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雁今眼底慌亂一閃,一道身影已經擋在面前,踹倒衝到面前的山賊,寬大的手緊緊扣住俞雁今手腕,往後一拉:“離開!”
只見前方那道身影猶如山嶽一般穩穩將襲擊的敵人擋住,但對方人數太多,漏網之魚突然襲向俞雁今。
俞雁今咬著牙,正要奮力攻擊,一隻手臂回旋先擋在他面前,刀柄與手臂砰地撞擊,下一瞬,山賊就被扔了出去。
俞雁今失聲:“你的手。”
下一瞬突然被人緊緊按在懷裡:“抱穩了!”
雙臂懷抱的胸膛沉穩跳動,帶著他在凌亂的攻擊裡迅速閃避。風吹起落葉刷刷掉落,院子裡在危機包圍裡緊抱的兩人袖袍翻飛,四目碰撞,猶如歲月畫卷裡描繪而出。
危機、凶殘和纏眷、溫柔交織成一幅動人心魄的話。
正通過攝像機看著這一幕的導演那句卡在嘴裡的‘刪’一下放不出來。
這畫面簡直絕了,堪比某些電影最驚豔片段,別說刪,稍微刪減幾個眼神、片段都覺得肉痛,讓他刪掉這段劇情怎麽舍得?
導演糾結得掙扎,院子裡突然的襲擊已經到了尾末。
櫪越錚乾脆利落解決了最後一個敵人,低頭瞬間,鏘然鋒銳的眼落在懷裡少年慌亂的臉上時,一寸寸溫和:“沒事了。”
聲音低沉,猶如山泉滾落。
懷裡的人濃密的睫毛一顫,驀地抬眼。
四目相對,鋒利和溫軟碰觸,又像是鏘然鳴響的神兵碰到了收斂它的劍鞘。
鏡頭從側臉、遠近距離不同拍著兩人,畫面唯美驚豔得讓人屏住呼吸。
再對比其他幾組,一邊為了躲避山賊,姐弟相殘都快把對方互相扔給山賊了,還有一組躲在廁所裡不出來,最後一組更絕,兩個大老爺們被山賊追得哇哇亂叫。
再回到面前這一組。
導演:“艸……”
這他媽還怎麽刪?
“嗡!!!”
突然,節目組預定的鬧鍾嗡地在院子上方響起。導演立刻回神拿起對講機,同時所有人的耳麥裡都傳來了導演的聲音。
“線索已經尋找完畢,山賊的步伐已經步步逼近,誰是真正的凶手,想必諸位已經有了一絲答案,但別急,下面即將展開最後一個環節,每個人的私人聊天時間。請大家抵達劇情展開的院子,進入最終環節。”
最終環節?
院子裡,俞雁今慌亂跳出櫪越錚懷抱,帶著剛才心裡那一瞬的情緒起伏,深吸口氣繃著表情看向櫪越錚:“越先生,我們走吧。”
重新返回院子,此時地上的兩具屍體已經不見,原本的地方被四個相對而坐的小隔間佔據。其他人也都已經回來,那對莫名出現在白府的姐弟,便宜姐夫和好友,還有管家和白大小姐。
所有人齊聚一地,仿佛又重回昨天剛抵達的時候。
經過兩天的搜尋和調查,所有人此刻表情都頗為複雜,四目相對,相歎無言。
“請戴上眼罩,在工作人員帶領下找位置坐下,然後開啟對話時間。每次一分鍾,請把握好這個交流的機會,找到真正的凶手!”
俞雁今戴上眼罩,在工作人員帶領下緩慢坐下,當眼罩摘開,坐在對面的竟然是小舞。
兩人默默對視一秒,小舞歎了口氣道:“白小少爺,我發誓,我雖然的確是抱了某些不好的心思來白府,也的確和您姐夫有染,但真的和殺人沒關系,我那個愚蠢的弟弟,也是為了錢來白府,但還沒找到你們家的藏寶庫,白老爺就已經出事了。”
俞雁今敏銳抓到了一個信息點:“藏寶庫?”
小舞:“是啊,外界傳言,甄家以前的藏寶圖被白老爺拿了,他開啟了寶藏所以攢了一大筆家業,而剩下的錢和寶物都放在寶庫裡。”
俞雁今斬釘截鐵:“不可能,白家沒有寶庫。”
如果有,他這麽重要的身份一定會有提示,但任何提示都沒有。
兩人面面相覷,都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眼看時間飛快過去,小舞急忙問:“小少爺你真的是案發後才回來的嗎?”
俞雁今:“對,我案發後才回來的,你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我得到的線索是白老爺在某人配合下想殺了山賊,但那個時間段其他人都沒有嫌疑,唯有你沒有真正的時間線證明。”
“滴!時間到,請戴上眼罩,和其他人交流。”
俞雁今感受到對面的人走了,但很快又坐下一個人。
他眼罩一摘,只見沈峰表情嚴肅的道:“小今,越錚不對勁,他真的去過那個院子,而且他武力值比我們都高,完全有可能一個人殺人。”
俞雁今:“他沒動機。”
“如果他是甄家活下來的那個人,殺人是為了復仇呢?”
沈峰目光犀利:“我查了資料,當時越家小少爺並沒有找到屍體,算上年齡,最有可能是越錚!”
“叮!一分鍾到,請戴上眼罩。”
當再次摘下眼罩,俞雁今對面的人換成了白大小姐。
姐弟倆無聲對視,半響白大小姐啞聲道:“小今,你相信是甄家復仇嗎?”
“父親那麽好的人,怎麽可能當過山賊呢?我不信。”
“你說是誰殺了父親?”
迎著白大小姐的目光,俞雁今輕聲道:“我不知道。”
白大小姐表情複雜:“我很嫉妒你,說什麽兒女都喜歡,但父親最後還是決定把白府留給你,那我算什麽?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