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無,有點像..奶油蛋糕?
程野著魔似的,順著這股味道,撥撩了一下李清羽後腦杓的碎發,想要去摸一摸他的後頸。
還剩0.01厘米的距離,他好像感覺到了那皮膚之下有什麽在狂熱地跳動。
就在他即將摸到的時候,身體下軟綿綿的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
程野猝不及防間摔坐在地。
沉悶一下,讓他原本昏昏沉沉醉的厲害的大腦突然清醒了許多。
程野抬頭看向李清羽,後者緊緊抓著衣領,咬著唇,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裡,是震驚,是惶恐。還有,難以言喻的..羞辱感。
程野張了張唇,像是想解釋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他要怎麽解釋?解釋自己那一瞬間居然鬼迷心竅,對他最好的朋友,一個男性beta起了不該起的反應嗎?
他低頭掃了下身一眼,露出一個活見鬼的表情。
下一秒,程野抬手惡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隨即連滾帶爬地跑了。
剛剛程野突然的舉動讓李清羽怔住,但是他沒懵幾秒,視線裡,好像有誰向他走來。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不清,看不清那人是誰,但是理智清楚。
獨自在外面臨fa情危機的omega是非常危險的,李清羽咬著唇,掐著指甲想讓自己冷靜一些,清醒一些,盡可能地收斂著信息素。
他想逃,想趕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可是雙腿太過無力,沒能走出一步,他就癱軟在了地面上。
原本淺淡的信息素又泄出來一些。
察覺到背後人急迫的腳步聲,李清羽閉了閉眼。
完了。一切都要完了。
可是緊接著,一件帶著雨後青竹香味的外套蓋在了他已經濕透的身上。
李清羽蜷縮著不斷因為突然進入易感期與驚懼而不停顫抖的身體,在還帶著對方體溫的外套下,悄然地、緩慢地逐漸平息了下來。
恍恍惚惚的,他努力撐著眼睛,可是淚水早就糊住了他的雙眼,他什麽都看不清。
他低低地、顫抖著,用帶著哭腔的、無助的聲音,試探著喊了一聲:“程未哥哥?”
一雙有力的胳膊連帶著外套一起,將他從地面上抱起來。
極度的警惕仍舊讓他神經緊繃。
直到他聽到上方傳來一聲熟悉的:“是我。”
腦袋抵在寬闊又溫熱的胸膛,手指緊緊捏著對方的衣料,他的一顆心倏然落了地。
空氣中全是濃鬱霸道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楚鄺頂著十足的壓力才走到他們身邊,他捂著鼻子:“怎麽回事?你們倆兄弟突然發什麽瘋,輪流在這裡放什麽信息素,是要人老命嗎?”
信息素的味道不減反增。
楚鄺實在頂不住了:“程未,收一收。”
程未瞥他一眼,那眼神。
楚鄺發誓,他認識他這麽多年,從沒有見過對方拿這樣的眼神對自己。
他只在程未殺伐商場和強而有力的競爭對手談判的時候,見過這樣的眼神。
他猛地一哆嗦。
“你去找程野,把他安全送回宿舍,這邊我來處理。”
楚鄺的目光落在被稱為抱著的人身上,是剛剛那個beta吧?轉眼的功夫,他和程野怎麽了?
“他人不舒服嗎?”
程未沒回,察覺到楚鄺還盯著的視線,極具佔有欲地側了側身子,將人抱得更緊。
一副不讓楚鄺看的模樣。
楚鄺也沒心情在意了,空氣裡程未的信息素強烈的快要讓人窒息,他幾乎是跑著離開了這一塊地方。
甚至沒有注意到強烈的alpha信息素下,參雜著的微弱的omega信息素香甜的氣味。
程未開著車,語音操控手機撥打白樊的電話。
他的車速開的很快,路上的霓虹燈光飛快地在他臉上閃過。
電話嘟聲,他的眉越擰越厲害,幾乎完全皺成了一個川字。
車內彌漫著omega香甜的信息素。
奶油蛋糕味的,味道不算重,但是只要一點點,就會很想讓人咬一口。
李清羽裹著他的外套,靠在副駕駛座上,若非身上系著安全帶他連坐都坐不住,整個人幾乎軟成一攤泥就那樣柔若無骨似的靠著。
車內很安靜,除了李清羽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到其他什麽聲音。
在極度安靜又極度緊張的環境下,人的感官總是容易被放大。
一個讓所有功能都很正常的優質alpha和一個正在易感期的omega共處一室。
就算是程未想刻意忽略,但也無法否認身邊人的存在感。
他的信息素是軟的,皮膚是軟的,呼吸也是軟的。
帶著低低地喘。
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眼尾還帶著惹人疼的紅暈,就這樣可憐巴巴地看著程未。
向來鎮定非凡的男人,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他的面上依然冷靜。
可是青筋畢露的雙手,以及染上紅色的脖子暴露了他此刻的激蕩的情緒。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精神與生理上的雙重渴望。
十秒不到的嘟聲在此時此刻都顯得格外的漫長。
電話接通。
“喂?”
打通了白樊的電話。
“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