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期年關上電吹風,他仰頭,把謝期年拉近自己吻了吻,又認真說:“你別擔心,我也會保護好自己的。”
揉了揉韓亦程已經幹了的發,謝期年放下電吹風,把韓亦程拉起來:“去穿睡衣。”
“沒事。”韓亦程不在乎地在沙發上擠著謝期年坐下,把他拉到自己懷裡靠著,“我今晚不鬧你,保持精神明天去接受弟弟的錘煉。”
臉頰貼在韓亦程的心口,跟著他的心跳感覺到肌膚之間細微的摩擦帶來的觸感,謝期年抬手輕輕摸了摸韓亦程後腰的傷口,再慢慢撫向他曾經斷裂的肋骨,無聲地蹙了眉。
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韓亦程滿是安慰:“七七,別擔心,弟弟也不會對我下狠手的……吧。”
謝期年無聲地點點頭,但蹙著的眉心依然沒有放松。
他站起身:“我去洗澡。”
下一瞬,韓亦程也站起身來,抬手橫抱起他,快速走進了浴室。
謝期年怕亂了重心惹得韓亦程摔倒,抬手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嗔道:“你幹什麽?”
“弟弟不喜歡我。”韓亦程聲音漫著酸,把謝期年放進浴缸裡,開了熱水。
“弟弟不喜歡你,你就要把我衣服都弄濕?”謝期年在浴缸裡舒展了身體,抬手去解自己的衣扣,“我喜歡你還不夠?”
韓亦程俯身替謝期年解著衣服,手指利落準確,語氣卻更酸了:“他說你哪裡他都看過。”
謝期年一怔,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和弟弟小時候,爸爸媽媽還沒分開的時候,確實一起洗過澡啊。”
韓亦程把謝期年已經在不斷增長的浴缸水裡濕透的衣服放在浴室一角的竹椅上。
他圍著的浴巾已經掉落,放好衣服,他理所當然又毫無障礙地跨進浴缸,環抱住謝期年,讓他靠著自己,語氣間的酸意減了不少:“我們分開的時候,他用這個故意氣我,我當時……”
聲音哽了哽,他聲音啞了些:“又氣又痛。”
謝期年心跟著軟了軟,側頭親了親韓亦程的側頸。
“算了。不和弟弟計較,反正他那個時候只是個嬰兒。”韓亦程抬起謝期年的下巴,輕輕吻住唇瓣,遊走到側頸,“不過,上次在溫泉酒店看到你和弟弟一起泡溫泉,我就想這麽做了。”
齒尖的力度忍無可忍又極度溫柔,帶出了謝期年緊張又隱約的悸動。
他呢喃低語:“別鬧,今晚什麽都不準你做。”
“我不做。但是,你可以。”
“不要……”
“要。我明天又用不到嘴。”
“阿程……”
謝期年唇邊溢出的低喃,和著韓亦程不斷低語的、纏綿至極的「我愛你」,融在了蕩漾的水聲裡。
紀羽晨一腳踢出到勢盡時,還是控制住了力道和方向,只有氣流堪堪擦過韓亦程小腹。
韓亦程站在原地,看著紀羽晨,眼底一抹得逞的光閃過。
紀羽晨也明確看到了那抹得意,忿忿:“這架還真沒法打。”
他傷了韓亦程,亦或是韓亦程傷了他,謝期年都會心疼。
他們兩個,誰也不想成為讓謝期年難過心疼的那個原因。
韓亦程笑得更得意:“你要是氣不過也別憋著,不是有衣服擋著嘛,在不太容易看見的地方留點傷沒事,來吧。”
紀羽晨白他一眼:“算了,我看你昏倒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你這身體行不行都不知道,我可不想惹麻煩。”
“對姐夫不要這麽不給面子。”韓亦程心情極好,“七七的幸福你不用擔心。”
“姐夫?”紀羽晨嗤笑得很大聲,“你這輩子能聽到我叫你一聲姐夫都算我輸。”
韓亦程聳聳肩,靠在了擂台的攔擋上:“那我們怎麽分輸贏?”
紀羽晨翻身下了擂台,走到自己放運動包的長椅前:“你會下棋嗎?”
他從運動包裡拿出一盒棋,又翻回了擂台上,把那盒棋端端正正地放在擂台正中央。
韓亦程挑眉:“鬥獸棋?你還真的是個弟弟。”
“我喜歡不行嗎?”紀羽晨打開棋盒,“我哥哥還通宵陪我下過呢。你看不起?”
“怎麽會。”韓亦程立刻走過去,在紀羽晨對面盤腿坐下,“我和你哥哥在任何地方都有共同語言。”
十分鍾,棋子被紀羽晨笑得得意地吃得七零八落的韓亦程乾脆地認了輸。
被紀羽晨嘲笑而無損心情的韓亦程翻身下了擂台。
紀羽晨瀟灑地靠在擂台邊緣,開口叫住了他:“嫂子,你對我哥哥不好,我真的會揍你。”
“放心,我命都給他。”
紀羽晨搖搖頭,歎了氣:“人挺帥的,但是怎麽就這麽油膩。”
韓亦程舉起手,背對著紀羽晨,比了個挺直的樹杈手。
走到健身會所的大堂,韓亦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坐在等候處沙發上的謝期年。
他走過去,俯下身貼著謝期年耳邊低語:“我輸了。”
謝期年霎時轉過頭,明顯有著擔心。