相處時間久,自然是不敢像他一樣調侃,但也沒忍住多看了陸朝空懷裡的紀拾煙幾眼。
紀拾煙耳尖有些泛紅,從陸朝空懷裡挪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別害羞啊媽媽的寶,你們繼續,我們不打擾了。”
簡北寒笑嘻嘻說,然後拉著江星圖走了。
“走嗎言言?”
紀拾煙點頭。
陸朝空從紀拾煙手裡拿過了他的體檢單。
剩下的項目沒什麽特殊之處,中午的時候大家就都回去了。
補了個午覺,下午和晚上所有人就在排位複盤排位複盤中度過。
臨睡前,唐平推開訓練室的門走了進來,對紀拾煙和江星圖道:“明天轉會期最後一天,要官宣了,下午你倆開個直播,本來是晚上,但晚上咱們和ERG約了訓練賽。”
江星圖:“明白。”
紀拾煙:“好。”
“陸朝空。”
唐平去喊他:“陸朝空你的兩個小輔助官宣了,你有沒有要表示的?明兒發個微博什麽的?”
陸朝空:“沒有。”
唐平:“……”
唐平:“行,記住這句話,明天你別又帶節奏。”
“能帶什麽節奏?”
凌忘說:“又不會拍到他倆睡一間,又不會再拍到他抱時言,陸隊總不會當著粉絲的面親時言吧?”
簡北寒跟著道:“說不定呢,總會那一天的。”
“可別。”
唐平趕緊道:“真有那天我就撞死在陸朝空面前。”
凌忘“嘖”了聲:“不至於不至於,經理你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簡北寒應和:“那完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物色新經理了。”
唐平懶得搭理他們,又對陸朝空道:“誒,你這把打完出來一下,讚助商想把時言的直播合同和你綁定,你一會兒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